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乒乓球台,那个少年依然在那里打着乒乓球;走廊的尽头,那个女孩依然带着几分忐忑,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少女独自一人扶着楼梯的扶手,缓步走上楼。回忆突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中,她找到自己的班级,却发现教室里的同学竟都是小学那些。
坐在前面的女同学还是如往常一样,拿出课外书,而她也和从前一样,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本课外书和女同学交换。
就在这时,在教室外打电话的班主任进来了:“你先上会儿自习!”
多熟悉的一句话……忽地,从窗外飘来一片树叶,挡住了少女的视线。待她树叶拿去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闯入了她的视线:“安棠姐,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啊?!”安棠愣了一下,打量起四周的一切,当发现自己是在自己房间的时候,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失落。
“安棠姐?安棠姐?”汪小奇连拉带拽地把安棠飘走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今天可不是周末,你要上学吧?”
“嗯……”安棠现在仍有些恍惚,如果说刚才那些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吧?
这个真实无比的梦安棠从来没有经历过,她也不知道是谁的记忆。除了那个打乒乓球的少年之外,别的人她都是第一次看。
“可既然不是自己的经历,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真实?”安棠一边擦去自己眼角溢出的泪,一边想着。有些莫名其妙……她这到底是为谁流泪啊?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这个敲门声的节奏安棠一听就知道是阮析夏。
诶?!等等……现在几点了?阮析夏都来找她去学校了?!
安棠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顿时就慌了——现在是上午七点二十五分。她现在哪还有心思琢磨那个梦?安棠用了八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换完了衣服并且洗漱完毕,同时还收拾好了书包。
“今天你比平常上学的时候还早两分钟。”阮析夏看着慌慌张张锁家门的安棠,笑道,“不用那么慌。”
“我啊?平常要用十几分钟的事情,今天用八分钟干完了。”安棠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七点三十三分。
“刚醒?”
“也没有……”安棠小声嘟囔着,“谁知道我琢磨那个梦琢磨了多久?”
阮析夏刚想说什么,阮析煜便从楼下上来了:“两位可不可以上车再聊?”
“二斤的哥哥?”安棠不解地看了一眼阮析煜,又看向阮析夏。
“我平常不是七点半来找你吗?今天之所以七点二十五来找你是因为我哥今天可以送我们上学。”
“哦哦。”安棠点了点头,懵懵懂懂地跟着阮析夏上了车,又开始想那个梦了。
而一旁的阮析夏则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想着昨天晚上和夏暖的谈话——其实昨天晚上他根本什么都没知道好吧?反而不知道的更多了。浪费他一顿饭钱!
“你又有什么心事?”阮析煜突然看向阮析夏。
“我说我是不想上学,你相信吗?”
“你巴不得上学,那样就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阮析煜凑在阮析夏的耳旁,低声说道。
阮析夏瞪了一眼阮析煜,没有说话,他突然打量起自己身旁的女孩。那么开朗活泼的她,也曾被校园欺凌吗?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那些欺负人的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诶诶,老弟。”阮析煜用胳膊肘碰了碰阮析夏,打断了他的思绪,低声道,“安棠小妹妹好像也有心事。”
阮析夏顺着阮析煜的目光看去,一时之间觉得安棠有些陌生——今天的她与往日不同,平日里最爱笑的她此时此刻眉目神色间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惆怅。
“你自以为你很了解安棠,其实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突然,夏暖的话在阮析夏脑海中响起。
是这样吗……那夏暖说的那个法子他要不要试试?阮析夏的心思有些动摇了——昨天晚上前半部分的谈话跟打哈哈似的,但后半部分却略显沉重,或许真的是因为一开始夏暖没吃饱?
此时此刻,正在学校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的夏暖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又得罪什么人了?”坐在她对面的萧阳温柔地一勾唇角。
“才不是,我昨天晚上在冷风里等阮学弟等了三十几分钟。”夏暖此话一出,发现有些不对劲,便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找他谈安棠的事情的。”
“其实关于这个案子,我也有一个地方不理解。我们推理的基础从最开始就建立在凶手是和死者见过面的人的假设上。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呢?那么,所有的推理不就不存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