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即唐伯虎,众人皆言他为风流第一才子,可有多少人想过他风流背后的种种难言苦楚?”少年轻轻拾起一片桃花瓣,缓声道。
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进入主题:“在唐寅三十岁的时候,他进京参与科举考试,后牵涉进科举舞弊案中,因而被问罪下狱,大好的前程就此止步。后来他归家之后,妻子改嫁,家财散尽,奴仆不忠,此时的唐伯虎再没有早年的风流潇洒,而是整日都被愁绪笼罩。”
“就在他已经经历了数多苦难时,他遇见了他的红颜知己,沈九娘……”
“相思两地望迢迢,清泪临门落布袍。杨柳晓烟情绪乱,梨花暮雨梦魂销的那个吗?”她忍不住插话道。
“嗯。”少年点了点头,“云笼楚馆虚金屋,凤入巫山奏玉箫。明日河桥重回首,月明千里故人遥。”这是唐寅怀念沈九娘的诗句。
“或许每个人的意见都不一样,但我个人认为,沈九娘是唐寅唐伯虎一生的挚爱,他最爱的定是九娘。”少年的语气笃定得令人难以反驳,“因为沈九娘是真正懂得他心的那个女人。”
“这样啊……”她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总是像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后来,唐寅娶了沈九娘。他从来不因为她的身份而嫌弃她,反而是愈发的敬重。沈九娘也很贤惠,里里外外为他操持家事,只为让他安心作画作文。常常是他写字,她研磨洗砚;他作画,她调色。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然而509年,苏州水灾。他的卖画生涯更加艰难,有时连柴米钱也无着落。一家人的生活全靠她苦心撑持。她终因操劳过度病倒了,他尽力服侍她,无心于诗画。可,最后她还是先他一步。”
“后来的日子里,他一个人带着刚刚5岁的女儿桃笙过着艰难的生活。桃笙是唐伯虎和爱妻沈九娘唯一的女儿,这个名字起于他的桃花庵——‘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我想做沈九娘那样的……”
“不可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慌张地打断了,“我想做唐寅那样的人,但你不可以做第二个沈九娘。”
……
“或许,他是真的不喜欢我吧。”回忆到此结束,阮熙默默收回思绪,心里这么想道。
“现在我回去了,没大事别找我。”阮熙回过神来,冲着阮析夏浅浅一笑。
“姐,你不想看看我哥吗?”
“有什么好看的?”阮熙脚步突然一停。
“你真的不想吗?”
阮熙没有说话,只是步伐加快了许多
“你们本来就不是亲姐弟不是吗?为什么要弄成这个样子?”
“因为我们是阮家人。”阮熙长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阮析夏,“我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阮家,懂吗?”
“何必这么在乎?”
“你哥在乎!”
“你觉得你们十几年的感情不堪一击吗?我真是不明白你们——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姐,你知道两情相悦有多难吗?”
看着阮析夏认真的神情,阮熙忍不住眸光一滞。
“所以啊,姐,和我哥好好聊聊吧。”阮析夏微笑着拍了拍阮熙的肩。
“臭小子,你姐回来你居然不告诉我。”阮析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姐,你还是一看到我哥就容易脸红。”阮析夏看着阮熙泛起绯红的脸颊,不觉轻笑调侃。
“欠打。”阮熙瞪了阮析夏一眼,转身便要走。
“八年前那个小女孩你还记得吗?”阮析煜一把拉住阮熙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