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他放开我,背对着我站立在一旁,不知何时,他的背影既然那么陌生,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这样的他倒是像我第一次在荼靡花丛见到的那个男生。心中一凛,难道我们又回到了那瞬间,也就说昔日的爱情真的是过眼云烟?
一行泪最终还是忍不住,无声的滑落,顿时潸然泪下,哽咽地问他:“云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了?”岂料,他转身盯着我,眼中没有半点情意,有的只是修罗般的肃杀,如利剑的眼神一道道射入我的身体。我踉踉跄跄的后退,这个不是我认识的沈云洛,不是他!
“一年了,是不是很想念我?”沈云洛突然又是一副温文尔雅得模样,嘴角噙着笑,那笑是以往对我独有的微笑。心中一喜,紧紧的抱着他,“云洛,原来你刚才是故意那样做,对不对?为什么你要一声不吭就离开?你知不知道我找一直在找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啊?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为什么不算数?为什么……”对!我此刻的心里有千万个为什么要问,只是,在我还未感觉到他的气息,他早已把我一把厌恶的推开,回头迎着他的佳人。
“她怎么在这里?”丁雪娇滴滴的扑进沈云洛的怀里,冷瞅我一眼,眼里满是嫉妒和警惕。
我仿佛掉入了冰窖,冷得发抖,十指深深的埋进肉掌里,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心被麻木了。
“她?怎么说呢?算是我的初恋吧!一个傻得要命的女生!”沈云洛挑着丁雪的下颌,眼角的余光瞥向我,厌恶,眼中除了厌恶还有仇恨,仿佛我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难怪你们刚刚那么亲热,云,我看不惯她!要教训她,你不会介意吧!”丁雪带着撒娇的口吻,冷冷得逼近我,突然扬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有避开,顿感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痛。
沈云洛一怔,脸沉了沉,喝道:“雪,你干什么?你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又怎样?即使是个警察,在你们男人面前,还不是一个贱骨头!我当来北京干什么呢?原来是来勾引我的男友!你说我有没有权力教训她?”恶毒的话一字一句灌进我得耳里,也让浑浊的我彻底清醒,抬眸冷视着丁雪和他。当丁雪那只纤纤玉手再次扬起的时候,猛然的抓住她得手腕,用力一扔,她便被我像个垃圾一般扔到沙发上。
“云,她欺负我!”丁雪委屈的掉下了眼泪,泪眼婆娑的望着沈云洛。
“亲口告诉我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一直以来,你真的是在玩弄我?”逼视着仿佛漠不关心的沈云洛,咬着牙,一字一句还是那般清晰。
“难道你没有看见那张纸条?既然这样,我再告诉你一次。”他凑到我的耳边,邪恶地轻轻说“你一直只是我是一个玩具,玩腻了当然要当成垃圾丢掉。莫非垃圾你也要我留在身边?抱歉,我做不到!”
那日纸条上的内容历历在目,连同他此刻的话化为一把无形的利剑,深深插在我的要害处,让我连呼吸的力气都仿佛不再有。空气也被冻结,外界的一切声息我已经听不到,也看不到。
原来一直以来真的是我自欺欺人,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新欢追问曾经的爱情是真是假,更是自取其辱。秦非烟,你该死心了吧!你的一切天真想法只是幻想,纯属你一厢情愿的幻想,早在那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死心。而不是继续像个傻子一般痴痴的等他,等!你花掉光阴去等他,等来的结果就是这样,是大家预计的一样。突然觉得自己来这里是错误的,如果我没有来北京,或许就不会遇到此时的他,那样,心中的希望才不会这么早被破灭,至少我一直还有一个梦。
可现在呢?梦也破了,情也灭了,原来只是游戏一场。哈哈!我该仰天大笑吗?笑我自己太天真,笑我自己太幼稚,笑我自己太单纯。可是,为什么除了苦涩的一抹笑一闪而过,再也不能像电视上看到的女主角那样,面对这种情况,要么大哭大闹,要么豪爽的大笑,要么煽他们几个耳光,然后转身潇洒离去。但我都做不到,唯一可做的是默默的离开,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我还能奢求什么?他昔日的诺言早已化为轻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我傻傻的誓言“云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你不会再独自承担痛苦。从此,你的生命中永远有我的存在!”
在我静静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的又一句话又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痛的我连前进的动力也不在拥有。
“顺便回去提醒你的妈,做事要一视同仁,不要去分贫困和富有。如果她一直带着那样的心理办案,迟早有一天,她会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妈做事向来一视同仁,公私分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使我们什么也不是,他也不能这样污蔑、诅咒我妈妈。不再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个多余的人,一挑眉头,冷淡地问。
“什么意思?她自己清楚。”
“但是我不清楚!既然你非要和我断绝一切关系,请你将一切的纠纷一笔划清,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与他四目相对,不再有卑躬屈膝的挽留,有的只是想尽快和他划清界限的决定。
“她欠我家的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那是血的代价,你愿意代替她偿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突然满腔怒火,仿佛要我一口吃掉我。
“我愿意!”看来妈妈和他家真的有恩怨,但是,又会有什么样的恩怨让他故意接近我,让我爱上他,在我不可自拔的时候,又决然的离去。独留我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独自****着伤口。此刻,我愿意代替,除了好奇那场恩怨的纠纷,还带着私心,我不相信他的心真的如他嘴上说的这样坚决,不然,他不会在我说出断绝一切关系的时候,突然那样愤怒,恨不得把我活吞。
“好!你要偿还,我给你机会!在十年前,她曾经……具体你亲自去问她。”话说到这里,他突然不再进继续说下去,而是望着我身后的一幕,眼里的神色阴晴不定,谈不上是喜是忧。
我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我们在这里针锋相对这么久,都不见丁雪插话,转身,那一幕我永远记得。闻风队的队员,以及今日参加晚宴的一干人,都堵在门口,瞧着这里面的情形。丁雪还在旁边添油加醋,“真没有想到闻风队的中队长既然是一个小三,你们看看,我都快和我的男友订婚了。她在喝醉酒后,三更半夜跑到我男友的房间里,看她一脸狼狈,不知道刚刚都干了些什么龌龊之事……”
“丁雪!”沈云洛沉声阻止丁雪继续说下去,深沉的眼眸中夹杂着怒气。丁雪闻言,乖乖住口。门口的那一堆人除了郑海,因为他见到沈云洛后,想必也知晓真实的原因,不忍心的摇摇头,示意我该放手了。
还有那个丁恺,他无奈的叹息,像是很同情我。
其他都在议论纷纷,刚刚在席上还给我敬酒几个人都对我投来轻视的眼神,仿佛在说,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是啊!丁雪是什么人?是他们局长的千金,即使他们看出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也断然不会站到我这边。
原来我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根本就是错误的。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消失在他的面前,走到门口,可能是酒喝的太多,或者受了太大的刺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