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官兵即将到达地震灾区最中心,现在已确定死亡人数达到两万余人......”
“海啸已经缓慢退去,沿海地区救援工作持续进行中......”
离月球爆炸那天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时间,而今晚便是年三十了。
网络上,人们把月亮爆炸的那天叫做月逝日,月亮逝去的那天,同时,也是许多人逝去的那天。
国家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救灾,可惜这次灾难太严重,不知道多少个亿的经济损失,可以从头再来,可人没了,就回不来了。
西南的地震,毁了半个省份,沿海的海啸,海岸线朝内陆缩了二十公里,这还是海啸退却后的结果。
至于全世界的范围内,不知道喷发了多少座火山,火山灰已经进入大气环流,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大洋上的岛屿不知道消失了多少,许多岛国已经消失,大一点的岛国,勉强还剩了一点陆地,可也无法支撑着国民正常生活。他们只能申请国际救援,看有没有国家愿意接受他们。
国际上因为让谁来接手这些难民的问题,已经吵翻了天。吵来吵去,最后也还是不停的进行道德绑架。
可现如今,人人自身难保,谁又有多余的力量来帮助别人?再者,巨大的陌生人群进入,本身便是巨大的社会不稳定因素,没有国家愿意冒这个险。
大洋对岸那个国家,整天叫嚣着人道人道,可自己却不沾一丝。
国外许多邪教开始冒头,教派不同,教义差不多。无外乎鼓吹末日论,神将回归。信教即可上天堂,否则下地狱。国内管得严,在这一块还算好。
而允许持枪的国度,持枪众与军队不知道已经起了多少次冲突,不法分子趁着灾难开始试图以暴力搅乱秩序,以达成自己的目的。揽财也好,为权也好,为其他的也好,执政者头发不知道掉了多少。
国内在这种事情上面的高效率,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混乱。至少,大多数城市,表面上是正常的。只是灾区大部分人被迁移至相对平和的地区。南城,便接收了大部分灾民。
苏青打开了聊天群,这个群是只有几个好友,浏览了一下历史记录,全都和此次灾难有关。只是段真,自从上次聚会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不论是电话,还是其他联系方式,音讯全无。苏青有些担心。
国内持续了几十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第一次停止。
“苏青,等会你把碗洗了,垃圾丢了,我们出去打个牌。”母亲放下碗筷对苏青说道。
“哇!妈妈你也要去打牌吗!”苏白抬起头瞪着母亲说道。
母亲不好意思笑了笑:“过年嘛,出去玩一下。”
不管灾难来得在严重,没有经历的人除了感慨一声“太可怕了。”其余的还是照常,麻将馆的生意,依然是火热的。
苏青揉了揉弟弟软软的头发:“嗯,好。”
不一会儿,父母便出了门,出门前母亲还在交代:“晚上带弟弟早点睡。”
苏青在厨房里冲着碗,头也没回:“好,我知道,你们去玩吧。”
“哐。”听见了关门声,苏青回头看了一下,确认父母已经出门。于是,洗碗池的原本冒着热气的水,缓缓冷却下来,不一会儿,表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块。
至于苏青,肯定是不会被自己的能力所冻伤,虽然觉醒了特殊的能力后,苏青的抗寒能力有所增强,但是外界环境对自己依然还是有影响。只是,比起以前,没有那么冷。
寒冰瞬间融化,变成了一池子冷水。苏青甩了甩手,收好碗筷,看着弟弟趴在沙发上看着彩图书。
于是坐在一旁,开始发呆。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打开电视,所有的电视台都是在播救灾,灰白色的界面有些沉重,有些压抑,就像是蒙在人心头厚厚的一层火山灰。
苏青现在可以确认的是,自己可以稍稍控制风与寒冰。只是目前能力十分微弱。像小说中一道风刃断山分海是在做梦,苏青用能力催发出来的风刃,充其量可以翻翻书。
而寒冰能力却要强一些,可以凝结水汽,制造成一条条冰棱,又或者直接把物体冰封。原本苏青所想象中的寒冰能力应该是抬手间无数冰棱铺天盖地而去,可事实上,冰棱是可以制造出来,但是无法离开凭空飞行太远,还不如自己用手扔得实在。
但是,苏青发现自己除了自身制造风或者寒冰,还可以直接操作自然界中已经产生的风或者寒冰。比如大风,比如大雪。当操纵自然界中已经存在的风或者寒冰之时,能力却又变得强一些,但是也有限。
虽然苏青能够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能力在缓缓增强,但是,太慢了。
苏青半躺在沙发上,手指在空气中缓缓划动,默默感受着自己的能力。
夜晚。
即使灾难都无法影响太多的城市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路上的车流还是不少,只是没有白天那么拥堵。从市中心往郊区,灯光密度逐渐变得洗漱。
这座城市有一条大河穿过,把城市分为东西,西边有一座山,说是山,其实也不过三百多米,这还是海拔。真正从山脚到山顶也不过百来米罢了。
这座城市的许多人喜欢在这座山上走走,以至于不论什么时候,山上也是许许多多的人。夜深了,山也封了。终于陷入了平静。
北风吹过,树叶哗哗。山不大,没有林海。但是也不缺树浪的声音。
山的深处,一颗小树苗歪歪的探出了头,只有五十厘米高吧。看样子应该只是一颗常见的樟树,看不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小树苗的一旁有烧焦的痕迹,可能由于南方雨水多,温度低,火没有烧很大便熄灭了,一颗莹白色的小石头躺在地上的一个深坑里。一条黑灰色的蛇从树丛中爬了出来,一路蜿蜒,最后爬到了坑里。
这么冷的冬天,竟然会有蛇在外活动。
这黑蛇吐了吐信子张开嘴便准备把小石头咬在嘴里,可就在这时候,地底下一条树根破土而出,扎在了黑蛇的身上。黑蛇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这条树根有些发红,像是被血肉浸泡过后的模样。
黑蛇很快便停止了挣扎,最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
树根卷起了小石头,钻进了地下,小树苗身上闪过一丝红光,最后又恢复如常,青翠欲滴。
破旧的厂房内,一只一人高的老鼠用与人一样五指分明的前肢托着下巴坐在大门口,一双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尾巴轻轻扫动,看上去软绵绵的尾巴,却带着破空声。
动物园里,一只猩猩不停的晃着关住它的笼子,大声的叫着:“呜嚯呜嚯呜嚯!”
值班人员被吵醒,有些无奈的走过去看情况。
“搞什么?大半夜不睡觉的。”
最后传来的重物倒地的声音。
山上,那颗小树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七八层楼高的巨树,这树大概要七八人才能环抱,表皮不像其他的树那样粗糙,反倒是光滑无比。
叶片极小,只有五毛硬币那么大。一条条不满细刺的树藤垂落在地上。
突然响起了“啪嗒”声,那是树身上有黑色的果实掉在地上的声音。这果实比树叶大上许多,足足有饭碗大小。
开始的“啪嗒”声有些稀疏,但是很快便如同雨打芭蕉一样密集,数不清的黑色果实掉在了地上,炸开,一股无形的气体开始朝着四周散发过去。
树冠摇晃,山上起风了,气体扩散的速度更快了。
不远处的一道坑里,一条蛇尸突然又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