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不愧是黑暗之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阴暗潮湿,似乎地上还有水迹,湿漉漉的。阴冷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的抱紧手臂,站在门口,始终不想迈进那一步。
匪就是匪,永远不会有仁慈之心。即使他们的目的是把这暗房当做监狱,可惜,他们的狠毒,象征的只有他们残忍的统治。
哦!如果没有他们这群残忍的狼,或许我们不会有使命,终日就会感到无所事事,想想,要必须有人选择这条路,我们才会越变越强,从而可以应付突如其来的大灾难。
“进去!”龙雨推了我一把,幸灾乐祸地说。
我站着没有动,只是回头平静的看着她,静!静的如同一潭久经未有起伏的湖水,风平浪静。却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味。
“看什么看?还不进去!”龙雨似乎被我看火了,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手磕到铁门上,顿时隐隐作痛。
我既然要受这样的欺凌,心有不甘,正好那个女人得寸进尺,还妄想狗仗人势来教训我。心中冷笑一声,不要欺人太甚。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用尽我浑身的力气。如果连她都不能教训,那我以后在这里的日子岂不是非人哉!
“放手!”她还想向我下达命令吗?可惜,她的命令在我的面前不起作用。
轻轻一笑,手起,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捂着红彤彤的脸颊,怒视着我,眼中的怒火足以将我烧成灰迹。
“这是你欠我的!”我淡淡言道。
“敢打我!你******活腻了!”面对她一直不堪入耳的忤逆之言,我眉头紧皱,这个女人太泼辣,也太孤高自傲,不清楚她怎么会成为沈震的得力助手。
“姑奶奶先一枪嘣了你!”她托起她随身携带的手枪,一步跨到我的面前,枪!已经对准我的脑袋,我清楚,只要她轻轻扣动机板,我必死无疑。在这里,我从未奢求有人会良心发现,救我一命。
“你敢先斩后奏?”突然,从外而入的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让龙雨脸色骤变,慌张的收起枪,退到一边唯唯诺诺的忙着答不敢。
我望着走近的沈云洛,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感动,比如庆幸他救了我一命。目光移到别处,与他投过来的目光擦肩而过。
他走过来,领着我,像是提着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刹那间又把我扔到里面。后背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半跪在地上,膝盖处钻心的痛让我冷汗直冒。因为剧烈的疼痛,我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只是,无论有多痛,在他的面前,我也不会表露出来。
他关上门,见我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不曾有反应,既然虚情假意的要来扶我。他的手触到我的肩上,颤抖的身躯,在那一刻居然微微平静下来。而他的手明显的一僵!
“不用你虚情假意!”我不会再领他的情,伸手反感的推开他的手。和他温暖的大手相触,我才知道自己的手此刻有多冷,只是再冷,也不及心中的冷。如果,他对我还有情意,就应该放我出去,而不是把我囚禁在这里,让我过着俘虏般的日子。
俘虏,想到这个词,我不由得背脊一阵发凉,想起这些黑帮曾经对待他们的俘虏,我不免心有余悸。只想尽快逃离这里,想着想着,我开始左顾右盼,打量这间暗房。
“秦非烟,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只是一个俘虏!”他,仿佛看穿我的心思,抽出他的手,背对着我,毫无感情的警告道。
有必要整天背对着我吗?我现在只是他的阶下囚,俯视我,大可如同主人对待俘虏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势,为什么感觉他在刻意逃避什么?
俘虏啊!原来我真的是俘虏!
“是你的俘虏,还是沈震,或者整个黑界?”不知道是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问题,让我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况且是他!
果然,听到这个答案,他回过身,凝视着我。虽然这里面光线暗淡,若待适应后,仔细观看,一样可以捕捉到人物的变化情绪。
他,既然在犹豫!
他,既然还会矛盾!
他,面对这个问题,仿佛难以抉择!
我不免诧异,有那么难吗?
“不会是我!”良久,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答案。
听到这个答案,我既然失望,却又满意的叹口气。
失望的原因是,如果我是他的俘虏,那么必定会受他所管。断然表面已经情断义绝,但我相信,内心或许还会有少许的情意,借助这小小的情意,我想要逃走,机率会更大一些。
满意,这个自己也不太确定,只是感觉,很满意,那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还无法用语言描绘。就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见到我此刻的反应,他既然难得的淡淡的笑了。
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或许我们不会到了这步田地。这要怪谁呢?要怪只怪造物弄人,命该如此!
人,往往会被情所扰,所牵绊,即使在心里不能原谅他,但是,在孤寂、茫茫无助中,还是会贪婪爱情女神无意间降下的甘露。
他的轻笑,让我感觉仿佛回到以前,在那一刻,心,又有点沦陷。
他,再次向我伸出手,我既然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里。确实温暖,暖暖的,沁人心房,让人怀恋。
站起身,膝盖处一阵剧烈的痛,让我把握不住身体的平衡,扑进他的怀里,炙热的男子气息使已经浑身被冷气所侵的我,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迷恋此刻的温暖。
他身体僵了僵,最终还是紧紧的搂着我,给予我他的温暖。
静!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而我们也忘记了此刻各自的身份,只是一对分离许久的恋人,重逢时的那种深情的爱恋。
庆幸他的心还没有到特别冷血的地步,也许是他良心发现,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在那间暗室待了一晚,第二天就被带到一间还算不错的房间里。
住了几日,我终于从他们口中得知,现在的所处地唤作亚都岛,位于中国和日本之间,是一座独立的小岛。就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沈震是这里的统治者,他的全部势力都集中在这里。他不但贩卖毒品,而且还自己研制、生产毒品。相当于在亚都岛开了一家生产厂,而朱青则是负责运出毒品,贩卖到外面,比较大型的买卖,一把都有沈震出席。
上次在南北贸易市场,他们交易的是一场大型的买卖。在国内,有一个大的买家等着他们的毒品,可惜,因为我们警察的介入,那场买卖没有交易成功。据说买家也没有现身,而他们的毒品又被人不知不觉的运走,可以说,那场买卖,他们亏大了。
可是,把我俘虏来,又不见动静,这让我纳闷,不解,不知道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因为一次无意间听到两名看守我的人的谈话,我得知住在岛上的人分为好几种。第一种,当然是他们自己,这里的主人;第二种,是专门为他们生产毒品的技术人员;第三种,是专门负责海外运输、进口材料的海员;第四种,试验品!
试验品,就是每次生产出来新的毒品,拿他们做实验,看看效果如何。我听说,因为毒性太威猛,试毒的人随时会当场死亡,有的会遁入癫狂的阶段,有的会成为痴傻儿,有的必须终生吸毒,只要一刻钟不吸毒,那么他就会毒发而死。
而这些试验品的来历有三种:第一,在生产技术上出错的技术人员、任务失败的杀手、出岛欲逃走的海员。第二种,俘虏距这里较近的居民。第三种,就是我这样的身份,在交战中,被俘虏而来的警察。
无意间听到了这样的谈话,我开始局促不安,沈震等人这十几天都太安静了,这种反常的安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避过可能会到来的厄运,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机会离开这里。
在这里住了十几天,可能是看守我的人见我一直都很安分,有自知之明,不会轻举妄动,渐渐对我的看守变得疏忽了。就比如这天晚上,他们的好伙伴在某某地方约他们去喝酒,他们见我已经“睡着”,就商量着偷偷去一会儿就回来,心想不会被人发现。就在他们悄悄的锁上门,离开后,我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锐利的目光在周围,以及门窗处扫描,没有发现异象,便放心的小心的下床。
这间屋子只有一扇窗,但已经足够。其实,只是没有去外面好好看看这座小岛。我感觉这里的房子有点仿古,处处泛着古典的味道,如果不是他们用来生产毒品,我觉得这是一座风景独有的岛屿。如果将这块宝地划到中国的领域上,来这里修建一家避暑山庄,那么一年来,中国的旅游业收入一定会与日俱增,效果相当不错。
窗子很高,我必须站在一把椅子上才可以爬到窗子上,不过,兴许他们觉得窗子高了,不用铁杆一样牢固。所以这里安装的是木窗,而且是那种可撑开的窗子。见外面没有人,我放心大胆,纵身跳了下去。
这点高度,跳下去还是不曾问题,毕竟以前都训练过。
外面静悄悄的,夜风习习,一阵寒气入侵,没有停留,还是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站住!你想逃跑?”糟糕,还没有离开这间屋子的范围,就被发现,修罗般的狠绝声音让我暗叫不妙,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