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云清租住的庄园内发生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湘南城。
三国会盟,这本身是魏国南方的大事情,而佩云凡,孙火,佩云清等又都是身份不简单的存在,这一趟冲突更带着各种复杂的爱恨情仇。
世家门阀内部的斗争,还有争风吃醋等等。
可以说,是汇聚了全部的流行八卦元素,这件事情的发酵也就不算奇怪。
佩云清单干的丹药很快被边荒和蛮国的人买去,然后又是新的交易,这一趟的三国会盟虽然名存实亡,但是,佩云清和边荒以及蛮国之间的合作倒是没有任何影响。
城主府,孙火皱眉坐在那儿,在他的前面,佩云凡,杨紫林等同样脸色不渝的坐在那儿。
这些天,他们派遣到边荒和蛮国的人居然统统失去了联系。
湘南城这边他们却是已经肯定了无法奈何的了宁忧姐弟和佩云清,也没办法打破他们和边荒以及蛮国的合作。
所以,孙火一开始的打算就很简单,釜底抽薪,直接从蛮国和边荒内部整垮他们。
这两个国家说起来都是摆脱野蛮人不多久的,他们虽然已经有了帝国的雏形,但实际上更类似松散的联盟。
以孙火的手段,倘若当真只想破坏的话,未必不能做到整垮这两个国家。
但,让孙火等人都没想到的却是他们派遣的人居然都是有去无回。
“必须,弄死宁忧……”
孙火声音低沉的开口,他一开始的确没有对宁忧显露敌意,只是因为他第一任务是湘南城,是三国会盟,而不是当真杀一个少年,或者为的什么佩云清。
军方第一世家孙家的子弟,孙火没有那么肤浅。
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却让孙火无奈起来,边荒和蛮国没办法从内部整垮,这样一来他似乎也只能够直接硬撼宁忧,否则的话,三国会盟必然要成为笑话,而这湘南城他们就算拿在手上也等于是废城一座。
上面,孙火的声音响起,下面,杨紫林的脑袋却是微微低了下去。
一丝震骇到极致的神色从杨紫林的眼神深处闪过。
孙火此时的话语和反应早在他来城主府之前杨紫云已经和他说过,当时,杨紫云是一边分析一边给他说的,他虽然半信半疑,倒还没有过于在意。
但现在,听着孙火这斩钉截铁的话,杨紫林才真正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那个便宜妹妹来。
“弄死宁忧不难,但,两个血脉者的死亡是不是会……”
脑袋微微抬起,杨紫林眼神中的一切多余不必要情绪已经消失,他淡然的看向孙火开口道。
另一边,佩云凡这会儿脸上的神色亦是不断的变化。
血脉者,的的确确是珍稀的存在,在魏国,但凡血脉者无一不是被人当作宝贝,甚至,在帝国的法律中都有专门为血脉者而存在的保护法律。
为的仅仅只是给魏国增加一丁点可能会出现的底蕴。
但现在,这些对于佩云凡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湘南城的事情一旦失败,他就得抗下主要责任,到时候,他的地位就会失去,佩家再无他半点容身之地。
他绝对会比当做政治联姻的家族女子更惨,那些女子至少还能用来联姻,而他则是连给家族当种马的机会都不会有。
大型的世家,哪怕是直系子弟也实在太多,多到不要说亲情,有时候可能往上两辈,很多老人都记不住自己孙辈究竟有多少人。
“弄死他们,你以为这两人还会对帝国感恩戴德吗,南方军团的军主,南王,乃至于现在他们做的事情,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他们是打算离开帝国……”
佩云凡脑袋抬起,眼神狰狞的扫视了一圈,如同发狂一般狠狠握拳开口道。
“这两人天赋越好,血脉越强,对帝国来说只怕越是危险,你们别忘记,他们现在拥有的可都不是因为帝国的恩赐,恰恰相反,这些都是因为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然后被逼着杀出来的……”
疯狂的神色定格,佩云凡最后的话语出口,“我觉得,这两人必须死,否则,未来必定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城主府,这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杨紫林目光看了看孙火,又看了看佩云凡,然后看向不远处如同已经睡着的邱光远。
“邱老,你有什么意见吗,现在这些事情,晚辈们着实已经不知该怎样选择……”
杨紫林看向邱光远缓缓开口。
佩云凡的反应同样在杨紫云的预料当中,这会儿,杨紫林对于自己那妹妹的建议再没有半点抗拒。
按照那妹妹的说法,邱光远是老狐狸,估摸着什么都不会说,而孙火却是暴脾气,在他没有任何建议,邱光远老狐狸藏着掖着的情况下,十有八九会被佩云凡挑动。
到时候,孙火去狙杀宁忧就是私人事件,是与他们杨家无关的。
而这一场狙杀下来,孙火十有八九是会死在宁忧手上,但,杀了孙火,宁忧也就没可能继续留在湘南城,同样的,宁忧杀了孙火,作为宁忧合作伙伴的佩云清肯定也会受到超级宗门和孙家的嫉恨。
到时候,佩云清和边荒以及蛮国的协议就是一张废纸。
“老头子年纪大了,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果然,和杨紫云预料的一样,邱光远面对杨紫林的问题却是摇摇头。
“想办法,引宁忧出来,我亲自动手,弄死他……”
孙火眉宇间所有的情绪消散,随即冷冽开口,事到如今,孙火也同样没有了什么好的选择。
湘南城他必须抓在手上,连带着三国会盟一道抓在手上,而现在,釜底抽薪不成,那么,就只能干掉宁忧,以另一种方式去釜底抽薪。
“孙少……”
杨紫林抬头,似乎还想劝一劝,上面,孙火却已经摆了摆手。
这一趟皇城的队伍,名誉上佩云凡和杨紫林为首,但是,实际上却是孙火为首,这会儿孙火下了决心,杨紫林似乎终于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