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们便各归各位了。反正如今玄门中也没几家是清醒的,人人自危,还听风就是雨。难不成找到点不算证据的蛛丝马迹便跑过去质问洛氏?
“舍不得?”林怀璧问了他身侧的林依。
林依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来日方长,日后还能经常再见的。”林怀璧揉了揉林依的发。
“哥,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林依担心的问了句,若是秦氏,说不定哪天就是叶氏,林氏,独孤氏。虽然只是些蛛丝马迹,但是林依自动把洛氏归为罪魁祸首。
叶溪把秦楚也带回了瑶池。
“兄长,洛氏有嫌疑吗?”叶溪坐着逗弄着他那只雪白的猫,与叶夕泽并坐着。因为猫的发色,便给它取了个名唤作雪。
“你心下早有答案,又何必问我。”叶夕泽道。
“我怕我会想错。”叶溪道,“搞这些为天下不容的东西都是小心谨慎的,不可能废弃后,还留有暴露身份的结界,还有这些物件。且不说那个诡异的地方竟在秦氏地界存在了几个月,秦氏到底也是没正式查探过,只怕是有人刻意为之。但是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嗯。”叶夕泽觉得他这个幼弟心思单纯,不知世事,可是有时候却觉得他心思极重,小心谨慎,倒真是看不懂了。
“兄长,我想独自下山一趟,父亲那边劳烦兄长替我说一下,就说我在瑶池呆了十余年,想去见识下世间繁华。”叶溪说的风轻云淡,但内心早有考量。
“万事小心,有事便传个讯。”
叶溪继续逗弄着自己的猫:“秦公子,劳烦兄长好生照料。”
“自然。”叶夕泽也一同逗弄着雪,记得这只猫,还是自己捡来送给叶溪的。
盛夏无风,酷热难耐,修仙之人对于寒暑并不似寻常人那般怕冷怕热,但也并非感觉不到。太热或是太冷终归还是不大舒服的。
这两个月相继出了这么多事情,倒真是想好好玩玩的。叶溪这几日倒也没御剑,骑着马晃悠过来的,到了洛水一带,便开始乘船。晃晃悠悠,有时候躲在船篷里睡一大觉,有时候便出来看看风景,吹吹埙箫。
船中倒也无聊,一到繁华之处,叶溪便下了船。买了串糖葫芦在路上边走边吃。洛水与江陵相近,建筑特色,风土人情和饮食习惯都格外相似。
叶溪的到底是太过出众,白衣少年,佩剑洞箫,倒底是不俗,但是自有一股气场,旁人也不敢来打扰,倒是许多人一直看着他,有女子亦有男子,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两个不识趣的。
“小娘子是从何处来?”一长相平平身材短小的男子说罢便要靠近叶溪。
叶溪心下作呕,往后退了几步,拿出故归示意他不要往前:“这位兄台若有眼疾,我便赠与你一些银两,劳驾去看一下医师。”叶溪淡定自若地吃着糖葫芦。
那男子不依不饶,闻得声音叶溪像是个男子,却带着女子才有的温润,却也不管不顾,总之这相貌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若不是叶溪从小受的教便是万事切不可伤害普通人,恐怕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谁知众人见男子走出了第一步,大家便像是不要脸一般,都围堵了上来。其实叶氏中人大多俊秀,自己不过只是出挑了一点,只是放在此地便显得突兀。
叶溪心下发愁,其实如此情况走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是很简单的,只是叶溪一时像是懵圈了一般。
“劳驾各位让一让,这位是我们洛家的客人。”一声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
叶溪只见一个到他腰间的女娃娃,相貌平平,却十分可爱。那些围堵他的人竟舍得让出一条路来。
“叶公子,你怎么来洛水了?”那女孩示意叶溪跟着她走。
“尊驾是?”叶溪疑惑,也并未回答她。
“哦哦哦,你不曾记得我,我却是记得你的,我在那次叶公子的生辰宴会上见过。”女孩道,“我是洛氏家主的女儿,唤作轻轻,不过也是,我爹子女太多了,不似旁的人家容易记得。”
“嗯,在下记住了。多谢洛姑娘解围,我只是游历的时候路经此地。”叶溪微微拱手。
“叶公子是第一次来洛水吧?若是愿意,大可留下来游玩几天。我便做这个向导。”洛轻轻也不及叶溪回答她,“叶公子可有住处?若是没有,便来我们洛氏吧?”
叶溪心下正愁不知怎么去拜访洛家,如今却是有了个好由头,当即应允。
“叶公子喜欢吃糖葫芦?”洛轻轻眼睛笑成了月牙,心下觉得有趣。
“是,但也不是吧。以前,我未曾吃过。”叶溪若有所思。
洛轻轻倒是忘了叶溪在山中十余年,这些乡间小食必定是都未曾吃过的,却有些可怜起叶溪来,想着他在洛水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带他玩玩。
洛轻轻是带他从小门进的,叶溪问她缘由,洛轻轻只说是麻烦。
叶溪也不再继续问。
“都说叶公子不仅修剑道,还修乐,世人都说叶公子习的是箫,可如今却见腰间别的是陶埙。”
“林姑娘听的倒是很多,我确是习的箫,埙不过是寻常作乐之用。”
“如今你倒是什么人都往家中带。”只听一句甚是惹人厌恶的声音传来,叶溪便知晓是谁。不是洛铭还能是谁?若说林絮林怀璧是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而洛铭洛子彻便是一副桀骜不驯,厌世一般。
反正叶溪见了他便觉得头疼。
“洛兄。”叶溪躬身。
“你来我这里作甚?”洛铭根本不看他,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游历至此地,偶然遇见洛小姐,应洛小姐之邀,来贵府小住两日。”
“这么巧?”洛铭语气里满是嘲讽,便不再回他。
洛轻轻便急急地把叶溪带离,带往了洛氏的客房。
“我兄长自幼便这副模样,说话确实不好听,但相处久了便知道其实他是个外硬内软的人。”洛轻轻道。
“我知晓。”叶溪昧着良心竟说出这番话,也懒得与之辩解。
其实这个所谓的家也便这样罢了,洛轻轻想,自己心下当做家人的除了母亲,便是这位母亲早逝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