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甄博文姐姐甄梦汝回娘家吃饭,在饭桌上问:“博文的女朋友还没到我们家来过吧?”
张茂培说:“没有。”
甄梦汝说:“他们在柳州买了房子,什么事情都是女方做的,你们也应该去看一看了吧!要不然,博文怎么在女方家里做人呀?”
甄韬先心里其实也一直在嘀咕着要去周瑾瑜家见一面,既然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应该为博文的事情去跑一跑了。在与甄博文取得联系之后,甄韬先与张茂培来到了柳州。
从甄博文从家乡出来读书开始,这是张茂培第一次来省城到儿子的住处。放下手中从家乡带来的礼品之后,开始打量儿子住的环境,正面望过去,房间的角落、书桌以及凳子上堆放着的不是书就是衣服,看看天花板还有蜘蛛网。来到厨房,显然是从来没有开过火,如果开过那也是烧水用的。再看看厕所,桶里堆满了衣服。
张茂培说:“唉,你这里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甄韬先调侃道:“你这卫生你女朋友不帮你呀?”
甄博文说:“你怎么会想着她来搞?”
甄韬先笑笑又说:“你要不就住到你岳母娘家去算了,他们可能会跟你搞的。”
张茂培说:“对,你是可以这样做。”
甄博文望望天,说:“请你不要开玩笑了呀!”
几人都笑了,甄韬先说:“我们明天去,我从家里带了一箱酒,那是最纯正的酒,不比那些名贵的酒差。还有一些其他的特产。”
甄博文看了看东西,心里在打鼓,但是在这方面的礼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只能由着他们去摆弄了。几个人坐在床边聊着天,甄韬先一边抽着烟一边说:“你们的房子,他们付了多少钱首付?”
甄博文说:“加税一起大约8万左右。”
甄韬先说:“那我们也付8万给你们去装修。”
甄博文抬起头看看他们,觉得有点不相信,他看看甄韬先,只见甄韬先得意的笑着眯着眼睛叼着烟,甄韬先很享受着旁人用这种期待与央求的眼光看着自己,人越多越好,如沐浴在阳光之中。
张茂培也看着他,问:“你是哪里来的8万钱?”
甄韬先说:“你那里有呀?!”
张茂培说:“我哪里有钱?你住院家里都掏空了,你是在鬼扯蛋吧!”
甄博文问:“那到底明天怎么说?”
张茂培说:“我不管,他说有8万元,他自己去了难。”
甄博文一头雾水的看着甄韬先,甄韬先说:“明天先这样说,总是会有办法的!”
甄博文说:“什么办法?我们6月份就收房了,大概过一个夏天就开始搞装修。”
甄韬先听了似乎紧了一下,没做声,看看张茂培离开了一下,对博文说:“你妈妈应该有点钱,到时再跟你叔叔他们去借点钱。”
甄博文说::“叔叔他们会借钱给我们?你这次病了又不是没有领教。”
甄韬先不耐烦的说:“总是会有办法的。”
张茂培说:“明天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要老是去命令别人,口气要好些,你是在求着别人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别人养大而且培养一个女儿出来也不容易,不要一件好事搞成坏事。”
甄韬先说:“我知道,不要你说。”
张茂培说:“你们家是吵了一辈子,我也跟着你们吵了一辈子,明天是博文的大事,还是要给他挣点面子,不要动不动就起高腔!”甄韬先躲开了张茂培唠叨。不多久三人吃过饭,便早早睡下。
第二天,甄博文与周瑾瑜约好时间后,博文带着父亲与母亲往瑾瑜家去。今天是瑾瑜的大事,瑾瑜的全家人都在家,瑾瑜的大姨也来了。瑾瑜正在房间里收拾书柜的时候,听到有人开门,连忙跑出房间开门,打开门一看正是博文一家人,瑾瑜连忙说:“叔叔,阿姨好!”
甄韬先和张茂培笑着点点头,说:“好。”
瑾瑜赶紧从鞋柜里拿出三双拖鞋给他们换上。这时候瑾瑜妈妈和瑾瑜父亲都从厨房里出来,说:“哎呀,欢迎欢迎。”
甄博文说:“叔叔,阿姨好!”
瑾瑜妈妈说:“快进来坐。”
甄博文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餐厅的一个角落里,便领着父母坐在沙发上,这时周子坤从房间里出来,瑾瑜妈妈说:“这是我儿子,瑾瑜的哥哥,子坤。”
周子坤连忙叫到:“叔叔,阿姨好。”
甄博文父母连声说道:“唉,你好你好。”
相互打了照面之后,瑾瑜父亲进厨房了,瑾瑜母亲在客厅里张罗着,与博文父亲和慕青聊着天。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是瑾瑜的大姨来了,相互介绍之后,瑾瑜大姨也陪同坐在客厅里,几个大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从家里姊妹到他们那个年代各自的经历都是说得津津有味。周瑾瑜和甄博文见他们似乎不需要陪了,便到房间里去了。
在客厅里,瑾瑜大姨说:“甄局长你现在好过了呀,博文他们在柳州买了房子。”甄韬先笑笑说:“是呀,他们买了房子,今天就是专程为他们的事情来的。他们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双方家长也见个面。要不要请男亲家来坐坐,我们聊聊?”
于是来到厨房门口,说:“亲家,我们出来聊一聊,厨房的事情先不急吧。”
瑾瑜父亲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说:“好好好,你先坐,我就出来。”
待几个大人坐定之后,甄韬先说:“今天来拜访你们,一来呢是串串门,上次女亲家还到医院里来看了我,我就一直想着能来看看你们。二来呢就是为了博文他们的事情来的。”
瑾瑜的家人都安静的认真的听着,他们希望瑾瑜能找到一个好婆家,他们从这次买房子看也清楚博文家估计也不是那种很富有的家庭,但是如果公公婆婆好也是女儿的幸福。
甄韬先继续说:“这次买房子,你们付了8万元,我们也付8万元搞装修。其他的他们自己付月供。”
瑾瑜家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甄韬先说:“他们是年中交房,看看今年就把婚事办了算了。亲家你们看怎么样?”
瑾瑜妈妈说:“这个还是问一下他们自己的意见。他们都是有计划的。”甄韬先说:“这个我们大家都催催他们。而且明年又是个寡年,寡年结婚不好。”
瑾瑜妈妈说:“这也是要考虑一下的原因。”
甄韬先说:“瑾瑜又考上了研究生,今年是双喜连门。”
瑾瑜大姨连忙说道:“那是,那是。瑾瑜从小就是一个听话、认真、勤奋的女孩子。读高中是她自己坚持要读的,现在又考上研究生了,这是她自己勤奋创造的。”
瑾瑜妈妈说:“那是的,她的学习从来不要我们操心,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要她做,放学回到家中吃完饭便趴在书桌上看书去了,不下楼,我们厂里的人都不认识她了。我那个儿子就调皮多了,完全两个样子。”
张茂培说:“我们家博文也是的,我们院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女孩子,很少下楼,从小就听话,他的姐姐就比他要霸道些。”这时张茂培小声的神秘的凑过去说,“瑾瑜其实读研究生还是可以把小孩子生了的。”
瑾瑜妈妈笑笑说:“那这个估计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再说了,如果真的有小孩了,你这个做奶奶的就要准备个大红包,做好准备带人呀!”
甄韬先说:“那是肯定的。”几个人听后都哈哈大笑。
瑾瑜和博文其实在房间里一直在监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外面比较和谐,两人心里自然不用说。但是瑾瑜感到很奇怪,便问博文:“你不是一直都在说家里没钱吗?你爸爸承诺的8万元到底是不是真的?”
甄博文望着电脑,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周瑾瑜听着感觉今天的见面怎么就这么不靠谱了,问:“那既然没有,为什么今天还要来说呢?”
甄博文说:“那是他们要这样做,我怎么知道。”
周瑾瑜几乎都要晕了,虽然自己心里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是还是咽了下去,想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博文及其父母吃过晚饭便离开了,一次轻松愉快的见面会结束了。
在送甄博文一家坐公交的路上,甄博文和甄韬先在前面走,周瑾瑜和张茂培在后面走。张茂培问瑾瑜:“你什么时候毕业呀?”
周瑾瑜说:“还有三年。”
张茂培说:“其实你可以在读书期间把小孩生了。”
周瑾瑜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说:“我还没考虑这个问题呢!”
张茂培说:“你们现在的日子比我们那时候要好过些,不要担心小孩没有人带,我没退休可以放到你妈妈这里带。等我退休了,我再接过来带。”
周瑾瑜说:“再说吧!”
张茂培一边走一边感叹的说:“唉,我这辈子好苦,他们小时候他爸爸整个就不着家的,就我一个人在家带两个小孩。我还要上课,到后来我在讲台上课,摇篮放在教室最后面,博文哭了,坐在后排的学生帮我摇。”
周瑾瑜说:“啊?!还这样呀?”
张茂培接着说:“可不是!我那时怀着博文的时候,肚子已经开始显形了,我还自己跑去担水,他爸爸就一天到晚在外面办案子,现在想想真的苦......你们现在生活好了。”
周瑾瑜点头表示认同。张茂培说:“唉,他爸爸也不会体贴人,我做了一世的事情。别的家里,爸爸大多都做饭,就是我家里,他爸爸从来就不做饭。家里里里外外他从来就没有操过一点心。那时候我家丫叔还在我家里,他爷爷奶奶把丫叔丢在我那里,我还要照顾他,每次丫叔去学校我都要给他准备一大瓶菜,生怕他在学校吃没有胃口。他爷爷奶奶又经常性吵架,一吵架就要我评理。他爷爷还是蛮喜欢我的,从来不得罪我。”说到这里张茂培笑了笑。
周瑾瑜静静的听着张茂培简短描述着过往的事情,深表同情,真诚的对张茂培说:“你们那一辈遇到了很多困难的事情,我爸爸妈妈也时常跟我提起那个年代的事情,您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过的。”张茂培听后转头微笑着看着周瑾瑜。
待家里一切都清理完毕后,周瑾瑜送完客人回到家中,瑾瑜妈妈对瑾瑜说:“他们家父母也还是比较健谈的,还可以。他们催着你们结婚,装修钱他们出。”
周瑾瑜小心翼翼的说:“那就不一定,也要有这个钱呀!”
瑾瑜父亲说:“那还是有吧,要不然今天怎么可能在这里这样说呢?又不是我们逼他这样做的,是他们自己说的。”
周瑾瑜担忧的说:“好吧,希望有。”
对于女儿的判断意见,父母感到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