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慢慢喝!”姚践见许知九呛到了,手忙脚乱的在一旁。
“我与颜秋只是朋友而已。”认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算朋友了吧!
“萧祁在朝中按了很多眼线,现在手里又有兵权。迟迟不肯交出虎符,皇上驾崩。殿下他……毒已入骨,无力回天。”听到萧翊生命垂危许知九心中一跳。许知九走时他还带兵追过,难道萧祁又毒害自己的亲弟弟?
“萧祁干的。”
“姑娘不记得了吗?”
“啊?记得什么。”许知九又抿了口酒,脸上的皮肤滚烫。
“殿下的毒是姑娘下得啊!”姚践说到这里声音发颤。许知九一头雾水,不知姚践再说些什么。难道还有什么许知九不记得的。
“将军死后,姑娘亲手熬的粥。粥里就有毒,殿下早就发现了但还是吃了。姑娘,殿下虽然瞒了你荆州之事,但是殿下真真是对姑娘好。”姚践脸憋的通红。许知九大概记起了,可许知九那时记忆逐渐恢复,不想让人察觉许知九与往常不一样。
听说萧翊这几日胃口不好,特意给萧翊做的粥。将粥放到案桌上准备离开时,就听见父亲尸体被挂在城墙外,萧祁为了逼出许氏一族。在城中大肆追捕荆州百姓,所有不说出许家军队下落的人。都以包庇奸臣通敌卖国之罪,一一绑在城外树上活生生吊死。
“嗯!我知道了。”许知九闷声答。
“什么叫知道了?”姚践说话一些激动差点碰到茶杯。
良久我们都没有话可说了,姚践起身拱了拱手。:“殿下现在想见姑娘一面。让我请姑娘过去,我见姑娘并没有见我家殿下之意。我想还是算了吧!”
许知九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万家,心中空落落的,不知何时起,一开始便是错的。
许知九脑中过一遍,就知道颜秋尊听萧祁的意思,在那碗粥里动了手脚。
许知九手紧攥成拳,体内因情绪波动过大,许知九咳出一口血。
许知九突然想起颜秋曾对自己说过:“如果我伤害了萧翊,你会杀了我吗?”许知九以为是句玩笑话。
泪水滴在桌子上,想起昔日种种。自己与萧翊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那个孩子是在毒发时就已经没有了。
许知九轻嗤一声……
许知九离开茶馆最后看了眼台上说书人,手中是姚践留下得酒。许知九终于知道这救为什么喝起来这么熟悉了。原来是许知九在东宫时闲暇之日,与萧翊一起酿的桃花酒。其实算起都是萧翊一个人酿的。
因许知九那几日得了风寒。身体乏力,也没胃口。随口一提的东西,没想到萧翊记在心上了。就埋在暖阁里的桃花树下,许知九看着萧翊埋的。见昔日威风堂堂的太子殿下,头发散乱,脸上泥污。在奋力与树下得泥土做斗争,那一刻便爱上眼前的对自己傻笑的男子了吧!所以自己那时情根深重不自知。
夜目降临,夜色沉沉,街道上也没有几个行人。这半天许知九坐在路边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有妇人,达官贵胄的马车,抱着书路过的书童,乱跑哭闹的小儿……想了好多好多……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局,父亲手握兵权天高皇帝远。回京自然不肯屈居人下,这场谋反早就计划好了,许知九是一步重要的棋子。
看见街边跑过的淘皮的小娃娃,有父母疼爱。幼时便学武,许知九也是小女儿家,喜欢那些小玩意。可是父亲出来不让,母亲常年带兵打一些小仗。好似没有许知九这女儿般,只有家宴时我才能见她一面,可也只是远远的。
幼时嬷嬷说母亲是生性淡薄,其实是喜欢许知九的。然后拿出一些小玩意逗许知九,许知九便信了。长大了才知道都是嬷嬷骗自己。
十五岁及笄,她也只是回来看了一眼,摸了摸许知九额头,便走了。及笄时盘发还是萧祁给自己盘的……
不知不觉天色更暗了,街道上往来的人越来越少,许知九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额头靠着墙上,墙上的冰凉让许知九迷迷糊糊的意识清楚一点。最后许知九还是睡着了,许知九醒时就见颜秋坐在自己身边。许知九把身上的斗篷紧了紧,声音闷闷的说道“你借我之手扳倒萧翊。毒是你下得吧!”许知九还是犹豫不定,总想在确认一下。
“我……”
“你不必和我解释,我问你是不是”
“你都猜到了还要问我。”颜秋声音很冷,他那柄剑的剑鞘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冷光。
不知那家的鸡打鸣了,许知九晃晃悠悠的起身,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许知九躲开颜秋扶自己的手,他那双手沾满很多人的鲜血。他那张嘴骗过许多人!许知九却不止一次相信他或许可以是个君子,不会做这些小人之事。可最后是许知九自以为是。
许知九站在街道上,许久直到东面天空泛白,脑子里全是萧翊的身影。他说话时的动作,语气,习惯性的皱眉。
从在城外看见姚践的第一眼,脑子里都是萧翊。这辈子他是许知九见过最傻的人……傻到将一个不该爱的人刻到骨子里。
许知九凭着记忆来到姚践的府邸,轻扣门栓。没过多久一个士兵开了一条门缝,头探出来。
“告诉姚践,说门外一名为九的姑娘求见。”姚践府邸的丫鬟,士兵连跑腿的小厮都是哑巴。这事还是萧翊告诉许知九得,他的后路事无巨细全都和许知九说。
小风吹在身上有点冷,许知九又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雨后冬天就近了,都快第三个年头了。许知九向出来的姚践拱了拱手
“可否见殿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