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祁云萱全数都交给平儿,紫衫转过身去,就是打算头也不回的朝前院跑去。
“不要!”祁云萱却是拼了命的从平儿那儿挣扎着争夺,向前迈了几步阻止住紫衫的动作,“不可以去。”
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贸然请大夫,搞不好会正中了祁馨儿的圈套。
虽说现在不清楚也没有把握现如今她所发生的情况究竟是不是祁馨儿所为,但她还是觉得做事要有个保险好,更何况请大夫的话是一定要通过莫氏的,对于祁云萱来说,莫氏安排给她的大夫还没有她自己治疗有效。
对了!
祁云萱脑海中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灵光一闪。她为何不可以自己治疗呢?
之前在灵山寺和鹤老修习那么久,除了本意是为娘亲着想和为娘亲治病外,其余的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有突发事件的情况下,自己还能自保吗?
至于那些解决头昏的药物……祁云萱凛目息神,开始在脑海中不断的搜索起来:川芎、柴胡、白芷、香附、白芍、郁李仁、白芥子、甘草。
似乎就是这些了,赶快将脑海中所涌现的药物报告给紫衫听,且吩咐紫衫一定要避开莫氏和祁玉娘和李娇妍抓药,待紫衫离去后,祁云萱才努力的稳定心神,尽可能使自己头晕目眩的情况在外表露出来的不那么明显。
一路半挣扎半稳定又半被平儿搀扶着回到后院自己的屋中。
可却并未在自己预料中那样,屋中之内多了或少了什么东西,屋内一切平常,强打着精神去问琴儿,琴儿也只答没人来过,一切安好。
不放心的再检查了遍后,的确是发现没有何问题的祁云萱蹙着眉头,很严谨的坐在自己平日里休息的躺椅上开始想着祁馨儿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莫非目的不是针对自己,是针对母亲?
又赶紧差人去母亲房里看看母亲的病情,坐在椅子上焦躁不安的等了半柱香的时刻后,祁云萱等到的却是依旧是令人放心但同样也令人非常不解的稳定二字。
使劲儿的按按眉间,眼瞧着鼻腔中那股气味越来越浓厚,祁云萱不由得开始变得心烦意乱,脾气也逐渐不受自己控制变得暴躁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或许是最近事情和压力真的积压的太多,才让现在的祁云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变得多疑多思,严重的疑神疑鬼起来。
“小姐,小姐?”平儿温和又饱含担忧的语气在祁云萱耳边响起,“你没事吧?”
看样子,见到祁云萱这样,平儿也的确是十分的不放心。
摇摇头,祁云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椅子上坐直起身子,抿起嘴唇看着平儿道:“紫衫回来了吗?”
“还没,小姐你现在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也不清楚,说是头晕可以往头晕也没晕到这个地步。”缓缓心神,祁云萱知道平儿心思,所以若是将身体状况告知平儿,指不定平儿也能从中发现什么,“还有我闻到了一股气味,不知平儿你闻到了吗?”
“气味。”然平儿瞪大了眼睛,连忙把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啊小姐,你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啊。”
“不该接触的东西……?”祁云萱在脑海细细回想。
似乎也没有。
要说今日唯一接触到的除了那顺治贝子的一双具有让人不受控制的眼眸外,还有的就是那贵妃萧氏给自己的那张纸条。
“等等,东西……东西。”想到那张纸条,祁云萱便开始从上到下的全身翻找起那张纸条,可奇怪的是,本来一直收于袖子中的纸条,现下就像蒸发了般怎么找也找不到。
一瞬间,祁云萱脑海中蓦然传入了曾经鹤老在灵山寺与她说过的话还有教导过要她提醒的毒药和要注意的药粉药材。
“西域异国有粉,可放置于掌心之间,一旦接触到圆珠态东西便可凝华成如薄纸般的固体,这粉无毒却有致幻作用,一旦气味蔓延开来只会波及戴着纸张的人,常用于西域异国的主人控制和提醒奴才。”
圆珠态东西?
薄纸般固体?
祁云萱咬着下唇,算是找到贵妃萧氏为何会在那东西除了祁云萱与平儿紫衫以外的人都没有接触的情况下,还能搓出那样一张纸条来的原因了。
怪不得她之前说佛珠也行,石珠也行,感情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压根不在珠子上啊,她只是想借着这个珠子搓出张药粉放在祁云萱身上,提醒祁云萱安分守己,乖乖听她吩咐。
也难怪,在贵妃萧氏给她纸张之前。
她还替皇后齐氏呛声了贵妃萧氏一次呢,如此想来那原本想不通的一切倒是瞬间想通了,那么现如今自己的头晕,怕也是萧氏给的一次警醒和教训,过一阵子便会没事的。
这样想着……不知是心理作用还真的是药效削弱了,祁云萱在迷蒙之间,还真的觉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再努力的平缓心情走到木桌前给自己细细的倒了一杯热茶,略微有些滚烫的液体狠狠的刺激了祁云萱的喉腔也刺激到了祁云萱的脑神经,倒是啥时间使祁云萱醒悟过来,没了之前迷迷蒙蒙的状态。
见祁云萱的脸色从苍白重新回到红润状态,本来一旁还有些不解的平儿连忙迎上前道:“小姐,你不晕了啊?”
扬起个比较虚弱无力的笑容,祁云萱点点头:“是感觉好了些了。”
“呼——”松了口气,平儿咧开嘴笑道,“方才可吓死奴婢了呢,生怕小姐遭遇个什么不测,不好让奴婢向将军和夫人交代。”
说到祁将军,祁云萱倒是久违的想起了自己那个自从回来后就未曾见过面的父亲。
虽说在灵山寺上的那一幕依旧是犹记于心,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父亲,是自己从小到大都仰慕过的人,也是自己前辈子和自己相依为靠数十年的人。
对此,稍稍顿了会儿后,祁云萱不由得出声问道“对了,说到爹爹,平儿你可知爹爹去哪儿了,怎么今日都没怎看见过他。”
“许是上朝去了吧,奴婢最近几日不在家,也不是很清楚祁将军的行程。”
想想也是,觉着自己身体逐渐有些好转的祁云萱又瞥向在一旁扫地整理东西的琴儿:“那琴儿呢?你可知我爹爹去哪儿了!”
“祁将军啊。”琴儿直起身体托腮想了许久,忽然大惊道,“啊!对了,小姐,你出门走的急,忘记和你说了!
十皇子在华北那儿遇到的敌国叛贼问题,皇上觉得不是什么小事,所以特让祁将军前往十皇子那儿协助,祁将军应该就是在方才动的身,因为皇上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将军还是从后面那儿走的。
哎呀,本来在祁将军走之前,将军旁边的仆人还来找我说让小姐回来时去见将军一趟,将军有要事吩咐,现下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爹爹,有要事吩咐给我?”突兀的接受到一个新的事实,祁云萱愣住了,同时心中也敲响了警钟,明白了方才为何祁馨儿要对自己说番那些没营养的话。
感情所做的一切,既不是为了陷害祁云萱,也不是祁云萱脑海中所想要加害祁云萱的王氏,而目的只是为了阻止祁云萱去见祁桓毅啊!
可为什么!?
有要事吩咐!这要事究竟是什么!祁馨儿她是知道了什么才如此绞尽脑汁不惜代价多费点功夫多费点唇舌的阻挡着自己去见祁桓毅吗?
琴儿的脸色也有些懊恼,连说了几声对不住:“对不住啊小姐,奴婢忘了,不过小姐回来的的确有些晚,怕是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真是太对不住了。”
“无妨。”摆摆手,祁云萱也只是弯弯嘴角勉强的挤出个笑容。
这件事不是琴儿的错也的确并非琴儿所能控制的,既然有人有意要阻拦她,那么其他人其他物在做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
“小姐,我回来啦!”就在这个时候,紫衫那欢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只是稍稍有些古怪的停顿住。
更为反常的是,她并没有进来,而像是在屋外等着祁云萱出去。
祁云萱对于紫衫也没多想,见她这样,估摸着又是出了问题,还是些比较严重不方便在人前诉说的问题,连忙也是向屋外走了过去,看到了抱着药材一脸常态的紫衫,“怎么了?”
紫衫摇摇头,只是对祁云萱大大露出个笑容,将药材递给祁云萱,“没什么,小姐可看这是您需要的药材,如果对的话,奴婢这就给你炖药去。”
狐疑的接过药材,细细点着里面的东西,祁云萱刚想说声没错就是这些东西的时候,紫衫却蓦地闪到了祁云萱耳边,忧心忡忡地对祁云萱小声道,“小姐,奴婢方才出去买药的时候看见十皇子了,他身负重伤似乎很不好的样子,奴婢方才回来的这么晚,就是帮助十皇子一路躲避祁国公府的家丁,将他挪到了草丛中躲避着,现下该如何是好啊?”
“啊?”祁云萱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