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个村庄,一缕缕炊烟升起,平安而和谐的氛围,甚至让宫夜认不出这里是哪里,他换了一身衣服,而那身衣服早已经被鲜血浸透。
村庄内部一片和谐,行走的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路过的人笑着说道:“也不知道阿浪他们怎么样了,听说这一次他们出去是去狩猎一只高阶凶兽,哎,要是没有他们我们可怎么活呀。”
“是啊,每一次出门都猎杀许多的凶兽,不过我们还真没有吃过凶兽肉呢。”
“哎,凶兽肉当然是用来卖钱的,要让我们吃也撑不住其中的能量啊。”没有人抱怨,因为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在乱世之中存活下来都是因为他们。
他们身为高贵的职业者却不倨傲,明明可以将他们置之不理却丝毫没有这样做。
有着这样强的实力到任何地方都能活得游刃有余,可结果却是留在了这里。
这让整个村庄的人都感动无比,甚至还有不少人自愿加入了职业者团队。
宫夜却是有些黯然,那我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我杀了他们难不成是错的。
内心有些憋屈,转而看整个村落都像是用死人的骨头建立起的。
他们敢于劫掠来者,甚至惹到了他的头上,那么他给予他们一点点小小的回报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不去考虑失去了保卫者这个村落还能存在多久,宫夜匆忙地走出这里,却看到一人见到他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啊,魔鬼,你……你还没走。”那人惊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落,立时便有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向这里赶来。
那多半应该是一个幸存者,而宫夜听到他的话语却仅仅是回头瞄了一眼,随后便转过身去。
很快,人群拥堵了路段,可最先发声的那人却毫无动作,而摸不清状况的众人面面相觑硬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哦,发生了什么,阿兴。”一位年长者缓缓走来里走来,“叫你别老是神神叨叨的,有什么凶兽可能逃脱他们的猎杀呢?你们老大可是?”他分开了人群,却看到一个背影,随后他狠狠地眨了眨眼睛随后熄了声。
最先发声的那人支支吾吾,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见到那人离去,他才颤抖着瘫倒在地,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襟。而这时另一位老者来到了这里,他的声音沙哑,身着一身幽蓝色的衣袍,不像这片的衣服,反而像是西方的法袍。
“这是怎么回事,阿兴,你这是怎么搞的,不是说过最近可能会有大波的人族进攻,正是混乱的时刻,你竟然还敢让那些人出去狩猎?”那人愤怒地出声,随后他平息了声音,看着远处的背影,眼中露出了忌惮。
但这份忌惮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宫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眼中,刚刚开始大吼的那人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始大口的呼吸。他满脸惊恐地看着身旁那才来的老者,眼泪随之流下。
“村长,他们,他们都死了……那是个魔鬼,他他把他们全都杀了;血血流了好多,遍地都是,而我却因为肚子突然疼痛而成功躲避了危机,那人竟然又回来了。”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杂乱无章的话语总体便是这个意思。
而刚刚来的那人摘下帽子露出满头的银发,眼神震惊无比,他低声喃喃道:“这,不可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些人中有着达到地绝境的强者,而在这个偏僻的村落,别说是地绝境强者,哪怕是禁神境界的强者也是相当少见的。
虽然宫夜的确是带给他些许的威胁,但远没有达到能够杀死他的水平,可他怎么可能杀掉那些人呢,那些人的单人实力虽然不及他,可联手的力量却远胜于他。而那人给他的威胁感却远不及追星境强者的大,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
他只是有些惋惜好不容易形成的队伍顷刻之间分崩离析,好歹他也培养出了许多的人才,只不过这些人才并没有远见而已。他们只是希望能够简简单单的活着,顺便守护一方净土。可他们做的方式错了,于是便招致了灾难。
虽然规则这种东西本就是由强者制定,但面对那些实力未定者却不可掉以轻心。事情已经发生,再说太多也无甚用处。村长叹了口气,扬声道:“村内的军团已经覆灭,我们需要开始探索新的地方来定居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没有了多名地绝境强者的庇护,迁移或许能使得村落走得更远。
不顾当地人的挽留,村长当即下令今晚就发动迁移,身为村内唯一一个达到地绝境的强者,他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二则是如果他们出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会更乱。
凶兽们从未放弃过歼灭周围的人类村落,实际上如果没有基地为他们去分担了许多的压力,此时兽潮应当已经来到云天城。
……
不提宫夜走出村落之后内心如何挣扎,但见他又回到了那些人围攻他的地方,他们死亡的景象依旧还在眼前。
杀掉他们,宫夜没有利用什么独特的方法,仅仅是借助洞幽之眸抽干了在场所有人的魂力,导致他们体内的源力失去控制,从而导致他们爆体而亡而已,只有一小部分还活着,那些人便被他亲手杀死。
血液尚未完全干枯,凌乱的血迹染红了寸寸土地,而宫夜的灵魂之力也得到了极大的补充。看着落下的夕阳和不远处冉冉升起的炊烟,宫夜陷入了沉思。
“那些人是可杀的,但我不应该完全杀掉他们的;毕竟嗜血会让很多东西都失去颜色,虽然我并不后悔。”宫夜突然间抬起头,向着荒无人烟的森林喊道,声音由低沉转化为高昂。
他摇了摇头,随即将这段记忆抛诸脑后,路还很长,他既然活了下来,便要走下去。
天色暗淡,乌云散去,不知何时月早已悬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