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世家公子的谢子渊却不知怎么练就了一样一番好手艺,谢子渊尚在烤之时谷桃和小狐狸便已被馋的直流口水。
眼下烤好,谷桃和小狐狸二话(声)不说(吱)便分食了这只烤鸡,谢子渊甚至连一句“小心”都没能赶得及说。
待他提醒时,谷桃和小狐狸早就被烫得泪眼汪汪的了。
谢子渊看着吐着舌头的谷桃,既好笑又无奈。
“不必这样着急,等凉一些再吃,又没有人与你抢。”谢子渊笑意吟吟地看着谷桃道。
话虽如此,但谷桃还是急切的想要吃到这只烤鸡。她变换着手指拿着烤鸡,时不时的吹着气,想要尽快的把烤鸡变凉。
也不知这样吹了多久的气,烤鸡方才变得可以入口。
心情急切的骨头和旁边的小狐狸一样,“嗷呜”一口吞下了烤鸡。随后她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好香!”谷桃星星眼地看着谢子渊,说完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谢子渊无奈的笑了笑,又继续翻烤了架子上的兔肉。
最后这些野物,则一大半都进了谷桃和小狐狸的肚子。至于谢子渊,不过草草吃了几口。大多数时间他都只是在烤肉而已。
比起自己吃这些野物,他更喜欢看谷桃吃的开心的样子。
得到三人用完餐已是深夜。
院落中烤肉的篝火不再如之前那般狂烈,只偶尔才会发出火星迸发出的噼啪的声音。
谷桃和小狐狸坐在地上,小狐狸团成一团伏在谷桃的脚边,谷桃则在揉着自己有些吃撑了的圆圆的肚子。
月色如霜,凉风习习,篝火冉冉。
谢子渊觉得这一刻仿佛有一种无声的温馨蔓延开来。他突然想就这样停在这一刻,在一个小院落里,在一个篝火旁,在一片月色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谢子渊为人一向理智且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是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一定要得到的东西。
谢子渊又静静地陪着谷桃坐了一会儿,等到篝火将要燃尽时,他方才起身揉了揉谷桃的头,对她道:“夜色已深,外面霜寒露重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吃过烤肉后,烤火烤的有些醺醺然的谷桃看着谢子渊坚毅的脸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谷桃便一路跟着谢子渊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互道过晚安后,谢子渊便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在他转身之时,谷桃却做出了一个他并未预料得到的动作。
谢子渊感到自己的身后贴上了一个娇小而温热的胸膛。
他低下头,看到了环在自己身上的一双如同白玉般的柔荑。
谢子渊几乎想要回应这个拥抱。可是他的理智尚存,他只是掰开了谷桃的手,转过身柔声对谷桃问道:“怎么了?”
谷桃也不知方才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一个失礼的动作。
她摇了摇头,不敢抬起头看谢子渊此刻的眼神,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能够感受到,这双眼神的温柔。
谷桃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不受控制地升着温,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脸颊一定比风采的篝火还要红火。
理不清此时这种掺杂了各种奇怪情感的气氛,她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子渊看着娇羞地跑回房间关上门的小姑娘,低低地笑了笑。
又在门外静静站了一会儿,他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寂静,偶尔有几声林间地蝉鸣和着鸟鸣传来,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夜晚那些将发而未发的感情。
如玉般圆润的月也在渐渐地落了下去,带走了这个夜晚所有的绮思。
在庄子上住了也有三四日,谢子渊和谷桃便开始准备返程。
大约中午这之时,两人的一切方才都收拾妥当。
来时不过人来,走时却又带走了满满两车的野味山珍,瓜果蔬菜。
另因为昨晚的事,两人也是坐在同一车厢内,却相对无话。
就这样煎熬而难耐地行了大半日,车队方才抵达了谢府。
虽然是晚上,但谢家早得了谢子渊今日从庄子上回府的消息。
是以谢府外灯火通明,只为等着少主的归来。
马车到达谢府门前不远处时,谢子渊便在车内听到了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皱着眉毛掀起了帘子,看见了等在谢府门外的一大家子人。
为首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和继母。
谢子渊放下了帘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他一向不喜张扬,这次回来也只是通知了自己院子里的人,怎么会全家都出来迎接。
最重要的是,除了自己院中之人,其他人,尤其是父亲和继母,尚且不知道谷桃的存在。
谢子渊看了看一旁已经睡了过去的谷桃,无奈地叹了口气。
马车很快便到了谢府的门前,谢子渊唤醒了谷桃,自己先下了马车。
谷桃自睡梦中醒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脑子尚未清醒。
跟着谢子渊下了马车之后方才发现,谢府之外聚集了如此多的人。
她能感受到两道审视的目光从对面传来,她下意识地想着目光传来的方向看去,结果却看见了一个长得同谢子渊有五分相似的中年人。
他面色严肃地审视着自己,仿佛在看着一件不知从何处捡来的物件一般。
谷桃的心中慌乱不已,想要藏到谢子渊的身后,不叫任何人看到,然而她的理智却叫她面不改色地站在那,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一丝影响一般。
谢父见谷桃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并不畏惧这样的场面,也不在乎他的审视,全然如同大家教育出来的女儿,这才收回了目光。
他看向谢子渊,寒暄了一两句,方才对他道:“一会儿同我来书房一趟。”
谢子渊自然已经猜得自己的父亲所要问的事,他想着,干脆便趁此机会,将谷桃的事与父亲挑开,也省的谷桃日后只能拘在自己的院子里。
只是……关于谷桃的身世和单姑姑的关系,却很难说。
他一边跟在谢父的后面,一边思考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