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粗口*，这打不了吧，”会议室内，蛇含石看着白花藤萝拿出的一沓资料。
鬼箭羽手里也有一份复印件，上面是有关卡尔尤斯国际学校的有关情报。
这所学校是由华夏和铁十字合办的一所战车竞技专业学校，专门培养使用铁十字战车和战术的有关人才，每年的经费拿出三分之一来，就足够雪都三中把学校里的战车全部替换成中型战车的。
由于是使用铁十字直接生产出来的装备，而且经费又充足，所以每年卡尔尤斯国际学校的高一新生就有机会开上豹式、虎式等战车，在训练赛战场上她们是绝对意义上的强敌。
按照历年该校的配置来看，即使是训练赛，也会毫不留情的使用豹式、虎式和四号战车在开局发起闪电般的直击，直接将对方学校拖入装备与练度差距的比拼之中。
而由于训练赛是抽选制，所以雪都三中才有机会和他们进行战斗——卡尔尤斯国际学校虽然由于特殊的学校模式没有官方的经费来源和评级，但是按照练度来讲，绝对是一等学校中顶尖的那一撮。
现在的情况按照原作来比喻，就好像是大洗学园刚刚捡到一辆虎P，就要和满状态的黑森峰学园展开歼灭战一样。
没错，由于规则是歼灭战，连斩首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抽选结果真的没被操作吗？”鬼箭羽重重的靠在椅子上，“无论如何这也太过分了。就算是一中的那些家伙，我们搞不好还可以靠战术击败，毕竟不是专业学校。和卡尔尤斯打，我们好像连击穿敌人的装甲都成问题吧。”
“我看到的时候也傻了，”白花藤萝趴在了桌子上，“感觉直接去打省内锦标赛都比这个要简单啊......”
“嗯......因为无论如何都太过分了，显得我好像趁人之危一样，我们的赌约还是拖到下一次吧，”赤茯苓也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这已经不是能靠指挥弥补的等级了。”
“总之，藤萝你能联系到她们学校的队长吗？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兴趣来一场公平一点的比赛，”鬼箭羽继续翻看着资料，“这可能是我们打赢她们的最后可能了。”
“我已经发送过邮件了，而且她们肯定也接到了和我们进行训练赛的通知，等回复就行了，但是你不能抱太大希望。”
“为什么？”
“因为她们今年的队长性格蛮糟糕的。”
“有多糟糕？”
白花藤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机连接到了投影设备上。
在屏幕上显示出的，是卡尔尤斯国际学校上次非官方练习赛的航拍视频。
在视频里，面对明显弱小于自己几倍的对手，卡尔尤斯的队伍没有选择快速摧毁她们的阵线，而是一点一点的驱逐、摧垮她们，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其行为就像是玩弄自己的猎物的猎豹一样。
“这就是她们队长的性格，”白花藤萝关掉了投影，“如果有明显优势，就会开始调戏敌人，在敌人以为自己有机会翻盘时再给予致命一击，恶劣至极，据说仅仅打了三场练习赛，就受到了一次联盟警告。”
“呃，你那封邮件还能撤回吗？”鬼箭羽的心思还放在刚刚的视频上。
“事实上不能撤回......啊。说曹操曹操就到，这邮件来的还真是时候，大家一起在投影上看吧。”随着手机的收件音，白花藤萝看都没看邮件，直接把它投到了大屏幕上。
嗯，一封只有很恶劣的人才能写出来的信。
“别做梦了，早点洗洗睡吧，三流的小垃圾们。”
只有这几个字。
鬼箭羽心里，有一根本就承受着重压的弦，悄无声息的崩断了。
“我能向协会投诉她们进行人身攻击吗？”鬼箭羽无视了差点把桌子拍碎了的赤茯苓和蛇胆草，看着白花藤萝问道。
“很遗憾，不行。她们不是用公共邮箱进行的回复，我们没法提供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是她们的官方态度。”
性格恶劣、具有绝对装备优势的敌人......
沉思着的鬼箭羽，抬起头，意外的看见了正在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脏话的赤茯苓和蛇胆草。
嗯，看来共同的外敌能让内部团结起来这件事倒是真的。
“藤萝，你帮我查一下，三天后比赛的那个中午，市级演习场的其它区块还有哪些学校在进行练习赛？”
“突然问这个干嘛......我看看，除了在B1区块的我们以外，C2区块是一中和战车职业学院的练习赛，A3区块是两支特训队在搞训练，不是练习赛。”
“允许乱入吗？”
“啊......!”
没错，占据巨大面积的大型练习场，不可能一次只为两支队伍服务，不然租金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是在不同区块进行战斗的队伍，如果不小心误击或者相遇了，该怎么办？
答案就是乱入。
除了锦标赛等奖金赛事以外，在共用练习场的大部分比赛里，乱入规则都是适用的——而且事实上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由于某支队伍四处乱窜造成的大演习事件。
这些事件一般会迅速占领战车竞技频道，创下极高的收视率，因此不管是各大企业还是学校，都认为这是提高自己曝光率和盈利的好机会。因此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大演习成为了每年训练季的随机节目，乱入也一直被允许。
“嘛，既然她们在这里搞事情，我们自然也要给她们添一点麻烦咯，”鬼箭羽露出了连白花藤萝都是第一次见的贼笑，“说真的，我这人蛮记仇的，报复心也比较强，被人打了脸一定要打回去。”
紧接着她又看向赤茯苓和蛇胆草，“这一次我们或许可以胜，但肯定会胜之不武，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吗？”
赤茯苓拍了下蛇胆草的肩膀，“对付这种人渣，你就是让我去给她们队长套个麻袋打一顿，我都会很乐意的，对吧，蛇胆草？”
蛇胆草点了点头。
不是，你们关系进展挺快啊。
“那就好，这两天我和藤萝要安排布置一些事前准备的事宜，你们自己千万别怠慢了训练，好吗？”鬼箭羽拍了拍手，“好了，会议结束，你们可以离开了。”
在蛇胆草把门带上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白花藤萝和鬼箭羽。
“说实话，你觉得你能靠把她们拉入四方或者六方混战来打赢她们吗？”白花藤萝看着鬼箭羽，“如果乱入发生了的话，涉及队伍的场外监督和教练是有权参进去一脚的，你明白吧？”
“当然明白，每年大演习最后不都会变成几个大佬互相秀？”鬼箭羽直接靠到了老板椅上，“我也没想靠盘内战的方式让她们输啊。”
这次轮到白花藤萝一脸问号了。
“嘛，这两天麻烦你研究一下赛区的地形，看看我们怎么才能以最快、最安全的路线把她们拖入大演习的泥沼里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鬼箭羽把头猛的一下抬了起来，“不仅被人看扁了，而且还搞人身攻击......我不觉得对这种对手，有什么光明磊落的必要。”
在队长的压力和对手的轻蔑下，某个开关打开了。
或许是鬼箭羽上一段人生的经历铸就的这个开关，又或许是在此之前的衡岚心里埋藏的什么东西。
又或许是两个人一同铸就的这道开关。
“我现在指挥的水准和作为车长的水准或许没有别人好，但是......我似乎明白了，怎样才能弥补这段差距，”鬼箭羽笑着对白花藤萝说，“计谋、情报、战术......练度不够，就用这些东西来凑嘛。”
而在白花藤萝眼里，鬼箭羽现在的表情好像某个玩矢量的男人#注1#。
“事先说好，不许搞出人命来哦？绑架也是不可以的......”白花藤萝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个性格180度大拐弯的队长。
“不，那样就不能叫战车竞技了，”鬼箭羽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有限度的。胜利或许很重要，但是它不能凌驾于基本道德底线和战车竞技本身之上，不是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直到鬼箭羽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房间。
“你要去哪？”白花藤萝有点担心的抬头看着她。
“我稍微借走龙胆草一会......”鬼箭羽回头笑了一下，“别担心，去做侦查而已。”
白花藤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紧接着，她便开始搜罗比赛区域的各种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