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的改变吗?
祁云萱在心中若有所思,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抬头继续疑惑的看向龙瀚泽:“可我为何没这感觉。”
她自认为她自己还是对龙享御较为熟悉的。
若是真的有何改变,怕是也能看出一二。
可至少就从刚才那些行为来看,在祁云萱心里,龙享御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并不是往常中那些随意的改变。”然龙瀚泽还是一脸严谨,一副事情很严重化的模样,“是像是特意迎合般,从前你有见过他如此随意随和吗?饶是和自己相熟的人,该有的架子还是有的。”
“你这么说,仔细想来倒也有些不对。”祁云萱点点头,细细思索后倒也能明白龙瀚泽究竟是何意思。
的确,龙享御是变得有些太过随和起来,不论是从之前在船上和她搭话时还是以及被她拂去面子时依旧都是一副大无所谓的模样,没有半点生气或者不悦的神情。
可按照记忆中前世里的龙享御来看,她所熟知的龙享御一直是属于笑里藏刀,表面温和实际阴险的那种,且前世他的笑容虽然和现在一样都是常常挂于脸上没错,但那种笑容总是让人有种疏远感和疏离感,不像现下一样看起来是一副随时可以开玩笑的状态。
“还有就是……”看祁云萱点头赞同了,龙瀚泽眼前一亮,急忙就是想把自己接下来的想法给说我。
却怎想话还刚出口,下面的龙享御与王冀南就已经速度较快的把结账的事情和该弄得事情给弄完了,此时二人正领着一串串跟在他们身后端茶端菜的婢女们往厢房内而来。
索性这动静比较大,让龙瀚泽和祁云萱面面相觊一眼后很快的察觉到不对,赶快又是回归刚刚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待事情的发展。
“云儿姑娘。”快步打开房门,没有发现有何不对的王冀南绽放着大大的笑颜朝祁云萱走来,后面跟着一排排盛放菜色的婢女。
待婢女将所上之菜全部摆放完毕又整齐划一的齐齐离去后,王冀南上前一步把祁云萱待至桌前,道“云儿姑娘久等了,方才因为一些小事要处理,所以与四兄暂时离开一会儿,作为赔礼,就让在下给云儿姑娘你介绍菜色吧,且看这第一道开胃菜——君问归期未有期。”
说毕,手指指向最中央的一排白嫩带点鲜红的看起像是豆腐上拌点肉末的菜肴,浅浅笑道,“这是望君居有名的开胃肉末豆腐,别看这样式简单,风格也平淡无奇里面的规矩可大着呢,混合了三种不同地区的豆腐口味,地域最广,用料庞杂,选料精细,技艺精良,善于变化,风味讲究,清而不淡,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腻。”
祁云萱:“……”
被他这么几句话说的云里雾里的。
接着随着他的视线一望,看到的就是一盘普通的肉末绊豆腐,顶多是比起素日里来的饭馆豆腐小了些,卖相好看了些,有他口中所说的那般天花乱坠吗?
“云儿姑娘不若尝尝?”似是瞧见了祁云萱脸上的怀疑,王冀南抿唇一笑,拿起一旁的一根勺子递给祁云萱。
祁云萱接过,将信将疑的挖起这豆腐中的边角一块,细细尝了口。
入口却是极其的辛辣和油腻,全然没有豆腐清爽的滋味,害的没有防备的她不由得干咳了几声向后退去,差点拿不住勺子,皱起眉头,祁云萱有些古怪的看向王冀南,“这就是王公子口中的嫩儿不生,油而不腻?”
“怎么,不是吗?”王冀南许是也真是没想到祁云萱会是这样的反应,当即也是有些愣住了。
“……完全不是。”忍着恶心的味道喝了几口旁边的水,祁云萱放下勺子,撇撇嘴,“王公子不信自己去尝尝,完全就是辛辣至极,油腻至极。”
“不会吧?”听了这话,王冀南也是拧起了眉头。
随后也是拿起了勺子在豆腐另一边角稍稍挖了块,津津有味的吃了下去,脸上看起来并无什么不适,吃完后,王冀南还一脸回味的看着祁云萱,好笑道,“哪里辛辣油腻了啊,分明是入味刚好,比平常还更为鲜嫩几分。”
祁云萱:“……”是她的味觉出问题了还是王冀南的品味有问题?
不解的看向龙享御,却只见龙享御摇着扇子但笑不语,一脸看热闹的模样。
不由得拉下了脸,祁云萱明白这二人是在逗她玩了,“四公子,王公子,云儿可不知江南这带的地方人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让人觉得无礼的。”
“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只是想在用饭之前,见云儿姑娘一直这般正经想跟云儿姑娘开个玩笑罢了。”果然,看到祁云萱拉下了脸,本来还演的一本正经的王冀南瞬间也是捧腹大笑起来。
不懂这有什么好笑,实在给不出什么好脸色的祁云萱,尴尬道:“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她就说嘛。
江南处于鱼米之乡,想来以清淡可口的小菜为主,哪会喜欢这种辛辣油腻的东西。
“好了好了,不过是一道菜罢了,其余的菜可是都符合江南人们的口味的。”
许是也察觉到祁云萱的脸色有些不好,龙享御赶紧上前来当个和事佬打圆场,“对了,不知云儿姑娘来自哪里,这望君居也会做很多符合其他地方的菜系,如若云儿姑娘需要的话,做些家乡菜端上来也是可以的。”
说着说着,居然是打听上了祁云萱现在的身世。
措不及防被这么一问,也没想好对策的祁云萱有些发愣了,可她反应快,不到一会儿便又恢复常态,用平常淡然温和的语气道:“离江南也不远,蜀地旁边。”
“蜀地?”摇着折扇的动作一顿,龙享御的表情变得饶有趣味起来,他看着祁云萱笑道,“都说蜀地出美人儿,今日看到云儿姑娘,才知此话说的不假。”
“四公子过誉了。”实在受不了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称赞来称赞去的场合,祁云萱随随便便道了句谢后,也打算以牙还牙,旁侧敲击下龙享御的出身,瞧龙享御究竟会怎样回答,“对了,见四公子气宇轩昂又听闻四公子之前说自己也并非是江南人士,那么四公子又来自何处呢?”
“在下?”默默了重复了遍,龙享御笑的优雅,“在下来自天子脚下。”
“原来四公子来自京城啊。”颔首点头,祁云萱装模作样的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怪不得如此气派。”
内心却是感到不住的惊异。
都不稍稍转换点身份的吗!
“那四公子来江南又是为何呢?”可不甘于放弃,祁云萱接着询问,想找出之间龙享御所露的马脚。
“处理事情。”然龙享御回答的很简便也很简洁,压根儿不给祁云萱半点机会。
“何事?”做出一番兴致勃勃的姑娘家家的模样,祁云萱道,“见四公子与王公子靠的这么近,关系也颇为要好的模样,莫非也是来做生意的吗?”
“嗯……也差不多吧。”点点头,龙享御没有把话说明也没有把话说透。
“哎呀,你们两也够了,要吃饭呢说些什么不好,偏偏要说些如此正经的事情。”可他们两人聊得欢腾,待在一旁的王冀南却是不甘寂寞了,将祁云萱推至木椅前坐下,又转过身去推龙享御。
看到这两人最后都乖乖坐下拿起筷子后,一旁的王冀南这才摇摇头的坐会自己位置上,一脸叹息道,“越是说生意,怕是越惹得我不敢回家,出来吃饭就是来找个乐子的,就不能让我暂且逃避下现实吗。。”
看到王冀南这般一副忧虑重重的模样,祁云萱不由得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
问完后,才后知后觉想起。
对了,之前王冀南所带领的那艘商船似乎是炸了吧?那商船上都是商物,这么一炸一沉怕是要消耗不少银两,也难怪王冀南现下不愿谈及经商的正事。
“王兄这般一闹,回去后肯定是要被王员外责怪吧。”捂嘴笑了笑,见王冀南这幅悲催的模样,龙享御一边调笑一边安慰道,“不过也放心,你家就你一位小辈男丁,不过是就一船货物,也不会太把你怎么样。”
“但问题是他们越是拖着不把我怎么样,我这颗心就越是不安啊。”拿起筷子小些夹一些菜放进嘴里,王冀南已经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如今的食不知味,“那船上装着这些日子家中抓紧生产的药烟,现下想来怕是全都废了。”
“废了?!药烟没有用防水的装置包裹起来吗?”听此,祁云萱有些惊讶,不由得提出来一个疑问,“既然王公子是是做河运的,那么商品货物用防水的装置包裹起来不是常理吗?”
“当然是用了防水的装置。”勉强一笑,王冀南还是提不起什么精力。
祁云萱觉得事情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她反问道:“那为何不能直接去打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