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临近病房的时候,便听见“啪嗒”被打碎地瓷盏声。
病床上的女人,双腿打着石膏,一张脸病态的白,眼窝里是深红的,一脸憔悴。
门前跃入一道身影,她率先地看见了他,冷嘲地问,“你怎么来了,不去哄你家那位‘小公主’吗?”
贺云礼抿唇,“我来看看你。”
她勾唇,残破凄美的笑,“废了,我的脚被她废了,云礼,我再也跳不了舞了。”
眼角滑落的清泪,看起来多么动人。
他黑眸微寒,薄唇轻动,“不会的。”
当一抹火红身影,跃然降临时,她眸子瞬间聚寒。
慕暖的笑容肆意张扬,一张娇美的脸,漂亮极了。
她压制着愤怒,“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哦~”慕暖看向地上被打碎的瓷盏,答非所问,“你继续砸,反正二叔留下的股份足够让你挥霍了。”
“慕暖!”贺云礼冷沉下声来,提醒着她。
她微微一笑,“亲爱的姐姐,我是来给您道歉的。”
“道歉?”
“哦,你得感谢他,是他求我来的,啧…多么感人呐,”她轻轻地笑着,不知为何这笑容在白清眼里多么刺眼。
白清冷冷地,“不需要!”
“可没办法,吃人手短,我拿了他的‘好处’,自然得过来道歉。”
半生荣华的慕小姐,吃穿不愁,人生完美,除了贺云礼是她生命中地一处残缺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在她眼里算得上好处。
显然,贺云礼给了她什么。
什么重礼,才值得慕大小姐纡尊降贵?
白清整个人神经瞬间绷紧,“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就是……”她的眸子看向了贺云礼,黑如点墨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他下颔线流畅绷紧,喉结微滚。
“慕暖。”沉哑的声音,几分威胁。
她笑了,“就是两个布娃娃而已,别紧张。”
白清虽然怀疑,但她相信贺云礼。
对于贺云礼这方面,她还是有点自信的。
“在此,我给您道歉了,祝姐姐您早日康复,身体健康,虽然我没有推你,但是我还是要给您道歉,毕竟品行不一,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做小人。”
暗指,她是小人。
白清顿然被气的整张脸都红了,“你!滚!”
她胸腔剧烈起伏,但慕暖不为所动,依旧笑眯眯的站在原地,而白清气极,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想要赶人。
贺云礼见此,伸手要去抱她,她猛烈挣扎,“啪嗒”一声,整个人摔进了碎瓷片的堆里面。
鲜血溢出。
静——
“白清!”贺云礼几乎是从嗓音里低吼出的声音。
慕暖愣了,上前走了几步,有些不知所措,“云礼……”
贺云礼回眸时,几乎是用残忍绝情的目光看向她,极寒星目,像是淬了蛇毒一样,沉地极哑的声音,“滚!”
手指微拢,戛然停止的步伐。
那种被爱人遗弃的眼神,可曾见过?
像是不见风月、不见朝日,身处地狱,绝望孤独的冷,钻心碎骨的疼。
眼泪直逼眼眶,鼻间发酸,泪水将眼睛都模糊了。
“砰!”他抱起了白清,直接将她撞开,冲出门外。
她重心不稳,瞬间摔在了瓷堆里,划破了最莹白的肌肤,刺眼醒目的划痕,血融入了碎片里,在地上淤积成了一块。
好疼。
可不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