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文飐终于按住了端贵妃张罗来张罗去的手,插进了话:“母妃,让江少堂主先给您把个脉吧,她平时事情多,早做完早点让她出宫了。”一边说一边给端贵妃使了个眼色。
端贵妃停了盛汤的手,有些不乐意,但是还是伸出了手,让江凌寒给她诊了脉。
“母妃身子怎么样?”
“娘娘身子康健,并无大碍。”江凌寒起身后道:“但是娘娘的失眠之症还是没有起色吗?”
“母妃的老毛病了。”文飐在一旁道。
“但是……”
江凌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端贵妃打断了:“哪里那么多但是,你把药留下就好了,问那么多干什么。本宫还没有治你医术不精的罪呢。”
“母妃。”文飐觉得端贵妃这话实在是刺耳。
江凌寒却没什么反应,躬身应了句“是”后,就从随行小医女的药箱里取出了一个小瓶,递给了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还是老方子,万万记住不可多吃。”
说完,她又行了一礼:“凌寒告退。”
“哎,江少堂主,我让阿晨送送你!”看着江凌寒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文飐着急地追了出去。
“娘娘心里不快活了?”夏竹是端贵妃身边最贴心的大宫女,看着端贵妃冷下去的神情,走了上来,一边捏着端贵妃的肩,一边道。
“不成器的东西。一个医女而已,巴巴的往上贴,真丢脸。”
“二殿下还年轻,眼光多转一转也是正常,毕竟年轻人嘛。还有,那个少堂主也替殿下出了不少力,娘娘您忍一忍吧,二殿下的大业马上就成了。成了大业,您还有什么愁的呢?”
“真是不明白,文飐看上那个卑贱医女的哪一点了。”端贵妃毫无风度地啐了一口。
“娘娘,咱们得这样想。她虽然是个医女,但是也是少堂主啊。以后二殿下要实在喜欢,大不了纳个妾算了,难不成还能盖过澜琪小姐的风头?少堂主这个名头,也多多少少有点用,您说是不是?”
“可惜我没儿子,要是我有,怎么至于在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上花心思。”端贵妃还是有些生气。她转头看见了春桃手上的小瓶,问:“准备的怎么样了?药量够吗?”
春桃点点头:“这样的小瓶子已经攒了二十几个了,分量很足的,娘娘不用担心。”
“那就好。”端贵妃的手扶了扶心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娘娘,这正殿里只有春桃、我、秋云和冬梅四个人,无所谓,待会儿外人进来,您可别漏出点什么呀。”
“放心,本宫有分寸。”端贵妃低头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再抬起头时,又是那个疼爱儿子的母亲模样了:“你们去看看,飐儿怎么还没回来,一会儿吃的都要凉了。要不再让小厨房做一份吧?”
夏竹停了按肩的手,走到了端贵妃面前,屈膝道:“娘娘不用着急,奴婢去看看,催一下殿下就好,您不用担心。”
“快去吧,现在虽然还没入冬,但是天气还是有些凉,别让飐儿在冷风处说话说太久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