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童又起来到放东西的橱子里翻找,把她买来打算送给工地上工人的酒,想着套套工人的话。现在不需要了,自己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又能怎么样,自己又没有证据。
拿出酒瓶把酒打开,景童喝了一口,真他妈的辣,别人不都是借酒消愁吗?怎么到自己这儿就难以入口了。
她又喝了一大口,对于不怎么会喝酒的景童来说,这一口高度酒足以令她醉了。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胃里也是热辣辣的,好想喝口冰水。这一口酒就让她摇摇晃晃了,脚步不稳的朝着冰箱走去。
楚梓煜走进屋,他有些不放心景童,想要去看看她。“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纤细的身影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丝丝酒气。景童撞倒了椅子,她自己跌倒在楚梓煜的怀里。
楚梓煜开口问她“你喝酒了?”
“嗯,只喝了一口,嘿嘿,古人不都是讲、什么美酒佳人,乐逍遥……我不想什么逍遥,我只是想、喝醉会不会有欲断魂的感觉”景童断断续续的说。
“你喝醉了,来你先坐下,我给你倒杯水”楚梓煜在桌子中间摸索了一下,找到凉水壶,给景童到了一杯水“先喝杯水”。
“你真好,你知道吗?我结婚十年了,有两个孩子。虽然我没有感受过那种你侬我侬的深情,但是箫祥在生活上也很照顾我的。”
景童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也曾少女怀春过,想象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可是我没有等来那个人来和我相知相守,没有遇到想要等的人,其实嫁谁都一样。可是自己不死心啊,还在想着或许下一秒就可以……”没说完景童有些想要打瞌睡。
景童的话像一根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底,楚梓煜被景童说了一半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她到底遇没有遇到那个她想要的人,如果遇到了,又怎么会嫁给她现在的丈夫。依照她的性格,应该会嫁给她想等的人。
“喂”楚梓煜用手肘捅了捅景童的胳膊,“你有没有等来你想等的人?”
“啊”,景童迷迷糊糊的说“没有啊,因为没有等到,所以我做了最愚蠢的事。那就是我找了个样子不算好,个子一般般,和自己也没有共同语言的人,本来想着这些都是将来自己退婚的理由。哪曾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我们那里人们的思想很封建。”
景童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跟你说了,你一定觉得我是穿越来的,因为我们那里还是包办婚姻,你知道吗,都是由媒婆介绍相亲,就是和家里一群人看一下那个男的,如果觉得合适,过几天再来一次,都没有意见,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订婚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会结婚。”
景童的话让楚梓煜很震惊,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还有会有这样的事情,就算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起码也得是个和自己兴趣相投的人。这和自己当初的身不由己,也没有太大差别,唯有一点,自己的婚姻有利益纠葛,而她是完全的身不由已。
楚梓煜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以为景童睡着了,轻声说“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这些年你都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景童只是有些迷糊,并没有睡着,含糊不清的回“我能怎么过,还不都那样,别人经历过的,自己也过一遍,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煎熬,开始的我很抗拒,就在结婚的前夕我还在对我父亲说,爸爸不想嫁,咱能不能退婚。
我爸爸却说,当初我是怎么说的,相亲的时候由你自己做主,只是答应了以后,都由不得你做主了。咱们老景家还没有出过退婚的姑娘,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我看着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其实打小我父亲都很疼我的。我也不想他难过,就嫁了。”
“你就这样把自己嫁了?”
“不嫁还能怎么办,刚结婚的时候,我也在想,自己都没有谈过一次自己想要的恋爱,自己都没能找到那个可以诉说衷肠的人,就把自己给嫁了。多可悲,多可笑。自己把自己留成了老姑娘,还没能嫁给爱情。哈哈哈,好可笑是不是,我也觉得可笑。”
楚梓煜拍了拍她“不难过了,都过去了,会好的”。
“哈哈哈,会好的,是吗?”“呜呜呜,怎么会好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我从最开始的抗拒,到接受,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结婚后的三年里,我不和自己在外面认识的朋友联系,和所有的人都断绝关系,那三年里我除了家人,没有任何人,因为我觉我的人生从此就要埋葬在这个坟墓里了,那些人只会让我想起过去的自由和美好,还会对那虚无缥缈的爱情有幻想,我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都脱轨了。也曾向父母哭诉过想要离婚,父母说,孩子你看我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以后有了孩子会好的。从那以后,我开始试着接受这一切。
不再挣扎,后来想了想,既然等不到自己要等的人。其实嫁谁都一样,丑些俊些又怎样,都不是自己要的人。一切都无所谓了,日子过一天少一日,算了就这样吧。可是老天爷好像跟我有仇一样,这些年,哭过闹过吵过,日子还算是平静,没有什么大的风浪。就在几天前,有人告诉我他死了,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人说没就没了”。
“呜呜呜”景童哭的很伤心“我可怜的孩子就这样没了爸爸,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让我怎么对孩子说,她们还那么小。我的心很痛,他们的心肠怎么能那么狠毒,将好好的一个人害死了,我好害怕。”
楚梓煜听得自己的心,疼的揪在一起,景童哭累了睡着了。将人揽在怀里一边安抚她,一边帮她顺了顺弄乱了的头发。“不要害怕,以后让我们两个可怜的人相互取暖好不好。让我把你曾经的伤心都洗掉,为你重新填上你曾经期望的色彩好不好。我的心已经被你搅的不能安宁,所以不管以后我会不会完全康复,我都不会放开你。你要做好准备,和我共赴此后的人生。从今往后换作我来爱你吧,对就是爱,这一刻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你愿意吗?我才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定你了。”
楚梓煜拥着景童,知道她累的已经睡着了,才敢说这些话。他直到这一刻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就爱上了这个善良且容易感伤的女人。以后不能让她喝一滴酒,就她这样的酒量还不是分分钟钟被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