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后,许羡姬看向师兄赵寒时,眸光征求许可。毕竟,赵寒时,是师父唯一的儿子,清砚台独一无二的少主。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们自是没有别话的,搞得这般严肃作甚。”笑呵呵说完,又乘机抬手往余陌脑门一挥。
余陌气绝,却不还手了,闷闷道:“那是师姐决定的事,你打我做甚?”
赵寒时一笑,看向众人,眸光明灭,回答她:“给众人做个表率啊,谁不同意我师妹,便与你同罪。”
这下子,众人汗颜,余陌更气闷了。
“你们继续扎营吧。”许羡姬吩咐完那些弟子,又转身走到余陌面前。
余陌见状慌张了,问道:“你准备对我做甚?师姐……你别这样,我害怕啊。”
许羡姬礼貌地笑笑,接着未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拎住余陌的领子,抓小鸡似的带她上了一块较远的岩壁。
动作一气呵成,空中只剩下一尖叫:“啊!赵寒时,都怪你,如今是个人都可以抓我领子了……啊!我害怕,太高了……”
赵寒时噗嗤笑出了声,男声轻扬,消失在阵阵湿润海风中。
待在岩壁上站稳,许羡姬放开手上提着的余陌,任其整理被捏皱的衣衫,只是凝神望向远处,就着落日残红,她眸中的雾气愈发淡了。
“下次,我一定要阻止任何师兄弟靠近赵寒时,这家伙整日里脑子里装满了棉絮,如今到了海边还加了些水,脑袋本就不好用,愈发沉重了,还容易带坏这些师兄弟。”余陌整理完衣衫,因打不过许羡姬,只好狠狠骂赵寒时来发作。
“你平日虽玩闹,却也不至于有胆去挑战这九洲第一宗门,你很明白他们的实力。这次为何要与他们闹得如此僵?”许羡姬单刀直入,凤眼紧盯余陌。
余陌闻言一愣,然后坦然一笑,回视许羡姬,突然正经道:“因为,自有人予我尊严的那一天起,我便发誓,此生绝不会让任何人去践踏她的尊严。”
那年那月那日,是许羡姬与赵寒时给予了一个废物最基本的尊重,其他宗门都瞧不上她的,惟有他们啊……真傻。
余陌这人向来是个不正经的主,此时说的话却很是温暖,是她很多年没有再碰到的温暖啊。
许羡姬突然背过身,眼眶那儿突然有些热热的酸酸的,却不知怎么回答。
忽地疾风四起,有石子灰尘飘起,许羡姬敛眉,手下意识移向腰间的佩剑,多年的习惯了。纵然赵寒时与余陌对她再好,这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这把剑才能让她真正安心。
“只怕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吧。”讽刺尖锐的女声自天外飞来。
许羡姬瞬间了然,淡笑向虚无的空气作揖,道:“宋姑娘,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