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为马车夫疗伤的牧师，安晴边摩挲着下巴边想道：这些“圣灵代行者”也可以为人疗伤，也就是说他们的权限约等于“先天”？
可“现实世界”中的光晶能量权限都是由赫利俄斯系统来分配的，这里又是由谁来管理呢？莫不成真的有一位神灵？
少女的思路并没有受到原有常识的限制，毕竟她到现在都还觉得这里是一个“不存在的世界”。或者说，比起这个世界的起源设定，还是“圣晶”与光晶的等同、“代行者”与工程师的相似更让她感到疑惑。
正在安晴装作发愣、实则思考三观的时候，一身深蓝裙装的秋水不知何时甩开了查尔斯父女两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哈鲁小姐，你没有受到惊吓吧？”这位设定中的贵族剩女小姐打开折扇摇着，双眼弯弯，说话时更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快意。
“谢谢。”见在场还有外人，安晴只是礼貌地回了一声。
“呵呵，不用担心。有先祖大人在这里，我们的对话是传不出去的。”秋水笑着用古中文解释道。
仿佛是应证着她的话语一般，一身纯黑的夜从灌木丛中漫步而出。她的行动看似普通，却是连一片微小的树叶都没有惊动，而旁边的马车夫和牧师自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先祖大人’？”安晴有些错愕地转过头，望向那头戴神秘黑纱的女子。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夜女士都是货真价实的活人才对啊？啊，我的心声应该又被她听见了。
夜稍微地晃了晃头，似乎是笑了。
“哎呀哎呀，这真是让你听到了不小的隐秘呢。”秋水用无比夸张的语气说道。
但她又突然一转话锋：“嘛，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你说说～想知道‘通灵者’的真相吗？”
“当然！”
虽然奇怪于这位“上等人”的态度，但送上门的情报安晴又怎么可能不一口吞下。
“呵，那便听好了。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通灵者’的情报——
“都是真的。”
“哈？！”少女被这大喘气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后又赶紧追问道：“什么意思？那些古代意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心性什么的，都是真的？”
“嗯？”秋水合上折扇、双拳顶在被鲸骨勒得盈盈一握的纤腰上，有些不高兴地回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些奇怪的发言啊，难道你认为我不够成熟吗？”
“文、文化差异……”
即便有能读懂他人心思的大人物在场，安晴说话的同时也憋不住地在心里吐槽道：哪里成熟了？不如说连自由城的十岁孩童都不如！
“哈哈哈哈！”夜终于是忍耐不住，毫无强者风度地捧腹大笑起来。而安晴嘴角的上翘也收敛不住，加入了这场闹剧。
“你、你们！”
被两面夹攻的艾德鲁小姐一时间面色羞红、双拳紧握，晶莹如宝石的眼眸中几乎是要流出泪来了。
但就在下一刻，秋水好像是换了个人般地停下动作，再度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眨眼间就将情绪平复下来后，她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向着笑容僵硬在脸上的安晴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刚才在闹的人是你吧？对吧？哈鲁有些呆滞地想道。
“啪！”
秋水合上折扇，指着黎明城的方向解说道：“之前你见到的主教名为卢西恩，原瓦欧利特（Violet）家族第一族长候选人。十六年前，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放弃姓氏，投入了‘圣灵’教会的怀抱，并在数年后成为黎明城住持主教。
“据多方隐秘消息，前任黎明城主教拉瑞萨并未陨落，而是在教堂的禁闭室里闭关，准备再一次冲击‘圣灵’境界。”
“‘再一次’？”安晴重复道。
“是的，根据我脑中的记忆，当时黎明城的天空被金黄色的云层笼罩，闪电连绵不断，雷鸣震耳欲聋。一般来说，黎明城这种大教堂有着足够的‘圣晶’资源，主教级别的晋升仪式更是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
“但还是出了问题不是吗？那位前…前主教，莫非是受到反噬、受了重伤？”
秋水有些奇怪地盯着安晴，直到快把她惹毛了才用古英语说道：“‘受到反噬’？不是啊，只不过是她的肉体太过老迈、寿元将尽而已，晋升仪式哪有什么反噬一说？”
“嗯…不好意思，我下意识带入了一些奇怪的设定，请继续吧。”
“好啊好啊，接下来才是重点呢。关于这位拉瑞萨前主教、还有她和现任主教卢西恩的关系，有那么一个有趣的传闻～
“传说这位‘准圣灵’级别的老奶奶啊，特别喜欢泡年轻人，尤其是大概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啊…一点都不意外呢。”
“是啊，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她似乎特别钟情于‘黑发黑瞳’这个特征，实在找不到符合条件的也要占一项才行。”
努力压制住心中的八卦之魂后，安晴有些疑惑地问道：“所以说，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和‘我们’无关，但和‘你’有关。”
夜插嘴解释道：“神职人员被认为是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神，直到成为‘圣灵’或死亡为止。无论之前如何，他们加入教会时是要撇除一切凡俗关系的，不能结婚、不能同床、不能传后。
“拉瑞萨前主教已经加入教会近百年了。如果说一些毫无根据的传闻教会还能勉强忍受，那要是一不小心找到了证据呢？”
从面纱下透出的锐利目光让安晴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用有些发颤的沙哑声音问道：“什么证据？”
秋水再度打开折扇，半掩面容地说道：“拉瑞萨加入教会时放弃的姓氏，就是伊文思啊～”
轰！少女的心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就像是走路踩到狗屎时发现下面盖着一张一万元面额的古津巴布韦币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