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期待的事情,时间变的难熬。
林好每天一睁眼都格外关注的看一眼日历,前一秒还在想,还有几天就能见面了,下一秒又开始发愁,她该以怎样的装扮。
平时一起上学的同学,察觉林好这几天的异样,关切的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你啊。”
林好喝了一口奶茶,看了一眼同学投递过来的疑惑的目光,犹豫了一会,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星期六要去见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穿什么衣服。”
同学听完,哈哈大笑,“就这事?”
林好被笑的双颊发烫,点了点头。
同学止住笑,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林好,端详一会说:“今天晚上一起去逛街吧。”
林好思忖一会,点着头,“那今天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反正我也好久没逛街了。”同学冲林好顽皮眨了眨眼。
陆砚这几天一直和山本医生在研究————即噬菌体,能从一个被感染细菌中获得基因,然后将至转移到下一个被感染的细菌。
试验中用的最多的载体是大肠杆菌,因为它很容易获取新的基因,易存活并且繁殖迅速,能很快的得到结果,到了这个世纪,技术随之进步,他们开始熟练剪切基因————从一个基因组敲出一段DNA片段,随后将之链接到另一个基因组去合成所谓的“重组DNA”。
但是这种试验,它们当中某些变得令人担忧。
上个世纪,科学家们不再只研究噬菌体,也从动物身上研究病毒,按照惯例世界各地实验室都共享着大量的杂交体。
上个世纪,因为技术不成熟,一切都属于摸索阶段,有些人则为剪切技术有潜力产生更好的治疗疾病及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而感到兴奋,但同时也有些人开始担忧剪切技术制造灾难的可能性。
有一个案例分析到现在为止依旧成为箴言,“因为基因和基因序列相互作用的方式还不是非常清楚,他们相信无意中制造危险生物———致命的“超级”致病毒或细菌(占据其他生物栖息地的奇特侵略性生物)的可能性太高而不能忽视”。
因为研究者采用了一种叫K12的大肠杆菌,它已经进化到无法在试管和培养皿外生存,令人担心的是,如果K12逃逸出研究室,会与广泛存在于大自然的人类,动物及其他种株大肠杆菌整合,就会想潘多拉盒子一样,他们在实验结束之后会把含有细菌的生物垃圾倒进下水道,或者用嘴直接使用吸管吸取溶液。
一份危险评估所严厉批评:“微生物不只是容纳重组DNA分子的温暖身体。”
1974年一些顶尖科学家中止了他们关于重组DNA的研究工作,他们在等待一场关于实验室使用该技术前景的正式辩论。
山本老师上个世纪跟着一位科学家研究这项技术,因为日渐抵制此项研究的声音越来越高涨,他们不得不停止,如今技术成熟,也有了专门的实验室供给他们研究。
时间在每天的琐事中消耗,随着日升,日落,月亮升空,月亮下沉,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流淌。
林好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脚下穿着白色的低跟鞋,站在镜子钱左右摇晃着身体,难得抹了口红,看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样就好,加油。”
陆砚前一晚和山本医生上了一台手术,他在一旁辅助,这场手术足足做了十个小时,出手术室时,已经是六点半了,他脊背发胀的靠在墙上,过了一会,他扶着腰缓慢的蹲下来,整个人松弛下来。
陆砚回到更衣室,拉开柜子,手机嗡嗡的响着,他疲惫的揉了揉眼睛,随后接起:“喂,初陈。”
“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初陈问。
他蹙了蹙眉,“没忘记。”
“那就好,大阪城公园见。”初陈放松的呼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他才拿着洗漱用品走向浴室。
陆砚停好车之后,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会,半小时之后他拨通了林好的电话,那边立马接通了,他声音还有着倦意的问:“到哪了?”
林好挤着地铁,缩着手脚的说:“还有一站。”
“恩,别急,到的时候发信息给我。”陆砚清醒几分,看着窗外络绎不绝的人往公园走去。
“好。”林好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心跳的飞快。
陆砚稍作休息一会,打开车门,清新空气随着花香而沁人心脾,他靠在车门上,等了一会,就看见初陈拿着一束花朝着边走来,他蹙了蹙眉,等初陈走进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初陈挑了挑眉,“很显而易见啊,女孩子都喜欢花,她应该也不列外吧。”
“我没兴趣陪你们逛公园,等她来了,我就先走了。”陆砚神情淡淡看了一眼初陈。
初陈笑了笑拍了拍陆砚的肩膀,“辛苦了。”
林好到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是给陆砚打了电话,等待那边接通的几秒钟,那嘟嘟的声像是敲打在她心尖上,她紧张的呼吸着。
“你到了。”那边陆砚看了一眼公园几个入口。
“恩,你在哪里?”林好攥紧手机,四处眺望着。
“你别动,我看到你了。”陆砚视线落在一个穿着粉红色的女孩子身上,看着四处张望的神情,他肯定的说。
林好有些愣怔,朝身后看了看,依旧没有陆砚的身影,想问他在哪个方向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她四处看的时候,视线落在正前方,她怔了怔,四周人流如织,但是她眼里却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只看到陆砚一步一步走进,最后站在他面前,淡淡的笑了笑,那一刻似是阳光乍现。
“走吧。”陆砚噙着一抹笑说。
林好竭力的控制自己失序的呼吸,让声音保持平稳,“恩,不好意思让你等了。”
“没事,难得休息天还约你出来,本来也有些不好意思。”陆砚说。
林好弯着唇,心砰砰的乱跳着,“没事,我来日本也没有怎么逛过。”
他们走到入口处的时候,初陈拿着一束花站在陆砚旁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好,“你好,林好,我是初陈,友谊会上我们见过的。”
林好不知所谓的看着陆砚,面对初陈热切的打招呼,她微微的笑了笑,“我记得。”
初陈看了一眼陆砚,恰似不经意的说:“将才不是研究室打电话给你,说是有一个环节有什么问题吗?让你去看看。”
陆砚轻轻的点了点头,垂眸看着林好,眉头微蹙,“不好意思,今天看来没办法同行了。”
林好心沉了沉,和陆砚对视一眼,莞尔若无其事的错开视线,微笑的说:“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恩,那今天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陆砚轻描淡写的和初陈颔首,随即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弯身坐了进去。
初陈看着陆砚的车身渐渐不见,才把视线收回,落在林好身上,腼腆的笑了笑,“林好,这束花送给你。”
林好有些出神,等到花束扑鼻而来,她惊愕的抬起头,惊诧的问:“送给我的?”
初陈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看路上女生都拿着一束花,所以也买了一束。”
林好弯了弯唇,接过花束,深深的呼吸着,随即说:“花很好看,谢谢。”
初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那就一起逛逛吧。”
林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最初那抹激动兴奋的心情了,甚至还有些失望和受欺骗的气愤。
这一天林好也说不清怎么过的,初陈晚上送她回来,询问她能否时常联系,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刚回到家,就收到初陈的信息。
今天一天过得很愉快,晚安。
她看了半响,没回,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陆砚约她只是因为初陈的有求如他,所以才打电话给她,也是啊,陆砚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没事约她。
她自己期望太大,所以现在才这么失望。
现在她也说不清自己对陆砚是什么想法,要说喜欢,好像有一点,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这份喜欢里掺和了在异国他乡遇到熟悉的人激动之情,还有那次地震带来的后怕,陆砚的突然出现,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总而言之,她现在对陆砚的喜欢是五味杂陈糅合在一起的。
这次约会之后,初陈频繁的联系林好。
林好逃避了几次,再有一天初陈约她见面时,她开门见山的说:“我来日本是来学习的,所以我没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情,请谅解。”
初陈显然有些错愕,半响才笑了笑说:“你这话一说,我等于也就被判无期徒刑了。”
“我很谢谢这段时间你的照顾,”林好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冷硬,稍缓和的说:“但是,我现在只想做自己的事情。”
初陈看着林好,过了一会,才把视线落在冒热气的杯身上,揶揄的说道:“陆砚曾经跟你说过一样的话,你们两个都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