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慕情和白正则吃完早餐,就一同结伴往东街的铺子走去。何家世代从商,家底虽不说富可敌国,但是家财万贯,说得是一点都不夸张的,不说店铺有多少,光酒楼,都开到了大江南北,除了云图的首都启明和首都附近的一些城,没有驻扎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都有何家的酒楼。
何家的其他生意,没有酒楼做的大,他们的酒楼,做了几代人,其他商人,一听到江南何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家的酒楼‘不归处’。
何家到何慕情这一代,旁支的孩子倒是不少,但是主家,也就只有何慕情这一个女儿,但是,任何人都不会小瞧了何慕情,自从她接管了何家,那些个不服她的人,都被她收拾了干净,她商人圈的女魔头的名号,也打了出去。
等到何慕情十七八岁的时候,何慕情还没有成亲,不仅如此,连个爱慕的人都没有,都快成老姑娘了。她的父母就急了。你说,孩子这么大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能不着急吗。
何父何母整天在家长吁短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人家姑娘,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过怎么过,一点也不着急,给何父何母气的,直接就给她来了个招亲。
至于最后怎么就嫁给了白正则,这事儿有点荒谬,说出来你们可能不大信。
麓山书院,在云图,那是数一数二的书院,该书院,就落座于江南水乡县管辖下的水乡镇,而当时的白正则,奉自己父亲之命(其实是被逼着去的,父债子还嘛,当然,这是后话),前往麓山书院上任,他到的那天,正好是何父何母为何慕情招亲的那天,时逢午时,正巧有点饿,心想,吃了午饭再去书院吧,省得麻烦。这么想着,他就去了一家酒楼吃饭,那家酒楼正是‘不归处’。
当初,何父何母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睛就移不开了,他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没见过,可如此钟灵毓秀之人,实乃少见,当即就把招亲会给取消了,然后给各个来参加招亲的人赔礼道歉。
随即,看着白正则走进了酒楼,要了一间雅间,然后就被小二引着往上走,来到了雅间门口,他一只脚刚踏了进去,何父何母见状,立刻叫家丁给他架进了内堂,然后从内堂的后院出去,悄悄地给人绑到了何府。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白正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硬是满脸懵逼的被压着,按着头,拜完了堂,入了洞房。
当他坐到床上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太震惊了,他在京都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听都没有听说过,以至于被人按着头拜完了堂,他还在觉得不可思议,直到一声甜美温柔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了神来。
“公子,既然我们已经拜完堂,就是夫妻了,当初是你自己来到我父母举办的招亲会上的,怎么,现在倒是闹起不情愿了?”这柔柔弱弱的声音,讽刺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我们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公子是不是应该把喜帕给掀开了?”何慕情当时并不知道白正则是被绑来的。
“哎,”白正则叹了一口气,都已经发生的事儿了,除了过程有点粗暴,其他的,该负责的还得负责,毕竟已经拜了堂啊,想到这儿,白正则则是用手慢慢的掀开了喜帕。
入眼的是一张非常明媚的脸,一双桃花眼泛起点点微粉,犹如四月间,山中绽放的桃花一般,很是动人,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印得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娇小。肤如凝脂眉如柳,皓齿红唇,楚楚动人,如果忽视了那嘴角上的一抹讽刺之外,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好。
白正则的脸很红,但是理智还在,“姑娘,我也是被人绑来的呀,我今天刚到水乡镇,想去酒楼吃个饭,然后无缘无故的,就被人绑到了这儿来,硬是被人按着头,拜了堂,”说着,白正则更无奈了,“我看姑娘也是不大乐意的,要不,我们此事做算?”
何慕情连忙喝道:“不行,”随即咳嗽了一声,小声道,“我的意思是,都已经拜完堂了,哪儿能这么做算,从拜完堂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夫妻了。”
“可姑娘不了解我的为人呀,万一我人品不端正,岂不是毁了姑娘的一生,”
“我观公子不像是坏人,定然不会叫慕情一生凄惨的,”
“你我才初次见面,这样会不会太草率?”
“不会,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何慕情说到这停了下来,小声的嘀咕道,“公子如此钟灵毓秀,世间难得有人比得上,怎么了,还不能让人对美好的事物一见钟情吗?再说了,顺便找个人,但是这个人赏心悦目,也是极不错的嘛。”
白正则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有趣、有趣,在下从未碰到像姑娘一般的人,实在是有趣,那好,我们不妨试着相处试试。”
这一试,就是二十年。
想到此处,何慕情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走在她旁边的白正则转过头来,看着笑得停不下来的何慕情,连忙扶住了她,并满脸疑惑,随即,他轻声开口问道:“娘子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儿了吗?”
“是啊,哈哈哈,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白正则听到,同样的笑了起来,“这样的阴差阳错,真好,”没有错过对的人,即使过程不友好,那又有什么问题呢?终归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