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前走去,他低了低头却发现脚下的路好像被一层雾气笼罩,而后他突然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开启了白之右眼:可依旧是不能看穿脚下的雾气,耳边再度响起水声,他好像记起了什么,而后面色一变。
幻境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竟然在此时破碎了,宫夜一只脚此时已然迈入了地狱:他已经走向了悬崖而且一只脚已然踩空。
耳边响起微微的风声,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股巨力从他背后传来,他身形不稳,刷的一下从崖顶坠落。
宫夜向背后看去,只见那亡魂正站在崖顶。萧瑟的风吹过,宫夜的衣袍随风飘舞,不知对面高的悬崖,底下丝毫没有传来任何的流水声,可就在这种时候却有些低语呢喃传来:“你害的我们三兄弟都死无全尸,我们让你摔碎成为肉泥也是应当的不是吗?从万丈悬崖上摔落,跌入深渊而后彻底死亡不是很畅快吗?”
也许是受到身体年龄的影响,宫夜头一次这么愤怒,只见他喊道:“可我这么年轻,你竟然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宫夜的双眼闪过一道暗芒,而后束缚在其上的第三道枷锁也碎了。
也是,如果不是害怕灵魂之力太过强大将自己的肉身破碎,那么他早就利用那些虚空魂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而现在愤怒使得人失去理智,更何况如今宫夜的身体格外易怒。破碎枷锁一瞬间提供的魂力竟然让他的肉身产生一道道血纹,这便是灵魂之力太过强盛反作用于肉身的结果。
当然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宫夜是可以通过他的功法一点点消耗掉这些过于强大的魂力的并且将它们转化为肉身的力量,然而不幸的是这是战斗时刻。
不过凭借短暂的魂力爆发也足以使其暂时获得飞翔的能力了:飞翔是属于五阶强者的能力,而四阶强者仅仅只能做到漂浮而已,并不能够运用于战斗。
那亡魂露出一脸诧异,似是看到什么稀罕物种,只见他开口道“有意思,竟然是少见的虚空魂族,这可是大补之物啊。如果我吞掉你,我就能恢复一部分生前的实力,你倒是来的挺是时候,也该我天枭重出江湖。”
“我等了五万年,不就为了这一天吗,晋升的机会,这一次一定是我的了。”
宫夜叹了口气,自从他来到这里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哪怕是他利用自己预知之力见到的未来也全都是洞幽大陆的机遇;而他却完全没有遇见到自己会迎来这么一遭……
呵,但他的命运不早就在预知未来之时就改变了吗。敛起眸中莫测的神色,宫夜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这么有自信呢?”
借助短暂爆发的灵魂之力他成功的破除了眼前的幻境,也发现了那灵魂的所在地。
可能是宫夜的目光太过明显,以至于亡魂也发觉了不对劲:宫夜的目光随着亡魂的移动而移动,时时刻刻的戒备让亡魂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知晓自己藏头露尾对宫夜不能产生任何威胁,索性亡魂再次显露身形,露出一脸的狰狞,低语道:“即使我显露身形又如何,你能打的到我吗?”
却见宫夜像是没有听到般笑了笑,身形急转间便到了亡魂面前,亡魂也不闪避,直直的迎向宫夜,脸上带着戏虐的表情。
转瞬之间,亡魂的表情便僵硬起来,痛苦与戏虐的表情转换,亡魂的声音转而变得有些高昂:“这……怎么可能。”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响起:“蠢货,虚空魂族的人有着能够将肉体伤害转化为灵魂伤害的力量;而且它们的攻击本来就是直击灵魂的,可你竟然不躲闪,果然没有足够智慧只有复仇之心的亡魂就是挫,关键时刻拖我后腿。”
“还得我亲自上场。”随着话音落下,一阵强大的魂力波动由亡魂的灵魂深处迸发,将宫夜弹开,而后又骤然一收,汇聚于亡魂之中。
而后砰地一声,巨大魂力波动再一次涌现。这一次无数魂力向亡魂所在地靠近,如果依照这个架势,短时间吸收这么多魂力,怕是会将那亡魂撑爆。
果然只听一声凄惨声音响起,再向哪里看去,那只亡魂已然炸作一滩血迹,只留下血迹中些许黑色物体在涌动着,看样子那便是所谓被囚禁灵魂的真身了。
……
几分钟后,望着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血迹,宫夜暗自想到:天都要亮了……
也许是曾经的那人实力太强,也许是这个世界规则的限制,总之在涌动了半天之后,终于涌动出一只手。
而后些许失落的话语传来:“没想到这个世界对我的限制如此之大,竟然连我的一只手都不能顺利显现。不过对付你足够了……”
只见那一只手上出现了一只眼睛,紧接着一张巨大无比的嘴从那只巨大的手上出现。当黑雾完全笼罩那只巨大的手,一个奇异的东西出现了……
当黑雾散尽,那异类生物露出身形,当真无比奇怪…以至于宫夜露出诧异的眼神,可宫夜诧异的眼神在这只异类生物看来是无比的讽刺。
它恨声说道:“都怪这低等的世界,连我的一只手都不能容纳。但这也足够我收拾你了,也不枉费我献祭一个伪善的灵魂。”
宫夜笑了笑,讽刺道:“拜托你作死前能不能照照镜子,也不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看你如今一只手掌上长着一只眼睛,一只耳朵和一只嘴,哎,你的鼻子去哪了?而且你该不会依靠五根手指走路吧,还是说这其实不是你的手指,而是你的腿,现在的异界生物出门也不穿衣服的吗,可笑的落后物种。”
那诡异生物也许是被气炸了,也许是新的身躯不太适应,总之它那奇奇怪怪的声音让人听了忍不住发笑,而宫夜就笑了出来,似乎不在乎它的威胁。
宫夜敛起笑容对着它说道:“天要明了,你也该上路了。”
初升的骄阳灼人双眸,尚未消逝的残月仿佛黑暗的残存。
陪你玩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宫夜暗自想到,随后乘风而起,明明他沐浴在日光与月光之下,却平白让人觉得他更加耀目。
不,夺目的应当是他的右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夺去日月的光华……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右眼愈发夺目,而面前的黑色巨手,到了面前也仿佛不再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