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向晚的各科成绩还算说得过去,没有特别拿不出手的科目。
向晚决定走艺术这条路之后,凌俪和向朝阳就各方面打听关于艺术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凌俪有个朋友家的女儿就是高中分科选的美术,后来考进了临江市最有名的艺术类大学,临江艺术学院,因此凌俪便特别留心。
在本该相对轻松的高一暑假,向晚不得不参加了整整一个月的美术集训。每天一睁眼就是画画,甚至比纯粹的上学还要辛苦,不过好在她有些美术功底,画得也还算好。
她也深知这次集训机会来之不易,听说是凌女士托了好几道关系才联系上的这个集训班的老师,因为有名额限制,且向晚已经错过了报名时间,差点加塞失败。
不过好歹还是把她送进去了,虽然这个集训班离家也不算太远,可是却要求学生住在集训学校里的,向晚还从未住过校,凌俪一看见集训学校都是那种高低床,吓得脸色都发白。对于向晚那个无法无天的睡姿,她实在是担心得很,经过协调,才把向晚安排在了下铺。
这次集训,和向晚上下铺的女生长得特别漂亮,向晚一看见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就走不动路,而且这位气质美女还很好说话,一下子就同意跟她调换上下铺。再一问,原来她也是临江一中的,名叫端木婵音,向晚立刻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婵音似乎非常的高冷,话也很少,不过很有才华,经常被老师夸奖。
集训的生活枯燥而又无趣,安静的教室里,大家都端坐在画架前对着摆在讲台上的雕塑认真刻画描摹着,唯独向晚一直是一副放空的姿态,直到老师提醒她,她这才回过神来。
然后在大家认真画着石膏像的时候,向晚同学在素描纸上开始画“一只蝉的一生”,她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
一个月的集训即将结束的时候,向晚又生出了一种不想回家的情绪,一方面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宿舍生活,每天和舍友一起画画吃饭聊天睡觉,想家的情绪除了刚来第一天的时候比较强烈之外,现在她真的很适应这样的生活。更何况,回家之后,还得面对一堆必须要完成的暑假作业。
集训结束那天,向朝阳特地请了假开车来接她,向晚在和端木婵音告了别之后才坐上了车,看起来一脸的失落。
向朝阳打量了下女儿的臭脸:“怎么了这是?总算是结束集训了,怎么还一脸的不高兴?”
“一个月过得好快啊,我才刚交到新朋友。”
“敢情你是上这儿来交朋友了啊!”
向晚往下滑了滑,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把脸遮起来,开车还有近一个小时才能到家,正好可以眯一觉。
“晚上我们去外婆家吃饭。”
向晚这才重新竖起来,抬起帽檐露出眼睛来:“哥哥呢?”
“你哥都去外婆家住了一个星期了。”
“我也想住在外婆家。”
“恐怕不行,今晚就是要去把你哥接回来,妈妈说了,你作业基本上还没动,得抓紧时间,专业课和文化课都不能落下。”
确实是凌女士会说出来的话,这实在是太令人不快了。向晚重新往下滑了滑,这次她很快就睡着了。
今晚这一餐大概是向晚这一个多月来吃得最好的一顿,外婆做了两个拿手菜,一个盐焗鸡,一个红烧排骨,凌俪下了班也赶过来烧了两三个拿手菜,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了丰盛的一餐。
吃完饭,向晚把她在集训学校里画的画拿出来给凌承嗣和盛琼英看,两位老人虽然也看不大懂这些,却依旧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直夸向晚是个好苗子。
凌渊帮着凌俪把碗碟收拾好之后,就独自去房间里收拾书包了,桌山的手机显示有新的消息进来,他拿起手机,是江浸月发来的消息,问他‘向晚回来了吗’,凌渊回了一句‘回来了’就把手机扔进了书包里。
到家的时候,向晚刚进家门,就看见向正午正躺在地砖上无聊地一下一下摇着尾巴,听见玄关处传来声音,立刻竖起脑袋来。向晚直接把画夹整个丢给身后的凌渊,光脚跑过去一把把向正午抱进怀里,假哭起来:“小乖乖,姐姐想死你了。”向正午喵喵直叫,仿佛也在诉说着它的相思之苦。
身后立刻响起凌女士的声音:“向晚,向正午一个月没洗澡了,脏不脏啊?”
“猫本来就爱干净,不用洗澡的。”
“那你也不能整张脸往它身上蹭啊,多少细菌啊。”
向晚不情不愿地把向正午放回地上,正午依旧围着她脚脖子蹭来蹭去。
凌渊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向晚正盘腿坐在他床上摆弄着手机。
“你干嘛呢?”
向晚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跟颜早说声我回来啦,我们的暑期密室逃脱该搬上日程了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暑假作业几乎没动呢?”
“先去玩密室逃脱,回来再写咯。”向晚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来,“我都集训一个月了,就先去玩个密室逃脱,放松一下嘛,我保证回来一定好好写作业。”
凌渊根本不把她的保证当回事:“你的保证在我这里一向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