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已是从自家的床上醒过来,他也不在了。
我不禁感叹初见他时虽误以为他是和那只老鼠是一伙的,但之后仔细看他,至少觉得是翩翩君子,潇洒开朗,还会做饭到后来以为是个完美的人,怎么现在人设崩坏成这样。
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啊!
我突然无意督到手背上一行,不对,是N行字迹:“趣儿,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想着我裴某这几百年来最值的事就是能收获你这样的知己,现在我要继续我的旅行了。今天走的急没好好告别,不过等白鱼的事成功了我便会回来和你再续那日烟火蜜酒之约,勿挂念,裴煜书。”
怎么比夜猫子还不靠谱,他甩锅给我至少告诉我怎么做,这个告诉我完自己的推断就跑了,自己倒是轻松了还旅行。
之后我洗了半天才把手背上的字全都洗干净,还差点搓掉一层皮,都什么事儿啊!
“大晚上的,水不要钱啊,开那么大。”
我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已忘记关水正要去关已经被走过来的叶思语关掉了。
“陆同志,想什么呢出神成这样?”
既然之前那个白鲸是裴煜那我给他的那份合同现在是去哪了,我想了想问她:“思语,你记不记得刚才叫我把合同给白鲸?”
“合同,什么合同,给白鲸的?他的合同下午吃火锅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他了。”
不应该啊,我明明记得之前的那个不是梦吧,那么真实。
“你不是忘记给他了吗?”
“我对于工作的要求自打工作开始都是零失误就凭这个我怎么可能会忘。再说了陆小森,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迷糊啊。”
也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看到叶思语工作上有什么她做不好的,毕竟智商高又往死里工作的她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失误,可那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刚刚的叶思语也是假的?
那现在面前这个……
“小森你干嘛?突然用这么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我。”
“没有没有,思语我去睡觉了哈,明天见。”感觉到自己眼神确实有点奇怪,我极速溜回房间并关上了门。
门突然被轻敲两声接着传来她的声音:“小森你记住,明天早上8:00跟我去A氏办入职手续,千万不要又给我睡过了,我可就那个时候有空。”
我回道:“知道啦,晚安!”
“知道就好。你晚上可不要踢被子,就算着凉感冒了也别去拿客厅柜子里的感冒药早就过期好几个月了,晚安……”
外面传来越来越轻的脚步声她应该是走了。
叶思语这个女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是想提醒我客厅柜子里有感冒药还非说过期了别喝,诶,这倒是和萧与之蛮像的,都嘴硬的很。
“两个智商都高,却还都挺幼稚的嘛。”我默默地在心里嘲笑了一番。
莫名想磕CP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我脑门上方还是被我两秒抹掉了,她们如果好了,那不是以后双层补刀我,我一边吃狗粮一边还要被吐槽补刀,那我以后的这日子――算了算了。
“你是否会在夜晚,在狭小的屋子里抬头看着光源时,感到窒息沮丧甚至――想死?”
我的脑海里愕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依旧是之前梦里的那个女音,我看着头顶的灯光,眼睛眨了两下突然觉得好困,眼帘更像是受了控制般再无力睁开,闭上眼却依然能感受到吊灯微弱的光源和自己一下,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
……
“鹿儿以后她就是你的母后了,快,叫母后。”
面前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女,她前面站着一大堆人齐齐地看向这边,她戒备地往后退了几步。
少女右侧的一位约有四,五十岁的长者见她不说话,望了望四周,刻意地放慢音量压着逼到喉咙里的不耐烦假意柔声又提醒了她一遍:“鹿儿,快,叫母后啊。”
少女面前的台阶上,她优雅地躺在丝绒椅上,浑身无不穿金戴银,金光闪闪却有些肥胖的便是女孩要叫‘母后’的女人。
过了一会,她见女孩还是不说,暗暗地拗了拗她腰上的细肉,她咬着唇吃痛的开口对着面前的人叫了声:“母后。”
围在四周的人见局势转好立马附和:“恭喜妖后,恭喜公主!”
丝绒椅上的女人从始至终一眼都未曾看过刚叫她母后的‘公主’,最后也只是摆摆手。
又是站在少女旁边的长者最先开口:“妖后要休息了,都退下吧。”
接着一股人流迅速地往门外退,少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潮甩在了身后,突然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臂,夹着肉,往外拖。
还是那位四五十岁的长者,她完全不顾女孩的手臂已经被她抓的通红只懂的使劲地把她往外带。
快走到门口时,还在她耳边低低地咒骂一句:“都是你母亲那个没用的婆娘害得,也不知道她服药的时候怎么不带上你一并了了,弄得我现在还得伺候你这个废物公主。”
临近门口,她说得越来越凶甚至又捏起女孩腰间的肉:“你刚刚是不是存心跟我过意不去啊,我让你叫你就是不叫,就想看着妖后给我定个管教不严的罪名是吧!你啊,还不是妖后不想要孩子又见你母亲刚故,心生怜悯命人带你回来养着,不然我如若没有好下场定是要拿你先垫背的。”
少女没说话憋着通红的脸,任由她把脾气发在自己身上,可又因为她的力气使的太大,疼的她直落下几滴泪来。
她见她哭了没有一丝怜悯反倒火更大了,直接捏起她的耳朵揉了起来:“死丫头你还敢哭,今晚饭你也用不着吃了,好好给我回屋子里呆着去!”
女人一路扯着她耳朵拉着她回寝宫里,一到寝宫她立马把她丢进去,下一刻便出去利落地锁上门。
少女才刚站起来,大门便“啪!”的一声关上了,硕大的公主寝宫里只剩下她一人,她直起身吹灭了琉璃桌上的七支蜡烛留下了三只,本来富丽堂皇的宫殿顿时暗了一半,紧接着她随手从柜子里找出一件斗篷包裹着身体卷缩在没有被褥的却是纯黄金打造的大床上。
“公主,懦弱可不适合你。”
她闻声睁开眼,面前突然出现的人盘腿坐在那里一半身体倚着床边。
明明烛光已经很暗了,可在他的四周依旧能看得清仙气环绕,他姣好的容颜此时还带着笑意刹那在她心里惊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揉了揉眼睛又再看了看他,动作重复了好几遍后才顶着沙哑的声音开口:“你是,神仙?”
他微微点头:“嗯。”
“明天阳光落在这支烛台上的时候,你就不再是现在的你了,好好享受吧,妖族公主。”
他说着拿起桌子中央最长的一根蜡烛摆在床尾窗台上。
月光透着纱制窗帘浸在他单薄的大袖上,一点点浸透,犹如绣上去的点点星光。
“晚安……”
……
我坐起身,床边的窗帘轻轻被风吹起,沙沙的响,不由的让我回忆起梦里那染着星光的袍子,虽然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已经做了不少了,但还是毫无头绪。
不过现在唯一能确认并且还较为清晰的就是梦里不管是最初躺在血泊里的女子还是后来站在河边的少女又或者是昨晚的女孩她们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八成是让白鱼变成现在这样的他的夫人。
而这些都跟白鱼丧命有直接关系可现在还捎上了一个白鲸。
“等有空去那个世界的时候再问问夜猫子吧。”
我正想着要不现在就去那个世界问问,突然想起今天要去A氏办手续,看来只能把这件事情往后放一放。
我很快的收拾完下楼,正好叶思语也弄得差不多了,我们没花几分钟就出发了。
在B市呆的有些久了,以往都不怎么留意的这条通向A氏的马路此刻感觉像加了层滤镜一样,后视镜的角度莫名的好看。
小车拐到了A氏门口的时候慢了下来,缓缓开进地下停车场,不远处的图书店还是如以前一样在那里但进进出出的人貌似没以前多了,估计是因为萧与之好久都没去了吧。
车很快停在了位置上,她拉开门说:“小森等会你直接去找人事部的小张填表格,我昨天跟她讲过了,你直接跟她说就好,填完之后的话你可以自己去工作室逛逛认个位置或者在办公室等我,我差不多开个会我们就可以去吃午饭了。”
我下车应道:“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