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午后,几只可爱的鸟儿鸣叫枝头,丝丝微风不时吹拂,凉亭树荫下一对壁人依偎,大黑狼在旁打着呼噜节拍。
炎融正处于炼气初始阶段,整天窝在修炼室不见牛,而妻子雪燕好说,她本身不太热衷这些,往后多用些辅料提升修为就好。
正值佳人蜜月,胡飞可不敢有唐突,自清晨摘了红花后,给妻子施法消了伤痛,就这么陪着她度过了大半天。
几卷竹简摆放石桌,胡飞手拿一卷在看书,雪燕靠着他的肩膀也在看,两人不时说些甜蜜话,柔情蜜意自不必说。
“大哥,雪燕想回家看看。”女人仰头望着丈夫侧脸,痴痴说道。
胡飞温柔一笑,他直视着妻子的目光,回道:“那就明天,好不好?”
“嘻嘻,人家听你的。”
“你啊……”
胡飞轻抚雪燕光洁的额头,指尖滑落替她理了理发鬓,正要说些体己话,不料冥冥中因果丝线触动,他皱着眉头遥望远方,那位要来了吗?
“大哥,出什么事了?”雪燕搂紧丈夫,柔声细语。
“好事!”胡飞展颜朗笑,叮嘱道:“雪燕稍等,为夫三两个时辰便回。”
清灵仙光闪烁,原地已然没了胡飞身影,雪燕扑了个空,她只能按下焦心,期盼着丈夫平安无事。
胡飞负手站在云头,三指一掐明了那位必经路线,额头天眼紫光氤氲,久不曾用到的天赋出场,整个朝歌都在罗网扰乱范围。
狐生果真处处有惊喜,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篇是光明还是黑暗。自己能做的,只能顺着心意一直往前走。
永不停歇……
一处平坦荒原,胡飞落云停驻,天眼观测此处合乃福地,法力鼓荡浓密黑烟滚滚,先来个边描定型,奇山峻岭的轮廓已经有了。
再挥手泼墨,山石古树溪流跃然纸上,祥云萦绕仙鹤翩翩,飞禽灵兽不时鸣叫,让变化更显立体。
狐儿抚掌浅笑,对这方圆百里的山水很是满意。轻手慢挥,一座斑驳的道观自山坳亮起,他步步拾阶而上,青石小道不时缺角不时断裂,青苔绿草一一浮现。
“叽叽!喳喳!”
黄鹂轻快的鸣叫林间,胡飞漫步来到迎客牌坊,“无量”道字铁画银钩,翠翠的爬山虎有些调皮,把牌坊缠了个结实。
再往上行走片刻,侧边有座凉亭供行人歇脚,蜿蜒石阶仿若通天,直走竟比高浮云,精纯的元气四溢,打眼往远处一瞧,那登高的胸怀相当广阔。
“轰隆隆!”
拐过转角,遇见一条倒悬的瀑布,且不说它怎么倒着流的,顺着石桥往上行不多时,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
前边铺垫到高潮,到正主却小的出奇,道观前院最多能容五十人,三五个殿宇零落在边角,一座钟楼倒是挺大。
再看后院居所,平平无奇的弟子住宅群,各道小路联通,顺着那条最长的来到山巅。
一座茅草屋,一片小菜地,小桌小凳石塌暖茶,仙鹤飞禽不时停驻觅食,凉风微抚卷起心扉,四周白茫茫的好不逍遥。
格格不入的黑烟绕了几圈,原地出现一个青隽中年道者,他胡子拉渣也不修理,披头散发衣衫零落,一幅宅惯了的样子。
“哈……道可道,非常道!”
中年道者洒脱一笑,随后脚步踉跄伏在石塌,白云飘飘拱卫身旁,眼前适时浮现一卷未完成的天地画卷,他打着盹睡着了。
山水道观彻底融入自然,几个青衣弟子出现在山林各处,两个白瓷小童儿乖巧伺候着老爷,只等那位落网喽!
胡飞这般大排场,到底是要迎谁呢?当然是大名鼎鼎的飞熊姜子牙。
话说姜子牙拿了封神榜下山出世,左思右想没个落脚的地方,回忆往昔经历,宋异人三个字闪过,才有了他往朝歌一行。
姜尚一幅中年打扮,忠厚老实酷似老农,做事慢吞吞的,实是他清净修道久了,还未复往日凡人的激情岁月。
小老头儿心有定计,弯腰攘土说走就走,昆仑山离朝歌可不远,这一路走走停停花费半个多月才到孟津。
子牙公寻一破落庙宇歇息片刻,继续攘土遁地,准备一路直达朝歌,按理来说片刻就该到了才对,怎么冲了半个时辰不见动静?
无名地域,一颗脑袋沾着泥土钻出,姜子牙皱眉沉思掐算,左右不得其法,整个身体全部出来,他背着手踱步半晌,再攘土就想离开是非之地。
又半个时辰,老头破土而出,他算到自己还在方寸踏步,叹息着手搭凉棚仔细一瞧,才道误闯了仙山福地。
“……啾!”
一片黑云遮住了太阳,往上看原来是两扇翅膀,金色猛禽从天际电射而来,不待姜尚思虑那鹰已经化成了人形。
“我道是哪路仙家误闯,原来是天定封神人。”青年高深莫测一语道破天机,供手施礼道:“此次无量梦界降临凡世,却需禀明师尊才能放子牙公离开,阁下跟我走上一遭?”
“呃,咳……咳,有劳。”
青年几句话把姜子牙惊到不能,他在昆仑可没听说过这处道统,再加对方知晓封神大密,莫非世道变了?
两人驾云走过山山水水,几个地域多有大法力者。姜子牙虽没见着真人,从那种种异像也知道厉害,迷一般的无量梦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往后且问问师傅吧。
子牙这般想着心事,两人已到地头,沿着青石台阶步步上前,三道钟声由远及近嗡鸣,仿佛道音在回响,空山鸟语曲幽通径,果真仙家福地。
青年在前,子牙在后,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脚程不必多说,沿路青年还把此处来历说了大概,提醒后者出去莫要外传云云。
编故事胡飞相当在行,简而言之这是处活动中的道场,每当道场的主人做梦,无量山就会到处漂泊,他没想着瞒多久,只需朝歌事毕就成。
走到山巅小院阶前,青年和两个童儿说道:“逍遥自在,这位是姜子牙姜尚,误闯我界急需离开,快去知会老爷一声。”
“师兄,老爷睡着哩,要不你去叫?”一个小童回嘴道,明显不想办这份恶差。
“自在你去。”青年无奈,使唤起另一个。
“切……”
自在童儿背着身走了,逍遥给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也随他回了院内,几步之遥如同天堑。
青年眸中隐晦闪过一丝笑意,对老头苦道:“子牙公,等等吧……”
“敢问道友,尊师何时能醒?”姜子牙满身一礼,急切问道。
“说不准,不定明日,也不定明年,更不定千年。”青年一挥袖袍,说的挺洒脱。
子牙听着就很纠结了,他在人宽的台阶上度了几步,遂朗声喝道:“昆仑山元始天尊座下姜尚,拜见有道高人!”
嘿嘿……上勾了!
胡飞心里暗叹,缘是他扯,因由姜尚。这波操作可有很多说道,因果杂乱分不清楚谁先谁后,小小一计有大作用。
“唔……呼,谁人?”磁性嗓音传来,整片天地都在晃动,云卷云舒热闹非凡。
“昆仑山元始天尊座下姜尚,拜见前辈高人。”姜子牙稳住心神身体,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句。
对面的道人貌似在回神,半晌后才听他说:“有请圣人高徒。”
青年伸手请进子牙,小院陈设简陋,两个小童侧立石塌,一个道者单手倚头躺在上面,姜子牙只能看到其背影。
“道友稍等,待吾画完此画。”道者不曾动弹说与子牙。
“不敢,前辈请便。”
姜子牙顺势往天空画卷看去,只见那画不知其长宽,其上琼楼玉宇亭台楼阁,一层又一层直上云霄,细腻的水墨点缀,道韵流淌比真物还真。
画中右上角有片空白,云气画笔凝虚为实,勾勒出无数线条,最后古字“鹿台”浮现,道法为其定型,整张画卷合闭变小到半米左右,自天空漂浮在道者身旁。
道者缓缓盘坐起身,云气推动终于直面姜尚,磁性嗓音中正平和:“道友觉得此画如何?”
“天上的灵霄宝殿也不过如此,前辈好画好景!”姜子牙施礼赞誉道。
“哈!哈!送你。”道者朗笑阵阵,他捋了捋乱发,说道:“玩闹之作莫需推辞,权当阻路费用,怎样?”
“这……多谢前辈厚赐。”子牙冥冥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人在屋檐下只能接受,一幅画而已,还是出去要紧。
“大劫封神呐!去吧……”道者轻微一叹,摆手挥退子牙。
“多谢前辈放行,姜尚告退。”老头很有礼数。
“对了,古飞传法定身符与子牙道友,他日我脉弟子若入了大劫,也好提前结个善缘。”
两人下到台阶才听到道者叮嘱,青年古飞朝里拱手以示遵命,把姜子牙引出了山巅。
姜子牙心里相当不踏实,平白得了好处,肯定得付出代价,那位前辈话口恰到好处,根本不给自己反驳的机会,无奈只能顺阶而下。
山下,青年一道仙光射入子牙眉心,以他微末道行根本阻止不能,天道路数胡飞摸的一清二楚,这又不是杀人,自然不会平添变故。
“子牙公劫数不少,定身符或能助你一二,我们来日再会,走也!”青年洒脱说完,摇身变成金鹰疏忽远去。
姜子牙定了定神,脑中法术神通果真厉害,总是受了别人恩惠,细细想来人家图的也是封神,以后碰面再说吧。
小老头儿遥向山巅道者弯了三个大腰,手攘泥土遁地,这回没了迷障相当顺利,不多时就到了朝歌城门口。
待他走后,道观山水如墨般化成黑河,顺流而上逆乱天机,保证鹿台事件无有人察觉才罢。
“呵呵,好子牙公,我们来日再会……”
胡飞现身荒原,他见对方用的可是真容。变化续起成为古寻欢,青年苍白的脸上渐露笑容,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