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过半,本次酒会举办的主题——宋三彩匍匐女陶俑即将出场。
赖阳走到舞台中间,旁边服务员推着一个玻璃盒走上来。
“今天辉音举办喜迎百年国宝古董回国的欢迎宴,一是为了向大家展示这件古董的风采;二是为了将这件文物归还给它的主人。”
赖阳向大家介绍这件文物的历史:“这件文物制作于宋朝,属于墓葬品。而墓主人姓衡,是个宋朝大官。这文物本该是一对,几十年前,其中一只被衡氏当时的主事人衡瑞重先生寻回。而这剩下一只的线索则是来源于衡氏如今的嫡系后辈衡筠杞。”
赖阳说完这段话,衡筠杞踩着点从舞台旁边款款走来。
衡筠杞长相不同于赖阳的阳光帅气,他身上更多的是睿智文雅的气质。
下面的女孩子看了纷纷都小声惊呼,衡筠杞本身衡氏的背景就让他天然带着一股神秘,无可挑剔的长相又给他加了很多分,如今他又是寻回这文物的关键人物。
多重身份加持之下,衡筠杞自然是获得了比赖阳更多的关注。
赖阳和衡筠杞握了握手,赖阳笑着道:“感谢衡筠杞先生提供线索,辉音才能够顺利拍卖到这件文物。董事会多次会议商讨,最终辉音董事会一致通过了将这只陶俑归还给衡氏的决定。”
衡筠杞又笑着和赖阳握了握手:“感谢辉音集团,感谢赖董事长。这对陶俑是我父亲生前一直在寻找的文物之一,民国时候先人之墓被盗,因此墓中藏品也悉数被盗,衡氏一直在努力寻回先人遗物。”
衡筠杞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哽咽了一下:“这也是我父亲遗愿,我父亲终生都在追寻各代先人宝物,最后也因宝物而死,作为他的儿子,我继承先父遗志,今后也不会停下寻物的步伐。”
现场响起了掌声,赖阳上前搂着衡筠杞的肩膀似是在为他加油。
下面的媒体又开始疯狂拍照,有速度快的,已经写完了通讯稿,将新闻发了出来。
“辉音刚海外拍卖所得百年古董无偿赠予衡氏。”葛佳佳坐在车里等着酒会结束后接衡筠竹,无聊的她不断刷着首页,看看有没有关于酒会的新闻。
刚刚她等来一个衡筠竹和张孟玲抱头痛哭的新闻,现在等来一个古董赠予衡氏的新闻。
“赖阳果然聪明。”葛佳佳美滋滋地夸道。
而酒会上,台下众人正在鼓掌之际,一个声音突然打断道:“你说赠予衡氏,为什么不和现在的衡氏主事衡瑞冲先生联系?他衡筠杞在衡氏可说不上什么话,一点股份都没有,代表不了衡氏。”
掌声戛然而止,众人转头向那人看去。
衡筠杞往台下一看,衡筠枫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
赖阳看向衡筠枫,笑着道:“哦,原来是衡筠枫先生,您也是衡氏的,迎回自家的文物难道不高兴吗?”
“不是不高兴,只是这衡筠杞代表不了衡氏,你干嘛请他。”
“那么请问谁能代表衡氏呢?请问您可以吗?”
衡筠枫嘴巴动了动,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我给衡氏的众主事领导都发了邀请函,衡瑞冲先生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但是来现场的只有你们两位。刚刚我和衡筠杞先生交谈,了解到这对陶俑的另一只如今就在他家,而他父亲正是寻回另一只的人,所以我才决定把我们辉音拍卖到的陶俑赠予给他。”
“把文物免费还给他们,他们还不满意,搞什么鬼。”台下一人嘀咕。
现场空旷,这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楚地传到了众人耳中。
衡筠枫脸色绿了起来。
“另外,您说该找衡瑞冲先生。不瞒大家,辉音举办酒宴前一周就把请帖发到了衡氏各位主事家中了,但是今天大家也看到了,主事的一位都没来。我刚刚也奇怪呢,这文物不是衡氏的嘛,为何衡氏却这样不重视。随后,我又和衡筠杞先生聊天,他没收到请帖,是看了新闻自己来的。我猜想可能是因为衡氏其他人觉得这文物本该是衡筠杞家的,所以才没露面。”
赖阳这话其实说的并不隐晦,简直就是在直接告诉大家,他们辉音花了重金拍卖回来的文物,免费送给衡氏。但是衡氏却还不肯派个有分量的人过来。衡筠杞被衡氏排挤,他是自己来的,衡筠枫则是代表衡氏来砸场子的。
衡筠杞脸上淡淡一笑:“是不是衡氏后辈,看的是有没有流着衡氏的血,是否为衡氏做事,而不是看股份多少。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家股份也挺多的,只是父亲去世后股份渐渐流失,如今连1%都没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我是衡氏子孙,这点和股份是完全无关的。”
“你说什么!股份是你自己卖的,和衡氏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衡筠枫指着台上的衡筠杞喝骂道。
衡筠枫双眼通红,脸色狰狞,其他人看了都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过于凶恶。
随后联想到衡筠枫过早失去父亲,孤儿寡母,难怪会被这种恶人欺负。
“他们孤儿寡母,你在众目睽睽下还能这样指着鼻子骂人,私下不知道做了多少恶行!”余苔米白了衡筠枫一眼,凉凉地说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告你造谣!”衡筠枫挺着胸往前迈了几步,似乎要伸手打余苔米。
余苔米昂着头双目直视衡筠枫,“你看谁不爽就要打人吗?是不是经常打人?你打过衡筠杞吗?他是你兄弟,你脾气不好就会打他吗?他们孤儿寡母,你打过几次?你为什么要打你弟弟?”
余苔米句句不离打人,衡筠枫刚刚还是作势吓唬,但经余苔米这样挑衅,他是真的想打人了。
“你TM给我闭嘴!”衡筠枫已经走到余苔米前两步的距离,他伸出右手,下一秒就要打在余苔米身上。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
旁边邴南一把挥开衡筠枫的手,站在了余苔米身前:“大庭广众,一句不和就要打人,就算你是衡氏认可的人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赖阳站在台上不说话,眼睛朝旁边的顾云云看去,顾云云朝他点了点头。
衡筠杞则是走下了台,也站在余苔米身前。
“你打我没事,别牵连无辜。”
衡筠枫只觉得冤枉:“我TM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衡筠杞看了看旁边的衡筠竹,衡筠竹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开始衡筠竹还对陶俑重回家中感到无比高兴,后来衡筠枫却突然发难,让衡筠竹一下子难过了起来。
不管现在家中关系如何决裂,至少小时候,衡筠枫也曾对他们兄妹好过,只是长大后,渐渐有了利益牵扯,他们之间才会越走越远。
“姐,别哭。”衡筠杞伸手拉过衡筠竹,擦掉了她脸上的泪。
“你TM也要插一脚,也想说我打你吗?”衡筠枫睁大了眼睛,语气狂躁。
衡筠竹摇了摇头,双眼中泪水接连滚落下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为了文物吵成这样?有本事自己花钱买回去吧,搞笑死了。”一旁一人不耐烦地看着衡筠枫,“衡氏好歹也是大集团,为了个陶俑打遍全家,你要不要脸啊。”
衡筠枫指着那人骂道:“和你没关系,你少给我放屁。”
“老子还偏偏就要打抱不平了。陶俑一对,他家本就寻回了一只,另一只辉音拍卖到手,赠予衡筠杞。从头到尾这东西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也少给我放屁。”
“说得好。”余苔米被邴南整个挡住,但是却还不肯安分,跳着鼓起掌来。
衡筠枫喘着粗气,有些恶狠狠地看了周围一圈的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赖阳身上:“我TM算是看出来了,你请我来就是给我做局的。”
赖阳摊手,一脸无辜:“这又从何说起?我们集团花一百万法郎就为了给你做局?衡筠枫先生,请你务必保持一点理智,不要什么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