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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速之客

初春兰城森林公园,在群山一侧峭壁之上有一处世外桃源。其中建有竹亭一座面朝花海,两个人影坐在竹亭一旁的长凳上。东风承载着满山花香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小六说起陈年往事,身体不自知的逐渐缩在一起。就象含苞待放的兰蓉花花蕾,娇弱的外表下蕴含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倔犟。孙言听到这里已经不再是吊儿两当的模样,因为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孩,讲述中充满了委屈和心酸。

虽然她表现的若无其事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掩饰的很好,但孙言对他这位女神是在了解不过了,自从认识常小六以来,除了她那可人的笑容,古灵精怪的表情以外,真的从未见过她流过一滴眼泪。

原本认为她天真浪漫,不经世事。但自从常家出事以来兄妹两可以说是历经磨难,孙言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但他都看在眼里,之后的常小六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依旧时常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依然会对你撒娇,即便靠的很近同样的嬉戏打闹,但和以前的感觉却变得有些陌生。那时候孙言就明白,常小六这个女孩是在忍辱负重,将苦痛放在心中不轻易表现出来,而表现的是坚强,坚强的叫人心疼。

孙言看着微微颔首眉头紧皱的常小六,鼻子感到有些发酸。心痛之余他不想拆穿六妹妹的伪装。于是故作镇定的轻声说到:

“那后来呢?“

小六说到一半便想起了什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发呆。没有听到胖子提问,而孙言也不便打扰,乖乖的坐在一旁。

就这样,夕阳西下东风破,无边花海应彩霞,竹亭落幕潇潇下,夜伴伊人比兰花。

过了许久黄昏最后露出了自己的尾巴,孙言按照小九的嘱咐将早就准备好的充电彩灯挂在竹亭的四周。远处观望一座伟岸山峰的半山腰被佩戴上了节日的徽章,十分耀眼。

就在孙言最后检查电路的时候,突然间坐在那边久久没有动静的常小六突然起身漫步走向山崖边缘。她翘首拗步,修长的两条玉腿前后交叉迈着举重若轻的步伐,眼看就来到了悬崖边缘,这下面十数丈便是上下山的栈道。再往下看便是一片一片的榕树林连绵径直连接远方的晚霞。孙言知道小六身手了得,但想想刚才的情景依旧放心不下。便放下手中的活,跟了上去。

孙言靠近常小六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时,夜空下苍白的姑娘面朝繁星张开了双手,小风残月,月光时隐时现,却能照见人的心里使人不胜春寒。

“胖子,其实我家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孙言听到这句话里面布满了委屈和怨恨,仿佛不是从常小六口中说出的话。可能是黄昏初夜倒春寒的缘故,听到这声音越发阴森诡异使得自己有些发抖,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入山下,趴在地上惊魂未定。

然而孙言的摔倒,常小六并未给予任何的关怀,从动作上甚至没有一丝丝的波澜,连头也没有回,一直面冲悬崖眺望着远方,原本小六的皮肤就白如凝脂,再加上这夜晚朦胧的月光,显得寒气逼人。稍许便用凝重的声音简述起当年的往事。

当年小六小九的父母受族长安排举家搬到兰城,并在这里繁衍生息壮大常家势力。建设武庙以及道场传授武学,加上常家长辈在兰城位高权重。一时间常家道场人声鼎沸,前来报名拜师的人络绎不绝。

有一天道场来了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他头带一顶老式平顶帽面容憔悴无光但眉眼间却不失神韵,脚踩一双军用布鞋慢条斯理的步入道场。当时道场里的馆长,也是常家在兰城的家长常元廷正被学员们围成一圈,演示讲解各种技击动作以及反制方法。动作干练规范赢得了学员们的掌声。道场的两侧则分布着自由练习的学员,正使用各式各样的器械、靶具磨练着自己的技艺。奇怪的是这时候神秘老者就像幽灵一样在道场里前行,全场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人发现它的存在,除了常元廷。

忽然一阵刺骨寒意遍及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纷纷寻找着这阴森的来源,最终都将目光停留在老者身上。

“怎么回事?他是谁?空调是不是调的太低了?怎么怎么冷?“

大家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眼前这个人。

“你怎末来了?“

常元廷,分庭而立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质问道

只见这为会跑老者一边脱去自己的长袍一边用诡异阴森的声音回答道:

“当然是有事找你,不然这兰城我是决计不会踏入半分的。“

常元廷展眼舒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右脚向前上了半步,右手摆出一招问手。

“既然不请自来,那就欢迎前来赐教,请!“

常元廷不再询问,竟直截了当发出了对战邀请。在场的众人见状立即分向两侧让出场地。

“馆长加油!馆长加油!“

在场的全体学员非常兴奋地在给馆长加油打气,加油声充斥着整个道场,可谓是震耳欲聋。这些学员虽然平时勤加苦练,打过对抗,也打过很多比赛,有的还拿过很多殊荣。但真正的打斗、街斗应该是不穿戴任何护具,没有擂台、没有规则限制的无级别对抗。在现代这可以说是一种奢侈。所以这,是每一个武者的向往。现在自己崇拜的馆长就要表演这样的对抗,试问作为武者怎能不兴奋怎能不炸裂。

“常老弟,你这道场门庭若市的何必要找难看呢?“

神秘老者这时已经褪去了长跑,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壮硕的肌肉,和一张年轻人的脸庞。显然刚刚的他是易容成老者的模样而现在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常元廷看到对方露出了真面目,便放声大笑。

“哈。。。哈。。。哈。。真的是你别来无恙啊!“

常元廷说罢便一个箭步攻上前去,快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一拳就朝对方面门打去。对方也不示弱双目释放出骇人的绿光,只见两道光影划过神秘人就轻松地闪开了常元廷的攻击。与此同时常元廷脚下隐约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法阵,逐渐扩大。

“不好!馆长接刀!“

在一旁观战的众多弟子中有一位身材高大足有两米,留有一头马尾长发的男孩,他看到两个人对决一个来回之后,馆长脚下便出现法阵,虽然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但知道情况不妙。从身后的器械架上取来一柄练习用的木刀,大喊示意后扔向馆长常元廷。

常元廷接过木刀惊慌的表情变成了自信的微笑,正在这时法阵扩大到两三米后停止了增长,却变得越发明亮直至一道金光凭空升起,使全场被这光耀所吞噬殆尽,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呼吸不到。

“馆长!“

在场的学员都被这强大的威力震慑得失去了气势,担心之余纷纷喊出馆长两个字。

金光乍现又很快消失,只见光耀中心一个身影逐渐出现清晰,常元廷屹立其中没有半点损伤就连衣角也没有半分损坏的痕迹。

“常老弟,你这刀法越来越厉害了,连我这金光都伤不了你。“

神秘人虽然表现的十分镇定,叫人觉得还留有后手深藏不露,其实内心已是没了办法,十分惊讶。

“再来!“

常元廷,没有多费口舌一个拗步就劈砍过去,伴随这一刀只见一道白光凭空划过直指对方咽喉,神秘人仍然利用鬼魅的身法闪转腾挪。一刀、两刀、三刀、、一个呼吸间常元廷已经挥砍了上百刀。而神秘人壮硕的身体就像流水一般灵活都在恰到好处之际完美躲开刀锋。

“嘿嘿,也不过如此嘛!“

神秘人左摇右闪之间还有余力调侃,更可怕的是他的呼吸依然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实力恐怖如斯。

“老朋友,你这回可是着道了哟!“

常元廷面带微笑胜券在握的表情和言语,叫神秘人心有余悸,便提高了警惕,果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仔细一看原本在刀锋带动下早就应该消失的白影隐约还定留在空中。这怎么可能?神秘人大惊失措,这时只听常元廷嘴中嘟嘟囔囔念着什么,最后大叫一声“逐月!”神秘人正想逃离,但身体四周上下却布满了如月牙一般白色的光刃锋利无比,而且随着常元廷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光刃同时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根本无处躲藏。神秘人明白自己只有硬抗这条路,于是他单脚震地双腿开立,含胸拔背两手攥紧拳头交叉护在面前,此时只见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浑身肌肉暴增,加上古铜色的皮肤犹如金尊一般,直面迎接锋利的光刃。

光刃速度之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尾流,径直冲向神秘人,而神秘人无处可藏只有防守。

在场的众人,被这短暂的对决弄得目瞪口呆合不拢嘴,下巴掉了好几个,这样的战斗已经不是同一个次元!是自己穿越了吗?尤其是馆长最后这一招,在学员们眼里根本就是动漫和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战斗方式,简直不可思议。原本以为在馆长发出绝招之后便可以迎来理所应当的胜利,不过就当月牙光刃冲向对方快要击中时,那攻击光刃消散不见了,只留下由此洒落的余晖。

“你小子!多年不见一见面就差点死在你手里,晦气!“

后来得知原来神秘人是常元廷的至交好友,对决也都是点到为止,不过在外人看来这却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战。

之后神秘人经常来常家做客,每每到来常元廷都会热情款待。同时到了深夜两人都会在会客室进行密谈,而具体谈的什么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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