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深秋了,梧桐树的叶子哗哗的落到了地上,外面的大雨像人的心情一样,糟糕透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选秀,每家每户都争着抢着要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南宫亦,只是南宫亦一个都看不上眼。便取消了今年的选秀。
能让南宫亦看上眼的,到底是怎样的绝世佳人?
南宫亦刚登基两个月,便把原配妻子徐佩珊打入冷宫。他忘记了当初的诺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无情最是帝王家!这样一位狠辣的君王,是人人称颂的好皇帝。
甚至百姓们认为,这皇位本来就该是南宫亦的。而南宫尚在百姓们眼里,只不过是个配角。
于是南宫亦做的坏事,全都被史官赖到了南宫尚头上。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南宫尚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只可惜,他终究是输了。输在了他最亲的弟弟手里。
冷宫—
徐佩珊慢悠悠的拿起云雾茶:“南宫亦抢了南宫尚的皇位,居然还如此振振有词。我以前真是看错他了。”
流霞感叹道:“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奴婢早就提醒过娘娘。娘娘都被关到冷宫里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佩珊想起刚出嫁的时候,南宫亦对她百依百顺,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她,南宫亦自己都舍不得用。
当时,南宫亦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是得到佩珊家族势力的时候,南宫亦才开始翻身。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好像在提醒佩珊,自己的家族死的是多么惨烈。南宫亦谋反的时候,伤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包括自己的妹妹徐佩兰,也死于乱箭之下。
昔日的九五之尊南宫尚,如今已沦为阶下囚。
养心殿—
南宫亦提笔写下一句诗:“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纪含烟在旁边津津有味的看着。
南宫亦深情的注视看纪含烟:“含烟,你的生日快到了,这首诗送给你。是朕亲笔写的”。
纪含烟宠辱不惊:“臣妾看到了。”
南宫亦被这样的纪含烟吸引了: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锯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系住。将一头青丝挽成了如意簪。仅插了一只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南宫亦深深的吸了口气:“朕不过是利用徐佩珊的家族得到皇位而已。朕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徐佩珊。”
消息很快传到了冷宫里。
原来,在南宫亦眼里,自己是怎么也比不过纪含烟的。
佩珊听的落了泪,自己为南宫亦做的,他当真一点都没看见吗?
冷宫这两个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下去的。从锦衣玉食到冷宫废后,还好有流霞一直陪伴着她。
流霞从小就陪在她身边,两人有着深厚的感情。
纪含烟嫁入亦王府的时候,佩珊非常的信任她,经常把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做。府中发生了什么事都会一字不落的告诉她,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发生了这一切,还不是自己咎由自取!
佩珊高傲得昂起头:“流霞,去看看我的粥熬好了没有。”
安公公嘲笑佩珊:“还把自己当皇后哪?别做梦了,你这一辈子是翻不了身了。”
佩珊一句话都不说,眼睛死死的盯着安公公。
过了一会儿,流霞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安公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安公公气喘吁吁:“皇上的圣旨到了,是有关于徐佩珊的。自己看吧,我也懒得念了。”
流霞不紧不慢:“安公公今天好像很忙啊。”
安公公神采奕奕:“现在是封后大典,能不忙吗。纪皇后赏了我两串碧玺香珠手串,我打算用它来供佛。”说完看了一眼佩珊。
佩珊跌坐在地,本以为南宫亦心里是有自己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娶了新皇后。
佩珊打理好自己的形象:“公公可否帮我拖延一下。你可是有把柄在我那儿的。”
安公公拿出碧玺香珠手串,比南宫亦给佩珊的好看十倍:“废后省省心吧,我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骤然间,雨停了。
佩珊绝望地冲向墙壁,却被人拉了下来。
安公公走向那面墙:“你可不能死的这么痛快。”
佩珊咬着牙:“是纪皇后下的命令?”
安公公摇了摇手指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狠毒呀?是皇上的意思。”
佩珊不相信:“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一年后—
南宫亦搂着纪含烟:“含烟,有你真是太幸福了,这是我送给你和孩子的礼物。”说着拿出珊瑚手钏。
纪含烟笑着接过,然后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还没生下来,皇上就这么贴心。”
南宫亦的手也摸了上去:“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没有人的时候,南宫亦从来都不自称朕。因为他觉得,这样太生疏了。
南宫亦几乎每天都会赏给她新的东西。今天是杨妃色暗花流云纹绫衫。
纪含烟迅速的换上了衣服:“亦,我这样穿好不好看?”
南宫亦色眯眯地盯着纪含烟:“用两句诗来形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安公公赶了过来:“皇上,废后在冷宫自杀了,奴才们拦也拦不住。”
南宫亦吃惊地问:“怎么会这样。”
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告诉朕,让皇后做定夺就可以。”
但真实的情况是,安公公实在不忍心继续折磨佩珊了,便给佩珊一个痛快。
佩珊还有一口气,却不怎么说的出话来。
流霞心疼地说:“娘娘,快闭眼吧,别再折磨自己了。”
佩珊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可是我的仇还没有报。”
佩珊伤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流霞,谢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现在我死了,你也可以走了。大家都有个解脱。”
流霞坚定不移:“不,我要一直娘娘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