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用餐了,各位。”仆人出来告诉他们。
到了餐厅,独臂的马努斯正在拆开一封信。
从那天他们把马努斯救回来之后,他似乎突然释然了许多,不再整日愁眉苦脸了,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孟星历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马努斯受了刺激,疯了。
不过从目前来看,马努斯除了并未表现出过度悲伤,这一点不太正常之外,他一切正常。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尽管丰盛,但是卖相不怎么好。而且,不知从何时开始,餐桌上很少出现天堑圣国式的辛辣食物了,特别是肉类。
“马努斯大叔...”
“坐下,先吃饭吧。”
他用四根手指,两两夹住信封的两处,一撕就开,然后抓住信纸,甩掉信封,展开,看了起来。
“有件事情,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告诉你们。”
“大叔,你说吧。”
“我觉得,我这条手臂,失去得值了。”
四下寂静。
随即满座哗然。
“大叔,你在说什么!”何酒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本来不应该这样的,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是我们太弱了,没能与那两个人匹敌,才导致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孟星历,君相雪和江天阴三人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孩子们,我是说认真的。天堑圣国的三件神器,你们有听说过吗?”
“神剑,神弓,神戟,好像是这么三件?”端安怀的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胖子,这你也知道啊?”
“端安怀说的没错,确实就是这么三件。本来,与那个伊斯坎达尔对战的时候,我是要带着神剑去的。不过如同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我变成了这幅样子。”
“大叔,只拿把神剑会不会太冒险了?我不是怀疑神器的实力啊,只是那家伙实在太强了。”
“问题就在这里,”马努斯点了点桌子,“那天,我和他战斗之前,故意说手中拿的就是神剑。他现在一定以为,天堑圣国的神剑也不过如此。实际上,它本来应该有更强大的力量。”
“那么,这个‘实际上’与‘本来’,就很有意思了。”
“正如端安怀所察觉的。那天,被他置之不理的只是一把假的神剑。传说,真的神剑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是锻造之神为了地理位置险要的天堑圣国不被他国随意欺凌而增加的。”
孟星历听到这里,激动地站了起来,差点碰翻了桌子,“那大叔,还等什么,我们把真的神剑拿出来,去和那家伙决一死战啊!”
马努斯却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除了端安怀之外的四人齐声问到。
“这真的神剑的特殊力量就在于,对越强的人就能造成越高的伤害,不过挥一次就断了。上一把神剑,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那重新锻造一把就好了嘛!马努斯大叔,要是有什么难弄的材料,你尽管开口,我们一定能找到!”
“这也就是我要和你们说的事情。既然那家伙选择了对天堑圣国使用这样的政策,那也就说明可以暂时相安无事了。锻造神剑的材料,却分散得很开,一共有十样,分别在五个国家。这张已经被仿制过无数次才得以传承下来的地图上,就有这十样东西的具体位置。”
“那么,神弓和神戟呢?”
“神弓虽然有弓臂,但是没有弦,普通的弦装上去,转瞬之间就会烧毁,因此还误伤了好几位工匠,已经被封存许久了;至于神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拿得动。据说这两样武器都需要解开一个谜题,不过还没有人解开过。”
端安怀知道,这是游戏的设计者加进来的,不过自从这里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独立的宇宙之后,就都按照背景设定,变成了众神的选择之类的。
“沙漠帝国狂沙之塔顶部的蛇卵,以及底层的独角仙;西土帝国南部大海海底海妖的鳞,以及它宫殿的一块砖头;东瀛一天中最早飘落的一片樱花瓣,活火山口的火山灰;神州西北大漠死去千年的胡杨树叶,西南的百年人参;北疆帝国北部冰川的融水,冬季第一片飘落的雪花......这都是什么呀!真的搞得到吗!”何酒歌读完清单之后,不禁提出了疑问。
“何酒歌,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是做得到的。虽然不知道那么多个世纪之前的人们是如何做到的,不过这些东西确实被收集齐过,并一击杀死了一个拥有八件天授兵装的人。”
“那马努斯大叔,其实这里面的许多东西都不用特地去找,主要就是这个沙漠帝国的狂沙之塔,以及西土帝国南部大海上的海妖...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啊。”
“狂沙之塔,相传与沙漠帝国最南端隔海相望,而西土帝国的海妖,在西土帝国与沙漠帝国中间隔着一片海,海妖相传就住在海底的正中心...不过,这个海妖的实力还不得而知,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这个材料就让我来收集好了。”
“马努斯大叔,别小看我们了,”江天阴双手抱胸,往椅子靠背上一倚,“我们初来乍到的时候是靠着什么出了名,您应该还记得吧?”
“各种各样的奇术,以及许多不为人知的知识。”
“不管怎么样,与伊斯坎达尔交涉是不可能的了,只要他还在滥杀无辜,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只能...以暴制暴。”
“你们能帮忙,真是太好了。而且刚才,陛下给我的信上说,他也赞同用真正的神剑来对付那个人。为了多一份力,我可以暂时离开天堑圣国,在这期间,将军的职位就由伊瑞艾来担任。”
“不行吧马努斯大叔,要是在你和我们离开期间,那个人又来了怎么办?”
马努斯摇了摇头,“不,他不太可能来。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按照那个人离开时说的话来看,他之后虽然会和陛下保持联络,但是应该不会亲自来了;二就是,哪怕陛下说我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发了疯,不知所踪,他应该也不会怀疑。”
“那,马努斯大叔,我们能先去东瀛,再到北疆,接着去神州吗?”何酒歌的手在桌布上大致比划着路线。
“嗯,路线的规划倒是无所谓。不过,为什么要这么走?”
“因为再过不久就是神州的新年了,我想,这样规划,也许正好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