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柒月可是您女儿啊!您不能这么对我!”李柒月疯狂的挣扎着,脖颈上又露出青青紫紫的痕迹。
蒋清霜听到女儿的叫喊心里一片灰凉,现在不拖走难道还在这里丢人么?
清晨的阳光格外轻盈,洒在李柒月身上,却是让她寒到骨子里了。
她心里明白,自此之后,自己再无力与李晓婉相争,挟制的着她的人见她突然疯疯癫癫的笑着,手便松了松。
李柒月见状,猛的拔下自己头上戴的簪子,往自己的脖颈上狠狠一划,顿时血液倾溅出来。
“柒月!”蒋清霜,凄厉的大喊着。
四周顿时乱了起来,到底是这二房的小姐。
李家也不至于赶尽杀绝,丫鬟们慌忙把李柒月挪到柒月楼去,又赶紧请来大夫。
李晓婉叹息,她害人之时,可曾会想到有过今日?
小茜扶着李晓婉,不禁也感叹道:“她那般害人,今日可算是恶由恶报了……”
李晓婉勾唇一笑,点头道:“所以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院里的芍药开的正好,李晓婉带着小茜去了霏月斋,阮茜见到李晓婉没事,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这一晃,她原本那个女儿都长成如此亭亭玉立的模样了。
“娘,女儿来看您了……”李晓婉握住阮茜的手,亲昵道。
霏月斋的院子里多种着月季,此时月季花开的正好,鲜艳无比,阵阵芳香袭来,令人倍感心旷神怡。
“婉儿呀,此番可真是……真是……”阮茜说着,鼻子就忽然有些酸,若不是她的女儿聪明,今日的事不知道还要怎么样呢。
李晓婉知道娘亲担心她,便轻轻安慰道:“没事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您瞧,李柒月她这不是恶有恶报了吗?上天呀,都是在保佑着咱们母女还有轩弟呢!”
阮茜不住点头,问道:“闹腾了这么久,你肯定也没用早膳吧,想吃什么?娘今日亲自给你做。”
“真的?嘻嘻,那女儿想想,”李晓婉一听自己的良心要给自己做好吃的,便不由得眉飞色舞,嘟着唇认真的思考起来,然后脱口而出道:“娘,女儿要吃炸酥酪!”
一听她这话,阮茜便生了气,敲了敲她的头道:“你呀,知不知道自己过半个月便要成婚了?”
“知道了,那这跟我想吃炸酥酪有什么关系?”李晓婉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道。
阮茜再度伸手敲了敲她的头,笑道:“炸酥酪啊这东西最是上火,你一吃又是管不住嘴的那模样,要是上了火,这脸上出了痘痘,做新娘子时岂不是不好看了?到时你夫家嫌弃你,你可别在为娘这儿哭去……”
李晓婉忍不住笑,然后小声嘀咕道:“晋王殿下才不会嫌弃我呢,娘亲就会瞎说……”
身周的丫鬟们一听这话,都纷纷炸开了锅,个个笑道:
“对对,晋王殿下呀,可是喜欢着咱们家小姐呢……”
“哈哈,小姐这还没过门呢,就这班帮着晋王说话呢。”
李晓婉羞红了脸,装作生气道:“去去,再说再说,我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下来!”
这几个丫鬟反而不怕,都说道:“夫人,你还是快去给小姐做炸酥捞吧,她可嘴馋着呢……”
阮茜笑笑,起身去做炸酥酪。
李晓婉看着自己娘亲离去的身影,不由心里暖暖的,所幸自己前生造的孽,今世都还了回来。
第二日,小茜告诉她:“李柒月没死,现在已经醒了,不过被老夫人禁了足,她这会儿还在寻死呢!”
李晓婉愣了愣,勾出一抹微笑,红唇轻启道,“小茜,昨天娘亲给咱们做的炸酥酪,还剩的有没有?”
小茜皱眉,以为她又是要贪嘴,便不由劝道:“小姐啊,夫人万十吩咐过奴婢不能让您多吃的……你就别为难奴婢了。”
“谁跟你说我要吃了,你去好好把剩下的包了,咱们给大姐姐送去点儿。”
小茜愣了愣,虽不知,二小姐这是想干嘛,但还是去包了那炸酥酪。
李晓婉换了件淡蓝色的襦裙,带了水色的步摇,像极了翩然下凡而来的水神仙女。
带上了炸酥酪,她们就缓缓走到柒月楼。
守门的人得了老夫人的令,谁也不准让进,但是如今的李府,谁敢招惹二小姐啊?那可是未来的晋王妃呀!
“小茜,你在门外守着,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看看大姐姐就好。”
小茜皱眉,有些担心她,但是自己的这位主子行事一向周全,自己如果去了,反而可能会打乱她的计划,想了想便在门外待着了。
柒月楼今日很暗,窗帘都紧紧的关着。
李晓婉推开门,进到李柒月的闺房,然而还未走到踏前,便传出了一个阴冷的女声:
“李晓婉?你来做什么?你来看本小姐的笑话吗!”
李晓婉笑靥如花,伸手掀开李柒月床前的粉色纱帐,问道:“大姐姐,如今感觉可好啊?可曾忏悔了吗?”
李柒月猛地坐起身,狠狠朝李晓婉扑来,想要打她。
李晓婉翩然一个转身,轻轻一躲,李柒月顿时扑倒在地上,好不狼狈的模样。
“李晓婉!忏悔?我告诉你我恨你这贱人!我就算是死了都会化作厉鬼来找你报仇,让你不得好死,你休想嫁到晋王府!我告诉你,这样对我你会有报应的——”
李柒月长发凌乱的散落开来,双手狠狠的抠着地上的木板,嘶声力竭的大吼道。
一阵风轻轻过来,吹开了楼花窗格上的粉色纱帘,一束光轻轻的洒进来,时隐时现。
李晓婉索性伸手“哗”的一下,把粉色纱帘全部拉开,顿时,清晨的阳光全部洒在地板上。
李柒月一见光又想起了自己被十几个大汉轮番凌辱的时候,不由痛苦的嚎啕大哭。
边哭边痛声骂道:“都是你!我现在所遭受的一切,本来都是应该你遭受的,我告诉你都是应该你遭受的!李晓婉,我恨你——”
李晓婉摇头,有些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她清清冷冷的开口道,“我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大姐姐不会真的就这么准备死了吧?”
李柒月愣了愣,她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她还这么年轻,她怎么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