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院使,怎么样?”候在一旁的李奉君,略带焦急的问道,
钟墨没有回答,他紧皱着眉头,那悬在丝线上得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拈了拈,随即又搭在上面,仔细地感受着,
“钟太医,你要急死咱家呀,”李奉君就差没有跺脚了,
“陛下这脉象,有点复杂,微臣一时也拿不准啊,”钟墨皱着眉头,语气沉重,随即,他便站了起来,转身对着跪着的一众太医当中的一个,说道,
“辜御医,”钟墨示意他上前来,
辜鑫鹤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弯着腰走上了前,钟墨把手中的丝线递给了他,“你来为陛下诊脉,”
辜鑫鹤接过丝线,坐在了先前钟墨坐的位置上,钟墨见状,退到一旁,弯着腰,候着,
一旁的李奉君见状,便不开口了,也同样在一旁,焦急的静候着,
随即,辜鑫鹤的眉头,也开始皱了,他不确定的用手在试了试,依旧如此,
辜鑫鹤开始不确定了起来,心中暗道,“怎会如此?”
“陛下,胸口闷痛否?”
“有,朕的胸口隐隐闷痛,”
“午后,手足心发热否?”
“有,最近,朕还时常流汗,”
随即,辜鑫鹤看了一眼一旁痰盂内的痰,带着较少的血丝,他皱了皱眉,
“咳咳,”龙床内又传出来了一阵咳嗽声,“朕这是怎么了,辜御医?”
辜鑫鹤闻言,连忙把自己这头的丝线放到了一旁的龙床边上,起身弯腰拱手回答道,
“陛下稍安勿躁,无大碍,荣臣等集体把完脉,再确认用药,”说完,退在一旁,
钟墨见状,说道:“张御医,”
张越闻言,起身,弯着腰,走上前去,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丝线,开始诊脉,
也是同样如此,张越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没一会儿,张越放下丝线弯着腰,退到了一旁,
在这段时间内,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跪伏在一旁,低着头,鸦雀无声。
随即,太医院的各个御医,依照等级,依依上前,进行了诊脉,待全部诊脉完毕,钟墨上前回禀道:“陛下,臣率太医院院众,下去准备药材,”
“嗯,”龙床内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
钟墨闻言,率一众御医,弯着腰,殿门方向退去,待离殿门只有三米处时,才转过身去,走了出去。
一众御医,快步走出了钩弋殿,走到了一旁的偏殿,然后把药箱放到了桌子上后,便关上了偏殿的门,
“这可如何是好?”其中一个御医,焦急的说道,“怎会如此啊?”
御医们交头接耳了起来,
“院使,怎么办,”辜鑫鹤问这一旁沉思的钟墨,
钟墨抬头,看了看一众御医们,随后,他用手捋了捋胡须,“各位,可有什么高见?”
“这、这、这”其中一个御医颤抖着双手,“咳,脱形;身热,脉小以疾,这、这、这”
“这明显是肺痨之症啊,”另一个御医同样颤抖着手,回答道,
“此刻未见大量咯血,潮红,颧红,身体也未见消瘦,可见,是轻微症状,各位,该如何用药?”钟墨满脸凝重,
张越沉思一会儿,说道:“一则杀虫,已绝其根本;二则补虚,一复其真元,”
“嗯,”钟墨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着一旁还在沉思着的辜鑫鹤说道,“辜御医?”
“干咳,咳声短促,胸部隐隐闷痛,午后,手足心热,”说着,辜鑫鹤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观陛下,皮肤干灼,唇干,有着轻微盗汗,此乃肺阴亏虚,”
“当滋阴养肺,杀虫止咳啊,”
钟墨闻言,点头,“诸位,可还有何高见?”
“辜御医说得不错,”
“嗯,我看,可以如此,”
“你说呢?”
“可以如此,”
“辜御医说得对,张御医说得也对,”
“幸好有他们几个在,不然我等人头不保啊,”
“对对对,”
下面,一众御医七嘴八舌的说道,
“那好,就这样,辜御医,开始配药吧,”说着对着一旁执笔伫立的吏目说道,“陈吏目,记下药方,”
“是,”
“方中白沙参、麦冬、天冬、生地、熟地,滋养肺部;百部、獭肝、川贝,润肺止咳、杀虫;桑叶、白菊花,清肺止咳,”说着,便对着张越说道,“张御医,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张越闻言,轻声道:“阿胶、三七止血和营;茯苓、山药,健脾补气,以资生化之源,”
“陈吏目,可记下了?”钟墨问道,
“院使,已经记好,无任何遗漏,”
“甚好,生药库副使,拿着药方,抓药熬至,”
“是,”说完,站在陈吏目身旁的生药库副使,接过陈吏目递过来的药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出了大门,便疾步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各位,尔等确认完毕,就回太医院吧,我去殿内侯驾,”钟墨对着众太医吩咐道,
“是,院使,”
钟墨闻言,转身快步走出偏殿,然后往钩弋殿走去。
待钟墨走出殿门,偏殿内,一众御医立刻围在了辜鑫鹤和张越身边,
“多亏了两位大人在,不然我等人头不保啊,”
“是呀,是啊,今日可真是虚惊一场,”
“多亏了两位大人,”
“稍一点疑难杂症,便吓到我等,我等还是学疏才浅,不堪大用,”
“还得回去刻苦专研,”
“是啊,是啊,”
“各位大人,无需谦虚,我和张大人只是恰巧对这方面有点制造,其他的,可赶不上各位大人,我等同属太医院,以后我们还得一起学习,共同进步,”辜鑫鹤谦逊的说道,
一旁的张越,也同样的,点了点头,
“大人,太客气了,我等惭愧呀,”
偏殿,一片和谐,一帮御医相处甚好,他们在你谦虚来,我谦虚去的情景内,离开偏殿,一同结伴,回了太医院。
而殿内的气氛,可没有那没美好,凝重得有些可怕。对于下方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们,他们表示,腿已经麻得没知觉了,
可是,上方龙床上躺着的皇帝,依旧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