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祁馨儿不喜欢祁桓毅。
因为自己父亲祁桓安的无能和对自己兄长祁核程的愚蠢总是让祁馨儿对他们俩位感到愚蠢,且除了莫氏以外,在祁国公府里最关心他的便是不怎么回来过的祁桓毅。
所以哪怕是现在对顺治贝子言听计从了,遇到自己理解不了的还是回尽自己最大离去询问一番。
“你很好奇吗?”面对祁馨儿的问题,顺治贝子并没有被人偷窥隐私的怒火,相反,还笑得较为开心,他神态温和动作轻柔的顺摸着祁馨儿的发丝,“关于你大姐姐和大伯的事。”
“也……没……没有啦。”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语气却让祁馨儿不自觉浑身一抖,脸上露出了几分对顺治贝子的畏惧,忙不迭后退几步,祁馨儿知晓这提问怕是让顺治贝子有些不开心,赶紧摇摇头,“不过是随口一问,顺治贝子不想答也可以。”
说毕,她瑟瑟发抖的窝在顺治贝子的怀里看了顺治贝子那双眼眸一眼。
却是这一眼,让她更加不敢反驳起对方来,满心的都是低下头去心中不停的再想如何好好遵守顺治贝子的规矩如何好好应承顺治贝子的问题如何好好替顺治贝子做事。
这样很卑微吧?是的,的确卑微。
完全就在恐惧中丧失掉她祁馨儿作为祁国公府二小姐的威严和气势,她本可以不用这么处处仰人鼻息听人指示任人吩咐的,可谁让对象是顺治贝子,明明看起来比她弱了不知多少倍,但一到私底下站在他面前心里就是不停的惧畏。
“嗯,馨儿总是那么善解人心,怪不得大家都那么喜欢于你。”点点头,顺治贝子看到祁馨儿这幅反应满意的笑了。
同时也伸出手去将祁馨儿在自己怀里抱的更紧,让祁馨儿隐隐约约还有些喘不过气。
可就在低下头的那一刹那,无一人发现他眼中的阴险和狡诈,尤其是那张素日看起来弱气又俊美的脸显得煞是恐怖,似是能吃掉个人似的阴沉的凶狠,那双似乎会说话能操控人心灵的眼眸也布满了浓浓的生人勿近的杀气。
是的,恐怕在这整个皇城之中,谁都没有料想到他母亲其实是敌国的女子送到这儿的江南特意招待一些达官贵客收取消息的,而他虽名义上是顺治王的儿子,顺治王府的新晋贝子,实际上却不晓得是哪个官吏与自己母亲结合后生下的孩子,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顺治王的啦,只是概率有些小,他本人不愿猜也不怎想计较去猜。
他只知道这次对他而言是个好机会。
更是个可以好好报答这京城中那些曾经看不起他母亲和他的那些人的好机会。
虽说他不习武,更不精武,但在江南那么多年,却是将母亲那儿的迷惑他人魅惑他人的迷香调制之术学的青出于蓝,所以谁说男儿志向一定要在战场的,有了这些本领他照样不上战场也能玩转沙场玩转朝堂。
而至于如何利用这个好机会……轻轻抬眸,顺治贝子又改换了神态和眼神较为深情的看向祁馨儿。自然就是面前祁国公府的二小姐最方便为自己所用了。
其实本来还是更期待与祁国公府大小姐过招的,却怎奈何对方似乎并不吃自己这套,且身上也早有婚约在身,头脑也比自己想的要有些聪明,不好期满,也只能先用着祁馨儿使点小招给这祁国公府的人添点小乱。
“对了,顺治贝子,这串佛珠馨儿该怎么还回去啊?”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抱了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祁馨儿挣脱了顺治贝子手臂的禁锢,将本来藏好的佛珠又拿了出来开始思考着它的去处,“大姐姐似乎已经知道拿佛珠的人是我了,所以我是直接上门开门见山的说借佛珠有事然后直接换呢?还是托其他人之手偷偷的换?”
总不能是不还的。
祁云萱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祁云萱,脾气没以前那么好,人也没以前那么好糊弄,把她逼急了咬起人人来那可比兔子急了咬人的那兔子更为凶横几分。
对此,顺治贝子却不急,心里早有对策和方案:“这个不难,你直接交与她即可,她要是死缠着你问原因,你就说我拿了,她若是继续询问我拿了是去作甚,你便也不用继续在于他回答争宠,直接说一句有疑问让她亲自来找我便好。”
反正他本来也对祁云萱这个人颇有兴趣,若是她真的找上门来讯问,那绝对是大门敞开的欢迎,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自己调制的能让人对自己吩咐的话不容置疑的迷香厉害,还是祁大小姐的抵制能力更加厉害。
“……好吧。”不敢多多揣测顺治贝子的心意,祁馨儿唯一做到的就是点头和听话。
……
“小姐,您真要把柜子空出来一部分让十皇子躲吗?可万一其他小姐进来了突然吵着要看小姐你衣服或者是不小心摸索到柜子这边又该如何是好啊。”另一边,紫衫看着祁云萱一脸严肃的拼命着搬空平日里本就没多少衣服的衣柜,一边急的团团转想插手帮祁云萱的忙却又不知从何帮起。
而祁云萱说实在也蛮苦的。
忙碌了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她在白日却依旧没有抢回自己的被褥好好休息,相反,白日到了,还更加匆忙了起来,她既要忙着安排和嘱咐龙瀚泽吃药换药敷药,又要急着想龙瀚泽这几天若是在其他人来自己房间的情况下的藏身之所。
“没有那么多万一和如果。”搓搓手,待整个柜子七七八八的确定被自己搬空和能塞下一个人后,祁云萱面无表情的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点点头,“若是真的要看,我还不会阻拦着不成,好歹也是个大姐姐的身份,她们总不至于视我于无物吧。”
“可……十皇子真的会同意进去吗?”指着面前的柜子,紫衫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就算面前的这柜子被搬空了能稍稍容下一个人,但要想那个即将要进去的人是十皇子龙瀚泽诶!杀敌无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十皇子,虽说现在狼狈是狼狈了点,但也总不会落到要和一个小柜子挤空间的地步吧。
“也是,得问问他意见。”被紫衫这么一提醒,祁云萱也觉得不告诉对方一声也不行了,连忙向后转过头去对准卧房之中把躺椅搬进来现下优哉游哉谁在躺椅上看书的龙瀚泽,祁云萱不平不淡的指了指柜子装模作样问了几声。
“十皇子,你瞧云萱给你安排的去处还不错吧。”
“是不错,但是我是不会进去的。”头也不抬,龙瀚泽轻飘飘的翻着书的甩出这么一句。
他是知道在做什么的,也知道祁云萱一大早上就忙来忙去的整理柜子的目的是作甚,但恕他有话直说,祁云萱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也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她把自己当货物吗?真以为一个柜子就能藏住他?
怎么着也该来点诚意私下为他安排个地道之类的小去处吧。
然祁云萱听到龙瀚泽口中之言后,却是大大的皱起了眉头,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进去?那你的意思是想等李娇妍或祁玉娘或者莫氏和祁馨儿来了后,你要乔装成我的婢女来转移视线。”
“也不是。”继续头也不抬,龙瀚泽淡淡的扔出这三字。
“那你还想怎样,给你建个套房最后还派几个人伺候你这个病患?”
瞧龙瀚泽这幅看着书不作为的模样,祁云萱越看越气,表面却流露的不以为意,只是嗖得一下抽出了龙瀚泽所看的书,坐在龙瀚泽对面与龙瀚泽眼对眼,“其实说实在的,我就不信你除了我这里没有其他的去处,你不是还有一帮暗卫吗?他们总不会认不出你吧,要不你回他们那儿混一会儿。”
龙瀚泽一顿,沉默了:“……”
是的,祁云萱说的没错。
他其实也不用狼狈到这个地步硬是要让祁云萱照顾自己的,如若为了省麻烦外,就像之前的方瑜桓那样,他手下是养了一批死忠军队的,只要去哪里,收到的待遇和治疗绝对不会低于祁云萱这儿,甚至还更有效更为方便些。
只是……或许也有些自私的心理作祟,这段时间他就是想赖在祁云萱这儿,看着祁云萱为自己忙前忙后。
于是重新把书夺了回来,龙瀚泽抬眸,随口解释道,“他们不是没你这舒坦吗,正好我也可以借此监控监控着你,以免你做出什么有违妇道的事情。”
譬如他现在就很清楚现下的祁国公府老是有个顺治贝子晃来晃去,许是对人对物比较敏锐的直觉,龙瀚泽自上次偶然见到这顺治贝子第一眼后,就对对方没有太大好感。
“多此一举。”咂咂嘴,祁云萱也不知怎么回答龙瀚泽这不正经的语句。
索性又回到了原地,开始和紫衫以及平儿思索着本来被翻出来的那些衣物接下来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