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三天过后,就在沈辅派兵布阵,凉州军队已经南下之时,一个让人惊讶的消息传入了沈辅的手中。
“张既?”沈辅接过书信后,意外道。
“不错,主公,陇西主簿张既,在得到主公死守陇西的命令后,立刻收拢郡内各军,鼓舞民众,发出护天子,剿叛贼的死命令,两天前,张任命麾下大将刘璝统兵五千,准备率先拿下陇西,张既在凉州,河套援军未到之时,于陇西武山一带,伏击刘璝先锋军,斩敌两千,迫使刘璝回转冀县,为庞德,阎行两军争取了时间,同时皇城司汇报,其变卖家财,正在积极的招募兵勇”贾诩面带赞赏的说道。
沈辅握着信,仔细看完后,严肃道:“这张既有如此本事,孤为何不知啊!尚书府是怎么考核官员的?”
贾诩听后,意外道:“主公,您忘记了,这张既曾经被主公下令关押牢狱”
“什么”沈辅一愣,微微皱眉后,突然反应了过来,道:“是他!!”
“不错,主公,丰镐学院招考之前,发生的那次寒门学子动乱,张既就是领头人之一,同时朱隽老将军也是被他间接气得旧病复发,主公当时为了给老将军的家人一个交代,下令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后面公琰上位,言张既,庞淯等人,虽犯下错误,但念在乃是年轻气盛,为求公道的正义之举上,理应网开一面,主公便下令释放了”
“而张既虽然因此,错过了丰镐学院的考试,但文优,公琰仔细考察过他,言其十分崇敬主公,所以安排到了陇西,其也确实能力卓著,一年多的时间内,便上位主簿”贾诩道。
沈辅终于想起来,道:“孤记起来了,公琰还给孤看了一篇他的文章,写的很好,此人家境富庶,但可惜是寒门出生,孤为了鼓励寒门,也为了褒奖他的勇气,所以特别任命他为临兆县令”
“不错,主公,自从我军定下诱敌深入的计划以来,便将胡轸调来安定,仅仅在陇西留下不足千人,而胡轸离去前,让张既暂时统管陇西,言若陇西不可守,立刻撤往金城,未想其竟然临危不乱,招募兵勇,以不足三千人的部队,抓住刘璝轻敌的心理,将巴蜀先锋军给击溃了,诩觉得,此人实乃难得之才,可谓上马能征,下能能治,只不过有些慢热”
“慢好,慢点根基稳,慢点走的踏实,杨修倒是聪明,可有时候聪明过头了”沈辅说后,来回踱步了几下,道:“公英虽是大才,但毕竟对陇右的情况还不是太了解,且一旦陇西右边,凉州需要有人镇守,文和,立刻传令过去,正式复设雍州刺史部,升任张既为雍州刺史”
陇右其实就属于雍州,但以前雍州没有刺史,所有的事情由长安负责,但如今该统合一下了,不但可以减轻长安的压力,战时更能统一指挥。
贾诩稍稍一惊,道:“主公,是不是太高了,那张既才三十四岁”
沈辅一笑,道:“文和,你莫非忘记了,孤还没满三十岁”
贾诩一愣,随即苦笑道:“张既岂能和主公相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孤读的书或许还没他多,不过孤幸运有了你们这群忠心的文武,再说了,虽然册封了,但他若守不住陇西,也坐不稳刺史之位,若守住,则表示此人的确是柱国之才,那就应该大力提拔,乱世重才不重龄”沈辅认真道。
贾诩听后,点了点头,“诺”
“告诉张既,巴蜀先锋军败退,张任必亲率大军而来,让他不求有功,只要守住狄道城一个月,战局就会彻底改变,孤皆时会亲率大军而来”沈辅道。
“诺”
。。。。
数日后,在陇西郡治所,狄道城内。
“拜见刺史”只见府衙正堂当中,文武恭敬的喊道。
“诸位不必多礼”一位大概三十多岁,气态威仪,相貌堂堂,目光沉而锐利的男子,一脸严肃道:“任得相爷信任,被临时任命为雍州刺史,陇西关乎相爷之大计,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守住”
“诺”众人应道。
正是曾经的学子浪潮领头羊,刚刚被任命为雍州刺史的张既。
“庞德将军到哪里了?”张既问道。
“禀主公,庞德将军率领八千大军估计明天就会到,万户长阎行将军已经入关,估计最迟三天可以抵达”一名官员站出道。
“好,准备粮草,饭食,同时以刺史府的名义,再次对整个陇西下达坚壁清野的计划,命令陇西各县之民,务必在十天之内,全部转移至狄道城,就算转移不了,也要转入山中,一粒粮草也不能留给巴蜀,若敢违抗迁延,一律以附叛的名义严惩不贷”张既严肃道。
“诺”
“周烈”张既喊道。
“少爷,哦!不,刺史”一员身着盔甲,高大雄壮的武将站了出来,目光敬佩的应道。
此人原本乃是张既的护院看管,上次击败巴蜀先锋军,其斩杀十几人,相当勇猛。
张既看了一眼后,严肃道:“上次伏击你勇猛冲杀,立下大功,本州暂命你为牙门将,统帅目前狄道城内三千人马”
“诺”周烈洪声道,
“吴奇”
“在”
“把府库所有金钱全部拿出来,积极招募百姓,作为预备军,由周烈教导,本州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坑蒙拐骗,也要为庞德将军准备不少于五千的预备军,随时投入战场”
“诺”
“告诉他们,此战若胜,从军者,免除赋税三年,战死者,家人一律享有军属待遇”张既道。
“诺”
“各位”张既缓缓站了起来,严肃道:“蜀中大军虽多,但其粮草不够,只要我们能守住一个月,战局必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我等身为朝廷官员,理应护土守民,望各位坚信,陛下不会忘记我们所做的一切,相爷不会忘记我们今日的付出”
“诺”
。。。。
不久后,其他人皆去安排了,张既将周烈留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决然道:“周大哥,巴蜀先锋军溃败,张任必定亲自率大军而来,此战生死难料,你我主仆多年,某若战死,望你务要保护好在老家的缉儿,他才刚刚满月”
“公子”周烈一惊。
张既微微一笑,道:“我张家虽家境富裕,但因乃寒门出生,一直不为人重视,而主公英明神武,开丰镐,崇文德,铸精兵,平混乱,尊天子,而掌天下,尤其是重才不重名,其未来必能定乱世之灾,开盛平之世,让我寒门学子也能一展所学,不为家世所累”
“公子,你放心,末将绝不会让那些巴蜀叛逆,伤害了你”周烈咬牙道。
张既苦笑了一下,道:“还有一件事情,当年在长安,某一时热血冲动之下,竟然间接害死了朱隽老将军,这件事某一直深为惭愧,若某没死,自会亲自请罪,若不在了,带着缉儿,去老将军的坟前为我叩个头”
说到这里时候,张既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