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小剧场里的剧目是虞绫岚决定的,但是那些人确实想加害于迦娜,所以从结果上来说,是一样的。
现在所有幻术都解除了一阵子了,而那群人正跪着,头痛欲裂。
“啊啊啊啊啊疼啊!疼!疼!吵死了!”
而爱丽丝,面无表情,面无血色,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几乎写满了最为强大的那些魔法的咒语,眼瞳变成了金色。
“这是神的恩赐,接受吧。学习,接受,满溢,直到承受不住这过于沉重的智慧为止...你们没有反悔的机会。”
刚才同样笼罩在幻术里的伊丽莎白和珍特尔妮斯,显然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随着爱丽丝的魔力喷涌而出,化为咒文,涌入那些人的脑袋,那些人也愈加痛苦。正如爱丽丝所说,那是人类不应该持有的智慧。这本来是人类灵魂深处的枷锁,而爱丽丝,就是要帮他们撬一撬这不可能打开的锁,以让他们受尽痛苦地去死。
这并非是杰克的意思,杰克在去往北疆前,只是让虞绫岚帮忙看着点爱丽丝的几个朋友。而这狂神,也是虞绫岚早就想看一看的东西了。虞绫岚拽着迦娜,一跃上了树,坐在树上观察,除了这副神明发怒的盛景,还有不少蠢货觉得逮到了猎物,正在往这里靠拢。
“小爱,你怎么了?”伊丽莎白试图靠近爱丽丝,但是刚往前一步,便被元素能量掀翻在地。
“我名爱丽丝,智慧之神,一切魔法之祖。我为划破文明黑夜的天火,我乃开辟魔法之路的利刃。”
“小爱以为...我死了?”迦娜问虞绫岚。
“毫无疑问,是这样的。你有感觉到,脑袋里那吵闹的声音在减弱吗?”
“...真的...在一点点减弱,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那就说明,爱丽丝的意识深处,还在保护你们。你看,你的那两个朋友,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对吧?”
诚如虞绫岚所说,珍特尔妮斯和伊丽莎白看起来没受到影响。
“被爱丽丝称作表哥的那个人,有一个下属。他的村子被毁于一旦,只花了两天时间。和生死未卜的妹妹失散。我曾经见过他对凶手的同僚露出何等尖锐的獠牙,人类是如此受感情驱使的动物,又是那么可怕。你看,即使是神,只需要和几个人类相处几天,就会变成那样。”
“...是我...害小爱变成那样的?”
“你和那两个小姑娘与她交友,是今天这种情况的先决条件。当然,我并非反对你们与她交友,不管有何等强大的力量,她的手也摸不到生死的真理。她的心,依然还是个害怕孤单的小姑娘。”
迦娜接受了这件事情,然后下定了决心。
“既然我是导致小爱变成这样的,那就由我来解决。”
她想跳下树,但是刚刚看到树离地多高的一刹那,她下意识缩了回来。
“我说了,你们只是先决条件。是我让爱丽丝看到了你被杀死的幻象,导致她变成了这样,我才是原因。”
“那...怎么办?”
“别着急,爱丽丝身上溢出的魔力已经超过我见过的所有人,所有神了,但是她只是在漫无目的地宣泄,惊动众神只是迟早的事情,”虞绫岚微微一笑,“虽然,众神现在只剩下四个了...星空,大地,火焰,风暴,究竟是哪一位会出手呢?哪一位会来为这难以控制的场面收拾残局呢?”
被动静吸引来的人已经到了,可爱丽丝没有把他们作为攻击对象,直到有个人自作聪明,从身后朝爱丽丝射了一发彩弹。
爱丽丝的视线从那些已经口吐白沫的人身上移开,回眸一眼,便产生一阵大火,迅猛蔓延过去。
在这魔法禁止的领域里出现魔法,那些人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否合理,以及爱丽丝是如何突破了这个限制。大火已经到了他们面前,而对于这火的规模来说,他们实在太过渺小。
而火没有伤害到他们。
如群星般流光溢彩的长矛刺入大地,屹立在那里。
虞绫岚所期待的来了,虽然她没有具体期待哪一位,但她现在知道来的是哪一位了。
“欢迎你的大驾光临,请帮我解决一下我的实验遗留的摊子吧。”
虞绫岚跳下树来,但是迦娜还在树上。
“许久没有再碰到这大地了,真是怀念,”神从大地上拔起阻断大火的星矛,把它和镜子般光滑的盾一同收好,“你就是那个,幻术小姑娘?”
“正是。你就是那位,星空之神,帕尔修斯大人?经常听塞莲和爱丽丝提起您呢...还有波塞冬。”
“塞莲倒是向我说起过你,和那小子差不多的作风,但是那小子平常很少装傻,把自己阴冷的面都拿来示人,这一点和你有极大不同...该叫你幻术小姑娘吗?还是...病态小姑娘呢?”
“我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啦,你现在还是先管一下爱丽丝会比较好。”
“帕尔修斯,不要太过无视我了!”
爱丽丝对帕尔修斯宣判,但是她本没有这个资格。
“直接告诉你,你的朋友还没死的话,应该不足以把你拉回来吧...所以说,应该让你冷静一下吗?”
“我没什么好冷静的,我已经够冷静了!冷静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孤独,换来了无人重视,换来了朋友离开!我曾经足够冷静!”
“这个,应该称为里人格吧?”虞绫岚开玩笑地问帕尔修斯。
“你还知道挺多的...虽然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而且这也是你捅出来的篓子,病态小姑娘,”帕尔修斯一边说,一边走向爱丽丝,“汝是亿万智慧的具现,汝乃封印禁智的神灵。即使算上你们三个,神庭的成员也并不多,所以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们和人类发生交集。爱丽丝,孤独已经是往事,朋友离开也并非现实,而重视...有很多人重视你,只是你最希望重视你的那个人,看起来还没重视你,你又为何愤怒?”
群星投下光芒,在帕尔修斯手里变为长矛,而镜子之盾也在夜色中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