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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晚上的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饭桌上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当中,用过晚饭之后就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这两日,南昃在工作空了些不那么的忙了,回到家里,有时候也想主动和梦飞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找不出话题,只得作罢,颇有些悻悻然。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不到一星期,今天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前段时间,甚至更晚。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已经指向了1点半了还没回家,梦飞睡在床上转过头,就瞥见那只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的枕头,旁边少了呃人好像少了点什么怎么睡也睡不着,这时,梦飞不免想,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抱着自己睡的呢?想起这些,梦飞就有些轻微的走神,思绪就想蜘蛛丝一样,细得让人无法发现,但真切的存在着,柔软的,可也有着极强的韧性。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平时睡觉一向警醒,也不知是几点了,隐约听见身旁有细微的动静,模糊的意识也无法去分辨那是什么声音,随后眼皮便又沉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始终有些下意识的不安稳,当她翻了个身却并没如往常般触到身旁的人时,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都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吗?隐约的看到门口有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突然听见哐的一声。梦飞起身打开卧室里的灯,卧室一亮,来不及看怎么回事,立马上前扶住南昃,腰身已被施力揽住。她猝不及防,往后一倾,南昃的声音就出现在背后,无限贴近颈处,低低地,带着点不太清醒的朦胧:“梦飞,对不起。”梦飞顿了一下,还是轻轻分开了他的手,说:“你喝酒了。”

或许是真喝多了,梦飞看着他的样子,暗想。纵然灯光再暗,也隐约可见脸上的疲态。

“头痛吗?要不要喝水,或者,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南昃却突然安静下来,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内里光华缓缓流动,仿佛有莫名的情绪在交替闪烁和隐藏。也许是因为过量酒精的原故,他的呼吸微沉,只着一件衬衫的胸口上下起伏,比往常稍微剧烈了些。

梦飞见他久久不答话,径自下床,打算找杯子倒水给他。可是刚一起身,还没下床,南昃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将她圈入怀抱之中。

光线幽暗,四周静谧,只听得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温暖的气息和身体,抱着她,有一种强烈的念头顷刻间涌了上来。就这样彼此贴近,自始至终,梦飞只是任由他拥抱和轻吻,带着缠绵的意味,和极不易察觉的哀伤。

清晨醒来,看着梦飞的脸,南昃的眼神微闪,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此刻,她就在他的怀中,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不松手,便不会失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了,梦飞睁开眼,知道南昃已经醒来了,她终于缓缓开了口:“南昃,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一怔,微微松开她。他看着她良久,终于动了动唇角,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苦笑。伸手拍拍她的背,“没事的,我就是喝多了点。”

梦飞定定地看他,“究竟是什么事?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总能一起解决的。”她的性格一向都是淡然且随意的,可是此时说出这句话,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认真。

南昃的身体微微一震,松了松放在她肩头的手,把她拉向怀里,紧紧的拥住。梦飞任他抱着自己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放松,抬起头目光湛然,她皱着眉,张着漆黑明亮的眼睛,说:“你昨天很反常……”

其实,何止是昨天?听到梦飞这样说,南昃稍稍一怔,慢慢从她身边退开一些,一只手支在枕际,侧着身看她。

“你一直有事瞒我,对不对?不要把我当作傻瓜,这段日子你常常莫名其妙地沉默、若有所思,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其实我早发现了,也怀疑过,可是一直不问你,只是因为我担心,因为现在这种日子好像来的太容易了,我怕是我直觉出了错,更怕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被戳穿,幸福的状态也就结束了。”她顿了顿,自嘲地一笑:“这也算是一种自私吧。”

“真正自私的人是我。”他沉声道,“可是。”

“什么?”梦飞不明所以。

“没事。”他倾身吻她,“梦飞,相信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眼底一片深邃,拥着她的双手倏地收紧,“我会处理好的。”

当南昃说。“我处理好的”时,她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有一刹那的安心仿佛真的只要他这样说了,就必然会做得到。或许仍有问题存在,可是很显然,他不想让她知晓,心里不是没有挣扎和怀疑,可是最终梦飞还是选择了不再追问。

只因为知晓彼此的性格,也因为南昃直视着她的眼睛说:“相信我。”

无论平素多么冷静理智的梦飞,在听到眼前的男人如此坚定的保证时,也仍旧不禁眩晕迷乱。事实的确如此,甚至,梦飞早已发现,他从骨子里便是个强势的人,总能恰到好处地让人感到可以依靠信赖,却又不会大男子主义。她选择信任他,如同相信她自己。

“可是你的这副模样让我有些不安。”

他抬头揉了揉她的发,指节修长的手从乌黑的头发上滑下,道:“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事也没有。”

南昃闭了闭眼,回想起昨日,在昨晚检修后,他送珂敏回家之后。躺在床上的珂敏脸色惨白,医生说她现在情况很糟,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不至于恶化的很快,要尽量满足病人的需求,不要让病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憔悴的珂敏拉着他说“阿昃,我放心不下念昃,如果我走了,他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啊~你会照顾他的对不对?你能不能带他回家,让他跟着你?如果有你照顾我就放心多了。”

“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吧,他也是我的孩子。”他轻拍她的背道。

“呵呵,是啊,他也是你的孩子。”

“南昃,我一直有一个心愿,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完成。”

“什么,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尽力帮你的。”看着昔日的恋人,南昃心有不忍。

“我,我一直都希望能为你披上婚纱,和你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你可以答应我吗?”看到南昃明显的为难,珂敏慌了。“只是一场婚礼,我不会要求别的,我知道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如果你是怕你妻子误会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的。她是怜悯我好,还是可怜我也罢,我都不在乎了。”见南昃仍然不说话,他很震惊,没想到一向骄傲的珂敏慧说出这番话。

“你真的这么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不勉强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是我太痴心妄要求过分了。”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也忍不住颤抖。

南昃看她情绪这么激动很是不安,安抚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我是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你答应我了,谢谢你,谢谢,真的很谢谢你。”珂敏流着泪欣喜的抱着南昃。南昃伸手去按额角,微垂着头揉了揉,眉心微蹙。这两天南昃一再反常,每天都到很晚才回家,比如前一晚,深夜才到,事先并没打招呼。进了房,他搂着被吵醒的梦飞,深深地吻她,她在床上被他吵得睡意全无,睁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地。

今天梦飞到家的时候有些意外,没想到南昃竟会比她更早回来,而且,此刻不过五点多,他却已经在客厅里陪着小天小意玩了。多长时间没看到这一幕了?今天的小天小意看起来特别的开心,他们已经好久没用和爸爸一起玩了,几次都是吃饭的时候才看到爸爸,也只是陪他们说了一会的话,就去了书房,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等他们睡了才回来,根本连人都见不到。今天当看到爸爸去接他们放学的时候,两小家伙可高兴坏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公司的事都忙完了?”梦飞放下包对正在忙着陪儿女玩的南昃问道。

“嗯,好久没有好好陪陪小天小意了,这段时间是我把他们忽视了,我是不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父亲和丈夫?”

“你很忙,他们都很是懂事,不会怪你的,我能理解。”

“就是他们懂事了,我才更自责,你不知道今天他们从幼儿园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有多高兴,看得到他们对我笑我心里更愧疚,我要好好的补偿这段时间的失职。”

“好吧,你好好补偿,我去做饭。”经过杨何烟的亲自调教梦飞的厨艺已经大有进展,所以杨何烟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有她来掌厨的。

“不,今天我来,这段时间你也够累的了,还要为我操心,呵呵,今天就由我来犒劳你们。你坐下来休息吧,要不陪孩子看看动画片也行。”南昃拉住梦飞说,又冲正在看动画片的小天小意问道“小天,小意,今天晚饭由爸爸来做好不好?”

“哦,好啊。”小家伙听了兴奋的叫了起来。“看吧,众望所归啊,你就不要和我抢了。”说完拿过梦飞手上了围裙走进厨房。

长时间来第一次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用完晚餐,哄着孩子们上床睡觉之后,两人也回到了卧室。月光明亮的夜晚,几乎不见半点微风,安稳满足的感觉从心里腾升。

开衣橱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南昃躺在床上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看着正在拿睡衣服的梦飞。

“最近累坏了吧?”梦飞拿着睡衣问。也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只觉得最近的他好像又消瘦了些,此时脸颊上也气色欠佳。

南昃按着额角,撑着坐起来,似是而非地点了个头,不说话。

等到梦飞洗完澡出来,他仍旧维持着靠坐的姿势,只是神情早已清醒,一伸手,说:“过来。”

“干嘛?”

两只手一触及,梦飞便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带上前去,跌进南昃的怀里。

她微微一笑,他的吻便落了下来,当自己被那股温热的气息包围覆盖住的时候,梦飞有一瞬间连思考能力都想要放弃。可是,还是在几乎就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之前,反手捉住那只游移在自己背上的手,挣开他的怀抱说到:“我还有事跟你说,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什么事,你说。”南昃并没有停止动作。

“我后天要去出差。”

“出差?去哪?要几天?”南昃坐正身体放开她问道。

“嗯,宜市,不知道几天大概一星期左右吧,那要看工作进度。”

南昃仍旧看向她,半真半假地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甜言蜜语在梦飞看来,一向贵在精而不在多。恰恰南昃就是这种人,平时几乎不说,偶尔却又冒出那么一两句,多半是也用这种不太认真的语气,却格外诱人。梦飞心中不免一动,可毕竟不习惯回应,于是仍是微笑:“但要办公事,也没办法。”

“你以前也出差吗?那出差的时候小天小意你是怎么安排的?”南昃忽然好奇问道。

“以前我从没出过差,都是心姐他们代替我去的……”

“所以你这个时候自然就自告奋勇的揽下出差的活了。”南昃接着梦飞的话说。

“是啊,心姐她儿子今年就要高考了学习比较紧张,你知道吗?她的丈夫几年前就车祸去世了,她一个人这个时候走不开的。小米和文燕正负责一个项目也不能离开,所以……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工作那么忙,没时间照顾孩子,要是爸妈在的话就好了。”

南昃微微垂眸,脸上淡淡的笑容未减,勾起唇角,只是声音略低了些:“是啊……”在这稍长的尾音中,抱着她翻了个身,平躺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在关了灯的黑暗之中,摸索到梦飞的手,紧紧攥在掌中。

“你放心出差吧,孩子我会照顾好的,这么多年你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都熬过来了,不就是几天吗?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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