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叫露骨吗？皇上的心思可真难猜。大臣们都在暗自腹诽，既然皇上这么问了，他们倒是希望十一王爷能够喊出自家的女儿，至少十一王妃这个位置不会落空。
“回禀父皇，儿臣...”凌熙顿了顿，义正言辞地说道，“儿臣已经心有所属了。”
“噢？”皇上倒是觉得惊喜，这短短的时间就能解决十一的大事，早知道就早些办了，来个游秋、游冬，现在不都可以成婚了，“是哪家的姑娘？要是觉得害羞，就到朕的耳边来说！”
各位大臣都揪着心，既希望能够喊道自己家的，又希望能够先被皇上看中，毕竟这十一王爷还是太嫩了些，指望能够登上皇位还没有眉目，倒不如先追求在位上的人。
“父皇，儿臣说的心有所属，并不指的是在座的，而是另外的人。”林婉若皱着眉头，听着凌熙说出这番话，真希望不要激怒皇上才是，毕竟他煞费苦心举行了这么一次变相的相亲大会。
“只是这另外的人，恕儿臣还不能说是谁家的姑娘，请父皇相信我，总有一天会跟父皇禀明的。”凌熙心一横，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又要将自己有心上人的事情当众宣布，断了这些人的念想。
“放肆！”皇上还是被激怒了，“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你知不知道朕为你花费多少心思？你居然跟朕打马虎眼！”
皇后瞧着阵势不对，赶紧安抚皇上说道：“皇上，您别生气，十一还小，说不定有些自己的看法呢。”
“皇上。”席中的柳成走了出来，“微臣觉得皇后娘娘说得对，十一王爷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如皇上试一试先相信王爷，王爷才十七，以后再做安排也不迟。”
凌熙朝柳成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此时能站出来说话的必定是不怕惹祸上身的人。
“皇上，儿臣也觉得有理，十一还小，没必要急在一时，今日就当做先认识大家，以后慢慢相处也好。”四王爷凌傲倒是开口为凌熙说话，这番话倒是说到皇上心里去了，今日这样直接公开询问，凌熙也一定是不好意思的，倒不如以后再问。
“你们呀！各个都把熙儿宠坏了！”称呼一改，凌熙立即就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父皇不追究了，也不问了，“也好，朕办的这次游春就当是提前庆祝一下，庆祝我们凌国今年五谷丰登，穰穰满家！”
“祝愿皇上心想事成！”
一片和谐之风，倒是让举着杯的林婉若吃了个定心丸，至少在短期内，皇上是不会为这事再找凌熙了，千义也能安心一些。
宁府。
上元节那天，乔无言受到不小的惊吓，宁楚轩也是自责不已，早知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是万万不敢将她带出去的。不过好在经过一番调理，乔无言总算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愿意在院子里走一走了，宁楚轩也是寸步不离，除了生意，他都会呆在乔无言的院子里陪着她，生怕她再有什么惊吓。宁楚轩也在这段时间接到了曽逦传来的消息——她真的怀孕了。他不知道是惊是喜，孩子能降生，便是完成了老头的心愿，但愿不要像到曾家半分。
“今日大夫可来看过了？”宁楚轩照例在曽逦的房间里询问胎儿的情况，虽是每日一脉，例行一问，但是宁楚轩丝毫对曽逦没有上心，问话都没有看着她，而是想着一会儿要处理的事情。
“…看过了。”曽逦今日不知为何，语气都有些奇怪。
宁楚轩抬头看去，却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样，“大夫怎么说？”
“说…孩子很好，每日来来去去不都是那几句嘛。”
“那你为何眼睛泛红？”
曽逦揉了揉眼睛，“没事，刚刚莲儿窗忘记关了，给风吹进了沙子。”
“现在早晚还凉，要记得把窗关上。”宁楚轩起身要走，末了又提醒了莲儿一句。
“是。”
宁楚轩走出了院子，曽逦才如释重负般送了口气，莲儿赶忙去扶着她，“少夫人，刚刚为何不向少爷说呢？”莲儿的眼睛里也泛着泪花，“少爷还是关心少夫人的，不然也不会提醒奴婢要关窗了。”
“我怎么说，我自己都接受不了，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接受？”曽逦将头转向另一边，拼命忍住要爆发的情绪。
莲儿轻拍着她的背，“可是少夫人，这样拖着总归不是事儿，还是要想个法子的。”
曽逦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总会有法子的。”
回到刑部的柳成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从衙门传上来了一件案子，看似普通，可是衙门的陈大人就是下不了结论。
“柳大人，您瞧瞧这宗案件，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定论了。”陈大人呈上案件卷宗，柳成立即接过手细细地看了起来。
死者是一名老妇人，死因是被刀剑一类的尖锐性物品割断脖子，一刀毙命，除此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家中有被翻找的痕迹，财物尽失。”柳成一下就得出结论，“凶手应该是想要洗劫老妇人的财物，可是却被发现了，于是就一刀将她杀了。”
“是，我也是这么推理的，可是细看这个案件确实太过奇怪。别的不说，老妇人独身居住，没有儿女，据边上的人家说，她也是一贫如洗，经常去捡菜叶子吃的人。为何这样的人凶手会盯上她呢？”
竟有这样的背景，那就难怪陈大人下不了结论了。“尸体可还在衙门里？”
“在的，想让柳大人看一眼，所以就还没安葬。”
“走，现在就去看看。”
衙门的停尸间难得没有味道，三月天还不是尸体容易腐烂的时候。柳成到的时候，仵作已经在停尸间里候着了。
“柳大人。”仵作将柳成领到了老妇人尸体的边上，“这是那位老妇人。”
柳成细细查看了起来，伤口很深，已经可见骨头了，足以说明凶手下手的力度，这绝对不是一个被发现的小偷能做出来的，倒像是…专门来杀她的。他又翻了翻老妇的指甲，指甲盖中没有残留什么，说明她死前连跟凶手纠缠的机会都没有，手腕上还有一个手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