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温馨小提示——
索楔较难懂,您千万别走,往后翻两章吧!)
“这是哪?”
“这是什么?”
“我是谁?”
“‘我们’是谁?”
“世界?——那又是什么?”
漫步在这里,不知是夜空,还是太空。视线中,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黑暗透刻着无底的深邃,空寂,如渊,如狱,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归墟。
这黑暗虽无处不在,但不在眼前。眼与如幕的黑暗隔着距离。很远。也许是远吧。这是一种说不出的远。或是深远,似是玄远,也如空远。
能让眼感受到远的,是黑暗中微散的芒光,细若游丝,如点如缕。银纤般的光似是星光,却不见星星,即更不见光源。
就是这样的黑暗,无声,静谧,就是什么都没有的虚无,包括眼自己。
时间静静地流逝,岁月是不可计量的。在无限广远的“宙”中,这没意义。
渐渐地,眼最先感知到的,是难以捕捉的轻轻波动,隐有似无,甚于秋毫。但眼逐到了波。俄而眼明白了,这不属于它,这不是眼该接收的物事。没关系的,有波,至少证明了,这“宇”与“宙”中,是有“有”存在的,是有“存在”存在的。有了波,就逃离了真正的真空。
终于,该为眼所接收的,除了黑暗之外,又有出现了。幽蓝的荧点悄悄浮现,掀起这“宇”中的一粒奇点、一颗零维,如波纹荡漾,是的,如波纹般荡漾着,或者并非真的荡漾。
水,神奇而具有不同意义的水,浮现了。水珠浑圆,没有一丁点瑕疵。水珠光滑地打破了世界,打碎了上帝的圆规。也许,只有在空想中的数学的世界中存在着的球体。但这球体,唯美的球,水的露珠,就这样出现在了眼的前面。它逐渐失落了水的透明,化作梦幻中的完美镜面。
“哗啦!”无数的水波霎刻间荡漾起来,真正的荡漾,荡满在了那无限的不只是“宇”的“宙”中!
无数的镜面只以唯一的奇点为中心,相互紧密结合——组成了这个梦幻的世界,一个梦。实际,镜面的浮出是无声的、悄然的,但眼就那么看到了“哗啦”的声音——也许是因为,眼也有了心吧。
纤微的星光游离于镜面,被反射过无数次,便在瞬刻,将整个黑暗的“宇”照的透明、通亮。
眼看着,看到了振动,那是整个世界的齐鸣。泠咚的风铃木的声音响彻却也飘忽,轻、美、优静,也许就真的来自于“宇”与“'宙”之外,比无限还要广远的境界。
不知为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眼睁圆了,也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圆,就映在那镜面上,那些镜面上。一个、两个、无数个完美的圆;一个、两个、无数只深邃的眼。在这通明的天地上再次点上漆黑的颜色。于是,就在这须臾间,所有的镜面,都印上了这眼。整座无垠的“宙”,充满了这灵动的眼。
眼灵动了,眼好似舍离迷惘了。光,如浓雾,在放大的瞳孔中,眼再次接受到了应所的物事。穿透了迷雾,眼看到了——手、身体、腿,以及将空间,也如梦幻的玻璃般的空间踏碎的,脚。
眼道:“这就是我吗?”
“这就是所谓的‘我’吗……”
眼,也许感应到了——自己有心存在。
眼又一次看向那无穷的远方。无尽的“自己”就在那里交相着,辉映着。
可能,世界就是映射出来的吧?
然后,眼再次看向了镜面、镜中的“身体”。眼动,无数的眼也跟着在动;眼眯,无数的眼也跟着在眯。只似有了所谓的先后,也就这样永远地传下去,永远地做着这个动作。
——……
“这些,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世界吗?”
“那这些,就是‘宙’喽——无限的时间?”
“哇,那‘宇宙’大不大呢?”
终于,眼,在这宇宙中,迷路了。
眼走不出去了,因此眼去思索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
“我从哪来?”
“我要到哪去?”
“‘宇宙’从哪来?”
“‘宇宙’要去哪?”
“——要是‘宇宙’是千变万化的,‘宙’是往返的,‘宇’是拓远的;过去若改变了现在,未来若改变了过去,而中心却到不了边疆……那么,我该何去何从?这个世界、这方时空该何去何从?”
“天、地、世、界、宇、宙,都是真的吗?”
“还是一切其实都是没有的呢?”
眼漫步着,游走着,想着。眼根本不知道方向,更不认得路。直到眼道来了所有的问题,眼的心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划出了一个漩涡,如同深渊。旋涡本来是静止的,但当眼停止下一切时,漩涡转动了,在磅礴的眩晕中将眼的心拖人。
“噼里啪啦!”眼的心清楚地“听”到了一片破碎的声音。声音虽小,可是传遍了所有,所有的存在。就在这无尽的旋转与撕裂中,天地破碎了。
仙铃的清乐戛然而止,隐约可以看到“宙”那依稀的镜面。无尽的镜面反射着这片狂涌的旋涡,就连其中亮起的闪电也清晰可见——这些镜面本身,已经形成了最深、最远、最广大的漩涡。
但,一切都碎了,所以停止了。
不,也许不是停止,只是静止的暂刻而已。
也就是这暂刻,在已止下的“宙”的时间中,会无穷漫长,甚至,直到永远。
眼最终合上自己了。为了找到路,与答案,眼停止了自己的打开。或者,眼没有停止,眼打开了自己的“耳”。
于是,又一次于是,“耳”听,听到了那最微弱的起伏,即使在这无止的沉静中,也那样的渺小。
心,也是眼和耳——这个个体第一次真正地听到了声音。那是自己的呼吸。
呼吸?那竟然是生命!在这死寂的广阔的辽远中,竟然出现了“生”……
这是世界上,不,是整个“宇”与“宙”最美妙的声音罢。这声音是真正的来自于“宇宙”,这无限无穷的存在之外的。是最初的奇点之前的,轮回之前的,上一世之前的远古中荒远的洪钟。
“你,要自己去寻找路。”
“星星,却一定会为你指明方向。”
就是,那眼,那“耳”,亦或是心,在没有任何的时空中进行任何的停止、静默、逗留。
融入“宙”中,也就在这“宇”内,自己寻找一切问题的答案去了。
其实上,并且的是,去寻求道路与解答的心。
还有——你放心,你要相信,一定会有的。
“嗯。”
宇宙中,星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