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早算是家里的常客,而且备受凌女士喜爱,每次看见他来家里玩,那脸上都乐开了花,再加上颜早嘴甜,每次来又会带点水果或者花束什么的,凌俪对他更是区别对待。向朝阳对颜早也是印象深刻,即便向晚也常常会带其他朋友回家玩,但向朝阳从头到尾也只记得颜早一个,尽管颜早每次来家里根本就不是找她的。
每次他都跟凌渊两人窝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些什么,有时候还会反锁上门,实在是可疑得很。这两人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吧?难道真的是她想的那样虐恋情深,不被世俗所接受的凄美爱情故事?
向晚从厨房里拿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经过凌渊的房间,她特意放轻了脚步,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门从里侧拉了开来,向晚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颜早却扶着门边,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不好好写作业,鬼鬼祟祟地在这听墙角,你兴趣还挺广泛。”
“谁,谁听墙角?我就经过,谁知道你正好开门出来,你有事吗?”
他压根不听她的辩解,拿了颗红到黑亮的车厘子就放进嘴巴里:“甜,拿给我们的吗?谢啦。”他拿过向晚手里的盘子,就要关门。
向晚一脚伸过去,抵住门,眼睛不停地往里瞟:“房间怎么那么暗?大白天的你们拉什么窗帘,有鬼。”
“确实有鬼,你要进来吗?”凌渊牵起嘴角,诡异地笑了笑。
向晚心里一阵窃喜,但脸上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进来就进来,这可是你们要我进去的。”
直到向晚看清电脑屏幕上画面的那一刻,才知道颜早说的那句‘确实有鬼’是什么意思,他们竟然在看鬼片,而且是超级恐怖的那种,她差点就要尖叫出声,颜早立刻捂住了她的嘴,硬是把她拉到旁边坐下来:“嘘,小点声。”
“你们竟然看鬼片,我要去告诉爸妈了。”向晚一脸惊悚。
“哎,等等,你等一下。”颜早拿过书包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叠漫画书,全部堆到向晚面前,竟然是她最爱的海贼王,她立刻换了张笑脸:“给我的?”
“都是我的私藏,借你看看。”
“交易?”向晚先是啧啧了两声,然后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成交。”
向晚下一秒就坐到一边开心地看起漫画书来了,她已经好久没看这些了,早就心痒难耐。
一直在旁边做卷子的凌渊突然抬起头来:“向晚,你作业写完了吗?”
最怕凌渊突然的关心,向晚正看得开心,听到凌渊说话,瞬间从开心的氛围里跳了出来,挠了挠头:“写完了。”
“我布置的那些呢?”
“写了一点。”
“看完回去继续写,晚上十点前给我。”
她努力试着岔开话题:“哥,原来你喜欢看恐怖片啊?”
凌渊抬起眼皮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不喜欢,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颜早哥,你怎么会喜欢看恐怖片?”
“好看啊,你们不懂,我就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能锻炼胆魄。”他刚说完,画面里就出现一张放大的鬼脸,颜早条件反射地往后躲避,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但还是强装镇定,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把车厘子丢进嘴里缓解尴尬。
“胆魄不是你这么锻炼的。”凌渊立刻马不停蹄地拆他台。
时间依旧平静地向前走着,除了越来越低的气温以外,唯一能让学生们喘口气的大概就是元旦文艺汇演了,除了12月30号那天下午各个班级出个节目,筛选出一些不错的节目供学校的领导老师们观赏以外,12月31号下午就是每个班自己在教室里搞活动了。
而高一年级每年都是学校节目候选的主力军,可惜向晚班上的节目并没有通过选拔,第二轮就被刷了下来。他们班的节目是班上的语文课代表自己写的一个话剧,以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背景改编的,泪水中带着搞笑,向晚在里面演梁山伯的书童,节目硬生生被刷下来,她还是心有不甘的。
尤其是在听凌渊说一班这次被选上的节目是诗朗诵的时候,她的怒气值到达了巅峰。
课间休息的时候,颜早来找她玩,两人趴在走廊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颜早突然漫不经心地开口:“后来居上。”
“干嘛突然开始成语接龙啊?上蹿下跳。”这是他们平常随时随地都会展开的小游戏,回家路上,吃着饭的时候,只要凑一块。凌渊对这一套很是不屑,向晚则是一边鄙夷一边乐此不疲地同颜早玩这个无聊透顶的游戏,并且还非常厉害。
“跳梁小丑。”
“丑态百出。”
“出神入化。”
“化,化骨绵掌。”
“化骨绵掌是成语吗?”颜早转过身来,背倚着走廊墙壁,一脸无奈地看着向晚,“行吧,算你对,我输了。”
“这宝贵的课间十分钟,你跑来就是为了找我成语接龙?”向晚满脸黑线,虽然知道他这个人思维一向跳脱,可是也不至于无聊到这个地步吧。
“向晚,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干脆转过身来,看着向晚清秀的侧脸,问得一脸虔诚。
向晚偏过头来看他:“怎么,受打击了,来我这找存在感?”
“不是,我就是挺想知道你怎么看我的。”他突然收起平时那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地看着她,他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眸如墨,睫毛又长又密,向晚每次看着都羡慕不已。
“我觉得你很好啊,聪明幽默,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他急急打断她:“说些我不知道的。”
“还有,自恋。”
“我也还好吧,凌渊那家伙才是又闷骚又自恋呢,你不知道那天我们正说着考试排名的事情,你哥突然说‘颜早,不比学习比颜值你也未必在我之上’,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他学着凌渊的语气,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向晚脑子里都有画面感了。
两人正笑着,向晚突然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冲着颜早后方叫了句‘哥’,颜早吓了一跳,回头却根本没看见凌渊的身影:“吓死我了,向晚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坏了,初中刚认识那会儿多单纯啊。”
向晚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容易吗?自从和凌渊同一个屋檐下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接受他的涂毒,就连说话方式都会有些相像,再加上颜早老拿她开玩笑,整天耳濡目染的,她想不改变都不行。
“除了自恋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向晚果然认真地想了想:“其实我觉得你……。”上课铃在此时突然响了起来,“上课了。”
后来这件事在颜早心里就一直是个结,他当时就应该坚持让她把话说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