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夜宿在摘星楼,胡飞自然而然拐了弯,他走时三更梆响刚过,确实有些晚了。
摘星楼静悄悄的,只有几趟武士巡逻,胡飞踏进主殿,几个女妖都熟睡了,几步触动因果阵法,胡飞往姐姐的秘境行去。
“呜……嘤嘤!”
刚进秘境就听到奇怪的哭声,丝丝甜腻走心入肺,凡人听到腿肚子都能软掉,胡飞“踏踏”走到姐姐身后,原来她在看动画片。
女狐狸精看的入迷,她只穿了一件清凉纱衣,内衬什么脱的精光,该看见的都能看见,玲珑身段在光影照耀下更加迷人,无声诱惑着进门的男人。
胡飞目光扫射,最终停留在矮桌,那里摆着还剩半盘的瓜果,茶壶嘴上热气飘飘,应该之前还在享用哦……
“呜……呜……”
哭泣声变得低沉压抑,胡婧是半靠在软塌上的,小蛮腰细的惹眼,她还嫌不够,随着抹泪的动作发簪掉落,如云秀发顺流而下,真真能迷死个狐。
无声笑了几许,审视的目光变换柔和,胡飞踢掉鞋子轻轻躺下,他从后搂紧姐姐,细语问道:“怎么了这是?”
“呜……”
大手划过细腰,胡飞想抓住姐姐的柔夷,不料被她打了回来,胡婧侧头斜瞄小弟,朱唇轻启:“我想家,让云芸阿妈出来揍你这个不孝子!”
“哪有不孝?姐姐说笑了吧。”胡飞拿额头蹭着姐姐的细颈,继续去抓她的小手。
“就想回家,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
胡婧轻轻笑了,下一刻又扮起可怜,嗫嚅道:“只有我们两个,再也不出来了,行不行?”
“咳……今日去了趟军营,回来的晚了。”胡飞左右而言他,姐姐知道他的意思。
“噢……我们在说回家的事。”女狐狸精眸光一转,拉着小弟的手向上移动,甜甜声线妩媚动人。
胡飞轻吻过姐姐耳垂,顺势向下步步为营,片刻后抬头说道:“我听着呢,姐姐。”
“嘎吱……可恶!”
胡婧咬牙骂了一声,随手把音乐盒收回,压抑的甜声却道出无边醋味,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冤家……姐姐活的久了些,是不是老了?”
“哪有,姐姐永远是最美的那个,我们一起生活了千年,什么事情看不清楚,别闹了成不?”
“嘻嘻!”
胡婧支着下巴笑出了声,殷红桃色逐渐爬满白瓷肌肤,她伸手捋齐调皮的青丝,戏弄道:“求我啊。”
“好,我求你了,姐姐。”
“咯咯!”
……
“该你求我了。”
“求你……哥哥。”
自摘星楼出来已经快到午时,胡飞总算扑灭后院小火,妲己肉身那里颇不协调,被二妖谎称身体不适才糊弄过去,至于姐姐胡婧,今天怕是没时间玩弄木偶了。
其实也没火不火一说,姐姐就是那样的性格,妖女不妖还叫妖女吗?说到底根子在主导权,硬的不行来软的,可惜陪了夫人又折兵,她应该早猜到了。
爱是自私的,爱也是最浓的毒药,姐弟俩有着难言的默契,他们从未向对方倾吐过心声,却对彼此了若指掌,不看天不看命,只问风月只问情。
叫醒雪燕后她有些羞羞的,午膳时更不得了,三小的奇怪目光让她无地自容,还得小声催促丈夫吃菜,全是养身补肾的药膳。
胡飞不敢多说什么,一颗风流的渣心沉淀,这种场面往后时常会有,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奇妙的时差小事过后,貌似把生活抬回了正轨,大房二房熄了要娃的迫切,小娘雪燕还好说,姐姐温柔体贴的不像话。
胡飞可算松了口气,他只有一个小目标,日子越过越舒坦就行,最好能够度过这段缓冲期,让自己全力以赴操作一波,细节尤为关键。
下午的日常很轻松,胡飞换着花样欺负起自家徒弟,三小进步神速,法术武艺慢慢自成一脉,已经有几分神将的风采。
神仙其实很少争斗,长生久视不谈什么生死大敌,最多算计落落面皮,所以封神大劫时期,才让一群小辈们大放异彩。
三个小娃每天都在进步,相比书里的描述可谓天差地别,作为道统嫡传弟子,胡飞对他们的期望很大,要能杀出几个三界美名,恐怕自己做梦都会笑醒呢。
今日比干要来拜访,这位老大人忙的很,晚膳左右都没来,胡飞耐不住小娘规劝,亲自在府门口等候,又半个时辰后,终于等到首相大忙人。
“哎呀!怎劳寻欢在门口苦等,两件小事而已。”比干跳下车厢,匆忙上前告罪。
“老大人调理阴阳更辛苦,您再小的事都是大事,还没用膳吧,雪燕在里面等着呢。”
“哈!这丫头……”
胡飞伸手引进比干,夜里他的视力很差,走道还需要随从帮扶,只有亲眼看到这一幕,才发觉他真的太老了,仅仅七年时光而已。
“雪燕见过皇叔,寻欢知道您要来,特意做了些仙珍,您可得好好尝尝。”雪燕迎在膳厅门口,举止大方得体。
“好!好!有心了。”
八样仙肴一份不少,无上美食并没堵住比干的嘴,他咽下包子舒了口气,说道:“听闻寻欢昨日去过军营,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政令是我和黄将军一起下的,虽说你这里没什么问题,但也得说道清楚不是?”
胡飞举起酒杯遥遥一敬,爽朗道:“老大人不用见外,大王那里咱不好插言,私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为了成汤!”
“为了成汤!”
“哎……天灾人祸齐至,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先不说这个了。”
比干面色愁苦,直言起另一件事,他道:“文王姬昌被囚七年有余,我左右寻思他不能死在朝歌,鄂姜二人七年征伐,真应了寻欢当日之言呐!”
老丞相说的隐晦,胡飞脑子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姬昌年岁已高活不长久,与其死在朝歌其子谋反,不如施恩放他归乡,说不准西边能够安定太平,这是一招不是办法的笨办法。
“寻欢晓得厉害,老大人有什么交代但说无妨。”胡飞说道。
“哈!就要你一句话足矣。”
比干举杯回敬胡飞,说道:“我俩都是大王近臣,且寻欢精通问神卜卦,你只需算文王一卦,其他由我说与大王即可。”
胡飞会心一笑,几年下来老好人学会了耍滑头,言辞机锋一套又一套,也真是难为他了。
“哒……啷!”
龟甲落桌,紫薇三七。
胡飞抱拳道:“老大人放心,文王不会反,是真的不会反。”
“呜……老贤侯仁义!”
“是比干小人之心,羞煞老夫耶!”比干掩袖不敢直面众人。
“人之常情,老大人这是何苦。”胡飞劝道。
“哎……城外还有件小事,我得过去照看一二。”
“皇叔,您用过饭再去吧,身体要紧。”
“路上吃,路上吃。”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把仙肴打包成盒,夫妻两个把老人家送出府门,目送着车架行入夜幕。
夜路漆黑,却无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