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地,冰空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哪听到过。
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环境十分昏暗,只有一些微弱的烛光照明。
冰空慢慢坐起身来,抬头便看到王座上的人一袭黑袍,慵懒地坐着,精壮白皙的手臂从袖袍里探出,随意地搭在王座的扶手上。
虽散漫随意至此,周身的霸气与压迫感却丝毫未减。
昏暗的烛光投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美貌显得愈发得妖冶和不真实。
微抿的薄唇有如禁忌,启口便是无法言说的神秘。高挺的鼻峰宛若黑夜的边缘,为视线分清了明灭。
而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此刻正直直望进她眼里,让她一对上,便有瞬间的失神和沉沦。
冰空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人,这些人都身穿黑红色的衣袍,个个站的笔直,肃穆而敬畏地望向王座上的人。
冰空深吸一口气,看向修炽,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修炽听了,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却不回答她,随后他挥了挥手,冰空便被身旁的人押着出去了。
一路上,冰空试图与他们搭话,可那些人只冷冰冰地向前走着,连眼神都不曾给她。
冰空便也自知没趣地收了声,转而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昏暗的长廊,走廊里除了有两旁的烛火用来照明,别的什么都没有。
走着走着,冰空感觉越发的寒冷,而走廊两旁的烛火也越来越弱,路都有些看不清了。
但慢慢的,走廊尽头显现出了门的样子,冰空有种直觉,这就是他们要来的地方。
果然,他们一行人在门口站住了脚。一个长发女子上前,摊开手,一朵红色的火莲浮现在她掌心,她微微转手,将火莲贴近门,门便缓缓打开了。
门里面漆黑一片,那女子收回火莲,向内一挥手,屋内霎时有了亮光。
冰空正惊奇地打量着这女子的动作,突感背后有股力道,随后便被直接推进了房内。
等冰空转头再看时,门已经被关上了。
冰空急忙上前,想要开门出去,却意外地发现这门只能从外面开,从里面看,这根本就是一堵墙。
冰空用力拍了拍,可这墙结实的很,外面的人也完全没有理她。
冰空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房间里面。
房间不大,密不透风,只有一张床、一席被褥和一个照明的烛台。
连窗户都没有,墙壁地板也都严严实实,看来这是打算牢牢地关着她了。
冰空围着房间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出去的路径。
搜寻无果,冰空走到床边坐下。一阵饥饿感随之涌来,说起来,她从跟南姨出门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东西呢,而且南姨现在应该担心死了吧。
还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怎么都那么古怪。
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脑海里,冰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明明感觉一阵乏累,可就是睡不着,而且周身的寒冷也让冰空难以入睡。
就在冰空准备起身把烛台搬近些时,却发现烛台旁正站着一个人,手指微屈,仿佛正在玩弄着蜡烛的火焰。
冰空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察觉到冰空的动静,那人缓缓向她走来,冰空只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当他走近时,冰空才发现他就是带走她的那个人。
冰空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也不是很久,从你躺下开始吧。”有点沙哑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冰空有些紧张地凝视着修炽。
修炽在冰空床前站定,居高临下地问道:“睡不着吗?”却又不等冰空回答,径自说道:“你可知,这几百年的漫漫长夜,我又是如何地痛苦煎熬,辗转难眠?”
冰空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些,转而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修炽浅笑一声,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脸妖冶异常,有种致命的美丽。
修炽侧身坐到床上,冰空忙拽着被子朝后挪了挪。不理会冰空的反应,修炽开口说道:“我是谁你以后会知道的,至于你为什么被...”
修炽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紧盯着冰空胸前的项链,冰空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羞怯地抬手捂住胸口。
可冰空甚至没有都看清他的手是怎么过来的,项链就已经躺在了他宽大的手掌里。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细细摸索着玉石的纹路,在烛光的照耀下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和好看。
修炽出神地看着那项链,眼中流露出复杂而悲怆的情绪。
虽然不解修炽这突然的反应,可冰空却也只能静静地等待他平复下来。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相互交错。
冰空的目光从项链渐渐移到修炽的手指,再移到修炽的脸颊。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一切都完美到恍若神作。
良久,修炽终于起身,将项链丢给冰空,而后便一言不发地直接消失在了冰空眼前。
冰空不可思议地看着修炽在自己眼前消失,攥着项链跑到修炽消失的地方,可一切却并无任何异常。
冰空戴好项链,重新躺回床上,疑惑非常,却也感觉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慢慢地,混沌的睡意淹没了满心的疑问,冰空很快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