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朦胧,似是神秘,又似迷离。三个书生站在庭院中,庭院平静的就只能听到夏虫的鸣声。三人站在原地毫无动作,直到听见那熟耳的掇泣声。
小眼睛书生腿一抖,险些跌倒地上。青袍书生的手不停地颤抖,险些将手中准备好的狗血落地。大额头书生则是死咬紧手指,以来缓解紧张。三人顺着哭声朝着那片神秘的丛林前去。
三人怀着忐忑的心,感觉每向前迈一步腿都不受控制地发麻。果不其然,林子深处映着月光赫然出现了久违的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
女子听到声音,赫然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来人。
三个书生本就怕得要死,但见女鬼回过头来第一反应都是赶紧闭上眼,免得回去又要恶梦连连。真想拔腿就跑啊,可是为了他们的生命他们不能那样做。出门前,张故娘有嘱咐他们,要小心应对女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索了命去。
缓缓睁开眼,还好,今天的女鬼换回了最初的好皮囊,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的佳颜。三个书生望着月光下美丽而不可方物的容颜,甚至有些吃迷与陶醉。
李玉兰对于自己对这三个书生所产生的影响很是满意,奸计得逞地浅浅一笑。这嫣然一笑更是将三个书生迷得神魂颠倒,欲飘欲仙。
李玉兰见时机来到,忙向三个书生招手“来啊……来啊……快过来啊……”
三个书生仿佛着了魔般鬼使神差地向美丽女子靠近。
李玉兰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书生,冲着小眼睛书生绽放一个美丽的笑靥,顿时让正处于失魂状态的小眼睛书生更加上前接近这个使他心志意乱的美人,想要一亲方泽。李玉兰故作妩媚动人,盯准要害,刚要狠狠地咬下去。“啊……”浑身传来的剧痛犹如蛇蟹噬咬般难受。刚想发作,却不料被一箩网罩住,无论她怎样挣脱都无法挣出这张罗网。而且越是挣脱这张网缩得越紧。李玉兰愤恨地看着外面的三个书生。恨刚刚没能吸了他们的精华。
青衣书生心有余记地看着网中女鬼恢复恐怕的面孔,后怕地抚了扶胸脯。亏得今天张姑娘用阴阳眼预知了今天女鬼的行径。说女鬼开始会使用钩魂术引我们上钩,为防止我们真被钩了魂去,张道士特意教了我们几个念驱魂咒。哪知自己在危急时刻泼出狗血时,两个兄才还愣在原地陶醉其中呢,幸亏自己手棘眼快地抢过吴兄手中的网不由分说地撒了出去,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小眼睛书生与大额头书生纷纷从刚刚的迷醉中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女鬼瞪着血红大眼一副狰狞的面孔。吓得两人心脏差点停工了。小眼睛书生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一片,牙齿不停地打哆嗦。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没来得及念驱魂咒,就被美色迷得失了心神。如果不是赵兄掩饰得好,及时地制住了女鬼,恐怕此刻的自己早已归西而去了。
大额头书生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愤恨地在心里埋怨自己迷恋美色。亏得出发前张姑娘对我们三人一再提醒与告诫,让我们小心应对这狡猾的女鬼。
李玉兰拼命地冲向网口,却发现网口设有符咒,以她现有的魂力还无法突破。这样挣扎下去不是办法,只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魂力大减。转了转眼睛,李玉兰利用魂力将自己便回了美貌如初的相貌。三人见网中的女鬼又变漂亮了,三人都反映迅速地念起了驱魂咒。所谓吃一欠长一智,小眼睛书生与大额头书生非常认真地念咒,这样的教训一次足够了,他们可不想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李玉兰见招魂术对三个书生起不了丝毫作用,有些气结。等老娘出去后定要扒你们的皮喝你们血。这句话可一点不是气话。如果刚刚不是青衣书生的解救及时,小眼睛书生的血早就被女鬼吸食干了。像李玉兰这种属性为阴丑的女鬼,大多都是靠吸食人血来增强魂力的。
三个书生见网中的女鬼突然变成了一根木棒,先是怔了下,随即马上恢复了镇定。只是还没能马上适应刚刚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物体。不过这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因为出门前张姑娘用阴阳眼早已预知了这一切。
青衣书生不多想,扛起网便朝着张道士家走去。小眼睛书生与大额头书生见赵兄在前开路,紧跟在身后,不过打心里佩服赵兄的勇气,就这么肩上扛个女鬼,要是自己早瘫了。
青衣书生背着网跑得那叫一个快,背着网的背是大汗淋漓。他也怕啊!敢问背上挂个女鬼谁不怕啊?而且这女鬼一路上竟是发出些惊人竦听的怪声。他也不想背上个女鬼,但也没办法啊。若是指着两个兄才背女鬼,想这一晚也到不了张道士的家门。
李玉兰是奋命挣扎,都徒劳无功。身上传来的剧痛告诉她这张网被高人下了咒,若凭自己是别想逃出。但美人计也使了,钩魂术也用了,恐吓也用上了,变身术也上演了。可仍然没有捍动这三个木头一样的书生。李玉兰不禁有些气结。
青衣书生看着迎门而来的张姑娘,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可下下到了,在不到,自己都快下汗雨了。坐在椅子上,他心中只有一疑问:我这一路上是怎么熬回来的?
张魅看了眼大汗淋漓的青衣书生,浅浅一笑。作为一个书生能有如此胆量,也算不错了。在瞥了眼旁边的两人,个个见了鬼似的吓傻的表情。张魅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差距?这就叫差距。
张大棋接过青衣书生递过来的网,网中的女鬼变成了一块木头,一动不动。张大棋看着网中的木头,冷哼一声,这些小把戏拿去骗骗那些小书生还差不多。在他张大棋面前耍手段,也要看看自己的修行。李玉兰哪里知道,自己在这个老道士眼里,就是一李玉兰本鬼实体。她当然要想办法逃了。
张大棋手拿抹过狗血的蚀灵宝剑。说起蚀灵宝剑可有年头了。是张家祖先遗传下来的宝物。张大棋已是第四代传门人,本打算将它传给未来的儿子。哪聊偏偏生个女儿出来。
“啊……”“啊……”伴随一声连一声的痛苦呻、吟,就见宝剑每到之处,地上全部流满了黑血。张魅与三个书生闻到黑血所散发出的臭味,都赶紧捂住口鼻。张魅恶得差点连晚饭给呕出来,这也未免太臭了吧。
张大棋用宝剑缓缓地割据网中的木头,起初还会听见女鬼的痛嚎。但割到第四段时女鬼便没了声音。
张大棋将锯断的木头丢进炉火里。三个书生听着炉火中传出“吱吱吱……”的响声,只见木断中不停地流出腥臭的黑色血液。随着血液的不段留出,木段也越焚为灰烬。通过张道士的说法他们了解到这女鬼必须锯了之后在将其焚烧,否则这女鬼还会有可能还魂。还了魂后就会变成厉鬼。厉鬼属性阴寅,魂力比阴丑的可大的多。所以必须要小心处理好这女鬼。
张魅闻到血的臭味,皱了皱秀眉,急忙捂住鼻子。
张大棋将女鬼处理干净后,回头看了眼捂住口鼻的女儿,不禁莞尔。见女鬼已被处理干净,三个书生也都告辞了。张魅看看天色,天空早已露出了鱼肚白,“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父亲,我回房了,你也赶紧去歇息吧。”
“恩,快去吧。”张大棋看着女儿哈欠连连,难免有些心疼。一个女儿家为了捉这女鬼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哀!当初真不该教她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