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春天的催促中渐渐离去,康熙四十二年的道理也意味着离党争也近了一步。这一年对于这个几个争储的阿哥们来说也算是平安的一年了。
根据我所了解的历史资料来看,这一年皇阿玛会去塞外打猎,不知道皇阿玛他老人家会不会带我去。我一直很想去领略一下这塞外的无限风光,老是听到风吹草底现牛羊,我可真的要去看看是不是这个风吹草低见牛羊,在那辽阔的草原上骑马,一定比在这马场里骑马更爽。在看看那个敖包相会的地方,敖包到底长个什么样。还有看看他们住的毡房是个什么样的,去感受一下这个游牧民族的豪爽的风采,呵呵……
正月初一那晚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十三的怀里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问小纯到底怎么回事,小纯则是一直偷笑也不肯说,问明月,彩霞也是这样,最后还是在我的威逼之下她们才肯从实招来,说是我在十三怀里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十三就这样抱着我,也不准小纯他们靠近,十三就这样抱着我在的延晖阁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吩咐小纯他们不准来吵醒我。
听到他们说,我怎么也记不起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那几个小妮子笑的跟什么似的,好像我去做贼被他们逮个正着一样。不过我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只是觉得这心脏跳得很快,脸颊绯红。
在第一场春雨的滋润下,园子里的花长出花骨朵,树也抽出新芽,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喜欢春天一幅生机盎然的样子,什么都是新的,就连空气都是那么的新鲜。
春天刚到,冬雪刚化,早晚温差变化很大,屋子里也已经没有再用暖炉和手炉了,只是这晚上盖得被子却还是很厚。
刚刚十四阿哥的小跟班小顺子来说,今天下午十四阿哥会过来给我上课。这也是,说好的要给我上课,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年前忙还好说,可是这年都过完了,春天都来了,现在才想起要来给我上课,这个老师还真是不称职,下午过来可得好好的批评他一番。
吃过午饭,我坐在阁楼的回廊上休息,吹着春风。闭着眼睛嘴里哼着《专属天使》手里还打着节拍。
“你还挺自在的嘛。”身旁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我对这个声音很熟悉,除了十三就是他十四了,在这里就和他两最熟悉。
“十四哥,你来了。”我依然闭着眼睛。
“这就是咱们燕娴格格的待客之道。”十四挑逗的说道。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依靠着门边好笑的看着我,我站起身子,瞪了他一眼,以前不是挺随意的,现在到时讲起礼数来了。
“不知十四阿哥驾到,燕娴有失远迎,还请十四阿哥恕罪。”我对着十四阿哥,笑着对他福下身去。
“免了,免了,我也不计较了。”他居然接过我话,大笑着坐到我做的椅子上。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盯着他,居然敢笑话我,还坐我的椅子。
“十四哥,今天学什么。不学下棋呢?”
“刚刚哼的曲叫什么名字?”十四没有回答我,反而是我刚刚唱的叫什么名字。
“《专属天使》”我也不隐瞒的回到道。
“天使?天使是个什么东西。”十四侧过头疑惑的看着我。
“天使这是西方人的说法,就是我们说的仙女。”我也不知道这样解释他能不能听懂。
“燕娴,你是从哪里来的?”他疑惑的我看了过了好一会,他又侧过头看向远方。
十四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问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我是从哪里来,我是谁,或者不是问我从哪里来,而是问我真正来的地方。我要怎么回答他,是告诉他我的真实来历还是告诉他现在我的身份?
“你说呢?我当然是从杭州马家来,我爹是杭州巡抚,你还住过我家呢。”我只能这样告诉他。
“你会我们这里的女子不会的东西,你会的东西就连我们这些阿哥们也没有听说过。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十四还是没有看我,声音也是依然的平静。
“我从那里来,你很清楚,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多东西,告诉你,我学的。你们没有听过只能说是你们孤陋寡闻。你应该听过学无止境吧,也知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以你有不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奇怪呀。”我淡淡的说着,站起来,走到栏杆边上,爬在栏杆上,同样看着远方。
我不可能告诉他我是从三百年后来的,不可能告诉他我来的世界叫做二十一世纪,我唱的歌,我会的东西都是三百年后大家普遍都会的,就算说了他也不信,还会以为我疯了。
十四站起来,站到我的旁边看着我,就这样看着我,短短的两个多月他已经高出我一个脑袋,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我。
“燕娴,对不起,你太出众了,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就像是九天仙女一样降临在我们身边。”我愣住了,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难道说十四也喜欢我?我看着眼前这个与我在古代年龄相仿的男孩,他眼里比十三多一份沉稳,“你给我们带来的惊喜不是我们所能预知的,真的让人怀疑你就是天上的仙女。”
我没有说话,只是侧头看着不远处的堆秀山。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什么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我把十四当朋友看待,当做哥哥,我喜欢的是十三,我和十四只能当做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对他不可能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只能是朋友。
我喜欢十三这是不容置疑的,我想和十三在一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面对面前的十四我不敢直截了当的说我喜欢十三,也能这么直接的去伤他的心,现在唯有等他自己慢慢发现,也许这比我告诉他来的好多了。
我们就这样看着远处站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理谁。过了好久,我不知道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更久……沉默得让人有些难受。
“十四哥,你不是说今天来给我上课的吗?”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我主动开口打破了这样的无声。
“是呀,我差点给忘了。”十四转过头看着我,“咱们不学下棋了,看你也对那个没有兴趣,我还是教你写字吧。你的字就是太无力了。”
“才不是呢,我已经好多了。”我反驳道,我已经很认真的练习了,我学了这么多年的书法,却在他面前说是看起来软弱无力。
我们回到书房,我坐在椅子上,十四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握住的手任他摆布,他呼吸的气息不是很均匀,起起伏伏的落在我颈边,能感觉出他心里的紧张,他紧张的气息也带动着我心里不安的心情,我现在什么也不管只是看着他握着我的手写出的字,一笔一划,一横一捺慢慢的书写着一个一个的字,十四的字是要比我的字好看,是要比我的字有力多了。
就这样写了很久,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反正就是累了,十四无奈只能说今天就学到这里。
十四站起来走到椅子上坐着,我跟在后面,他看了看我摆在一遍的琴,那琴还是他送给我的,我站起来,走到琴边,摆弄好琴。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拨弄了一下琴弦,十四就这样盯着我看。我坐下又拨弄了一下琴弦。
我弹起了那首《美人咛》是《孝庄秘史》里面的曲子,我很是喜欢。
“蓝蓝的白云天
悠悠水边柳
玉手扬鞭马儿走
月上柳梢头
红红的美人脸
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
相思在心头
风儿清水长流
哥哥天边走
自古美女爱英雄
一诺千金到尽头
风声紧雷声吼
妹妹苦争斗
自古红颜多薄命
玉碎瓦全到西楼
自古美女爱英雄
一诺千金到尽头”
我弹奏完毕,看着十四,他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只是闭着眼睛。我定定的看着他,不想去打扰这一刻的宁静,过了一会,十四站起来,走过牵起我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深情款款看着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带着深情与坚定。
“燕娴,以后我会保护你。”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站着,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将来我的事情会这样,但是我知道他们将会面临的残酷现实,兄弟骨肉相残,我知道又能怎样,我不能改变什么,我也没有能力去改变,毕竟历史就是历史,无法去改变,而我也知道我只能是个旁观者,一个无力的旁观者,只能看着事情的发生,与事情最后的落幕,我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一个来自三百年后的一缕孤魂。
然而这份宁静能维持多久,在他们这些权力之争中,我们女人又起何作用,是一个棋子还是放在家里当摆设的花瓶?
十四,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就让大家享受着太平盛世带来的宁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