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穗?”鬼箭羽手上正拿着电话,“发生了什么吗?”
“打扰到你了吗,”真穗似乎听出鬼箭羽的声音里有一丝困意,“我因为在老家所以起得比较早,抱歉。”
“我这边则是在春节之后立刻逃回自己的小窝了,过的一天比一天懒散,”鬼箭羽一边说着,一边戳了戳还躺在一边在呼呼睡着的白花藤萝的小脸,“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
“我不太懂战车道之外的事情,”真穗说道,“我妹妹,美穗马上就要转学去大洗女子学园了。那是一所没有战车道——或者说,现在没有战车道的学校。”
啊,触发剧情了。
“可能是之前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太多阴影吧,”鬼箭羽虽然知道后面的剧情,但话还是要顺着说下去的,“怎么了吗?”
“那所学校......非要说的话,就是百无一长,”真穗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担忧,“你知道没有特长的学校,在霓虹下场是什么吗?”
“为了节约学园舰的费用,进行废校吗,”鬼箭羽说道,“既然这样,如果换一所学校呢?”
“已经晚了,毕竟再过不到两个月就要入学了。”
“你刚刚说,那所学校现在没有战车道,”鬼箭羽开始明知故问,“之前曾经有过吗?”
“不仅在几十年前是战车道比赛的常客,而且还是一所古老的豪强校,”真穗短短的叹了口气,“可惜校长有收集极端稀有的战车的癖好,最后硬生生的把战车经费搞的入不敷出,出售了大量战车才勉强维持了学校的运营,但是战车道部也因此废部了。”
“也就是说,有振兴的可能吗,”鬼箭羽点了点头,“我想如果在美穗就读的这两年里,学校就会面临废校危机的话,校学生会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复活战车道部绝对是第一选择。”
“可是她们连堪用的战车都没有,”真穗反驳道,“根据记录,九成以上的战车都已经被出售给了各大回收商,而剩下的一成虽然报告说下落不明,但是也只是找不到账单而已。从二十年前一直隐匿到现在的可能性,真的很低。”
“学园舰是个很大的空间,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忘记这一点,”鬼箭羽笑了笑,“战车对于结构复杂的学园舰来讲,很容易就可以藏匿起来吧。不管是下层空间还是上面的居住区,都有着广阔的、可以藏匿战车的空间。万一在水塘里就藏着一辆战车呢?”
“偶尔会感觉你说话方式和大吉岭很像,真是不可思议。话说回来,你真的认为她们会孤注一掷的复兴学校的战车道部吗?”
“自己就读的学校要被废校了,这种事情被学生知道了肯定要搏一搏的吧。”
“但是战车仍然很吃紧,”真穗不愧是黑森峰的学生,时刻不忘战车本身能够带来的巨大优势(指屠幼),“她们肯定会被要求在比赛中证明自己的实力。我不认为那些连卖都卖不出去的战车能够形成什么战斗力。”
“既然是美穗的问题,如果让本家帮忙呢?”
“我母亲不会同意的,”真穗的回答非常果断,“她是一个相信优胜劣汰、强者为王的人。无论美穗遭遇了什么困难,或者我遭遇了什么困难,她都会让我们自己解决。”
“哪怕这个问题超过你的能力外?”
“是的,”真穗的声音似乎又有些沉重,“哪怕超出我们的能力外,也会让我们自己解决问题。”
“有一说一,我十分不赞同这种教育方法,”鬼箭羽叹了口气,“有一件事,依靠自己的交际能力获得帮助,算不算是靠自己解决问题?”
“或许没那么正面,但是确实是,”真穗明白了鬼箭羽的意思,“你要帮忙吗?”
嗯,当然要帮了。托世界线扰动的福,你妹妹初赛要面对的敌人恐怕她就打不过——那可是进口了高级战车的桑德斯啊。
“当然,”鬼箭羽盘起腿来,“如果真的复兴了战车道部,我会看看我能做些什么的。”
虽然鬼箭羽嘴上这么说,但是这一行动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调查垃圾山产出的战车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就是由白花藤萝完成的“低价战车简报”。
说白了,就是把那些因为某些原因可以以很便宜的价格买到的战车单列出来。
“谢谢,帮大忙了,”真穗的声音一下子恢复到了往常的声线,“因为一旦她们复兴了战车道部,我和她姑且也是对手的立场......我不能做出动摇军心、引起不满的事情。”
“你不是那种绝情的人,我明白,”鬼箭羽从真穗的声音里能听出100%的姐之力量,“而且除了在战车方面支援,我的立场也让我能够协助美穗的战斗呢。”
“确实,战车和乘员的总数量也是个问题,”真穗知道国际队伍拥有协助某支队伍进行非奖金赛的许可,“而且除了锦标赛以外,高中生的比赛都是非奖金赛......无论如何,我先代表妹妹谢谢你了。”
“令人感动的姐妹情谊,”鬼箭羽看见白花藤萝已经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那么,没有事情了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那么再见,”真穗最后补了一句,“还有,你说话方式偶尔就会很像大吉岭,我刚刚再次确认了。”
单纯是因为喜欢这个角色吧......鬼箭羽一边撂下电话,一边顺手抱住刚起床的白花藤萝,“把你吵醒了,抱歉啦。”
“倒不如说我是被你捏脸捏醒的,”白花藤萝不满的扑腾了两下,“怎么了吗?”
“一桩凄美的姐妹情谊,这个故事里有着心灵受创的妹妹,和因为复杂的家庭环境和立场只能默默支持妹妹的姐姐,”鬼箭羽笑了笑,“说的就是西住真穗和西住美穗姐妹啦。”
“美穗......没什么印象呢,只听过名字,”白花藤萝往前挪了挪,开始换起了家居服,“不过,西住真穗嘛......从那张冷的让人发抖的脸上,我真的看不出这么深厚的情谊。”
“这才是魅力所在,”鬼箭羽顺手搬过来一个枕头靠在背后,“而受这个感情感动的我正要出手帮忙拯救她们。”
“停停停,你这个说话方式太恶心了,我真的受不了,”白花藤萝衣服刚换到一半,突然就冲过来,用手捂住鬼箭羽的嘴,“说白了不就是想要帮她妹妹点忙吗。具体有什么吗?”
“在大洗女子学园重建战车道部之后,我们先看看在战车方面我们能帮上什么忙,”鬼箭羽顺手掐了白花藤萝一把,“然后因为大洗对战车道有兴趣的学生可以预见的少,所以我们要帮她妹妹打一些比赛。”
“她妹妹来指挥?既然是西住流,指挥手法不会差吧?”
“我有预感,她的指挥技巧绝对不会差,”鬼箭羽神秘的笑了笑,“所以自然就让她来当指挥咯。我们管好手下的小队,顺便帮忙出出主意就行。”
“偶尔会觉得你是不是个有预知能力的神棍,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白花藤萝把最后一只长筒保暖袜套上,“比起担心两个月之后的事情来,我们先担心一下眼前的事情吧。”
“我明明都快成功逃避现实了,”鬼箭羽一想到这件事就浑身难受,“为什么要我们后天去道场演讲啊。”
“讲述成功经验,给新道场生加油打气,”白花藤萝看鬼箭羽坐在那穿着睡衣犯懒,干脆抓起鬼箭羽的居家服打算强行进行更衣活动,“快起来做好饭然后背稿子吧,明天就要上台了,你连开场白都记不住呢。”
“那种事情随机应变不就好了,”鬼箭羽一边解着上衣扣子一边说道,“前半段的例行发言背就好了,后面的授课部分说白了就是我们两个说相声......”
“又不是〇云社,而且你可饶了这届新生吧,你嘴里出来的笑话一个比一个带颜色,”白花藤萝突然凑了过来仔细盯着鬼箭羽看了看,“以为变大了,结果真的是胸肌诶。你这家伙有点厉害。”
“你不也没强到哪去——我是指讲笑话这方面,你不要挠我哦,”鬼箭羽从白花藤落手里抢过衬衫套在身上,“而且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来着。”
“因为有蛇含石和赤茯苓她们两个作为先例,让两大道馆的馆主看到了好处,所以今年是长城流和东风流在一起开交流会兼讲座呢。”
“感觉气氛会很奇怪,各种意义上的,”鬼箭羽脑袋里浮现出了有一阵没有见到了的蛇含石和赤茯苓的身影,“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觉得,她们两个......”
“有点那个意思,”白花藤萝点了点头,“说真的,我们队在这方面是不是蛮糟糕的?”
“你和我算一对,俾斯麦和提尔比茨算一对,蛇含石和赤茯苓算是预备役,”鬼箭羽挠了挠头,“百合魔窟啊这是。”
“赞同,”白花藤萝在床上滚了一圈,刚刚穿好的居家服又皱了下去,“虽然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龙骧还在努力找男朋友,”鬼箭羽直接一把抱起企图懒在床上的白花藤萝,向客厅走去,“好了,让我们面对现实吧......”
“我不想给人上课。”
“如果有得选,谁又想呢?”鬼箭羽把白花藤萝放到客厅后便穿上了围裙,“话说,我这两个月感觉自己又回归了家庭主夫模式......感觉不赖。”
“嗯,”白花藤萝打开了电视,“我感觉也不赖。”
“......偶尔也会有自己在供着一个死宅neet女儿的感觉,生活真是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