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如此,但是实际上却有差别。
看着大千突破到了通脉境甚至开辟出了全新的境界,几位长辈自然很开心,但是此时他们的脸上却都是满面愁容。
大千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六姨,你们的伤还没有好吗?怎么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啊。”
六姨听到大千的话,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大千不用担心,多亏了大千,我们几个的道伤已经全部好了,甚至境界也全都恢复了。”
原先几人的境界就掉到了大劫境的修为,一波抵抗之后已是全部精血透支、道伤加剧,甚至境界倒退的半废状态,而在道宫之内灵力温养之下,此时众人已经是重回到大劫境巅峰修为,甚至道伤恢复,透支的精血也全部补足,此时的众人状态可谓好到了极点,气血旺盛,比之以往仙人的时候还要强势。
“那你们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正是因为法相的道伤被补足的缘故。”六姨有些忧愁。
随后经她解释大千才懂,之前他们都卡在大劫境巅峰的修为,却因为法相之前被打出道伤而没有办法继续突破,甚至连渡劫突破到仙人都没办法做到,此时短板被补足,道伤恢复,气血旺盛,这片天地很快就会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引来天劫渡他们飞升上界。
飞升上界是每个人都希望的事情,当年无泽刻意压制境界,欺骗了天地,确实可以延缓雷劫的到来,但是此刻的他们却不行。
九人全部气血旺盛到了极点,又都是大劫境巅峰的境界,根本没有办法躲过这一波雷劫,他们很快就会迎来雷劫飞升上界重回仙人。
大千仔细揣摩了一下六姨的话,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境界恢复你们又可以回去了。”
“好什么好啊,臭小子!”六姨破天荒地骂了大千一句,看起来有些嗔怒之样。
“我们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你,那叶清不知是死是活,估计以他的境界是没那么容易死在这变动中的,他见过你的样子,而等他逃到叶家,将你的事情说给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叶逢修,到时候你缺了我们的庇护,可就凶多吉少了。”五叔也是一脸阴沉,他们也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次飞升上界,想到叶家独霸东洲的庞大势力,不免有些担心独自一人留在万国的大千。
“哦,这样啊!没事的,东洲这么大,叶家也不至于专门派人找我。再说了,你们走了之后我可以低调一点嘛,打不过我就跑,我还要和你们一起去上界呢,肯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你们就放心吧,叶家要真做得这么绝,一直找我,我就逃到西域、北漠、南疆、中土,实在不行就去无尽海域找我祖辈的人。我向你们保证,在我足够强大之前,一定低调行事。天下这么大,我一定可以躲过他们的。”大千信誓旦旦说道。
众人看到大千也不是这么不懂得变通的人,微微点了点头,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
“对了,大千,你把这个拿上。”五叔临走之前凭空变出了一把长剑递给了大千。
大千接过一看,长剑剑身缭绕着紫色花纹,煞是不凡。
“此剑名唤列缺,是我之前游历之时偶然得到的。这剑你保管好在道宫之中,非紧要关头不要拿出来。”五叔很是认真地说道。
大千拿着列缺,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心神一引,催动道宫法相,法相看到这把剑显得很是兴奋,释放巨大吸力,列缺也不反抗,化作一道紫色雷电进到了法相之中。
在庞大的门旁边,除了劫天战矛,紫色雷电又多了一把剑,可不正是列缺剑。
看着五叔送了列缺剑给大千,众人也很是惊讶,大千从各位长辈的目光之中也感受到了这把剑的不凡,转头看向五叔,五叔并没有意思说明剑的来历,大千也就没有主动问。
其余的几位长辈看到五叔送了列缺,也都开始送大千东西。
大爷爷、二爷爷、六姨送的都是书籍,三爷爷则是送了大千一枚种子,说是让他把这枚种子种在道宫之内,用灵力浇灌等其发芽长大。
四叔和九姨都是传了一门功法到大千的脑海之中,说是让大千有空的时候修炼。而最干脆的要数八叔,他直接凝聚了三道剑诀在大千的道宫之内,说是可以关键时刻保命。
此时的七叔就显得很尴尬了,虽然大千没有想让七叔给他礼物,但是七叔看来只有他什么都不给还挺尴尬的。
七叔想了想,最终掏出了一副面具扔给了大千,扔完了还一脸肉痛。“这是大隐面具,收好啊。只要收集到一个人身体上的任何东西,血液、毛发甚至指甲都可以,戴在脸上就可以变成这个人,气息外貌、身高境界完全都可以假冒,灵魂和境界除外,也就是说只要不战斗,你变成叶逢修那臭小子都没人看得出来。这可是好宝贝,千万别搞丢了啊!”
七叔给了大千之后有点失落,也难怪,好色的他之前都是收集美女的头发然后变身满足自己眼福的,如今给了大千想到日后没有办法再随时随地“放松”,自然心里不好受。
大千把书籍和面具全部都收进道宫之内,跪下身来,向九位长辈磕了磕头,说道:“感谢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四叔、五叔、六姨、七叔、八叔、九姨对大千这么多年的教诲,大千感激不尽,日后各位长辈不在,大千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让长辈担心,等我以后境界提升定会去找各位长辈。”大千仔细地把每位长辈的姓名都说了一遍,一个都没有遗漏,足以见他很重视这些并无血缘的亲人。
众人看着大千,都是一脸欣慰,也许是不忍分离,六姨和九姨都眼含热泪,强忍着不让哭出来。
“来了!”二爷爷修的是空间大道,对于空间变化极为敏感,此时说出这话,肯定是感觉到了空间的异样。
“雷劫!”众人随后惊讶出声。众人可是实在没想到九人的大劫境雷劫来的这么快。
“大千,我送你离开,这里之后会很危险。”二爷爷看着天边出现的巨大裂缝以及磅礴的雷海异象,急切地说道。
大千此时并没有反抗,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境界,很难去帮上什么忙,也是点头同意。
随后二爷爷双手朝着大千一点,大千脚下突然冒起白光,一个之前见过的法阵出现在大千的脚下。下一瞬间,大千突然从众人面前消失。
大千身处法阵之内,突然看到眼前全部都是白光,脚下一阵眩晕之后,白光退散,眼前重新恢复了正常,此时的大千已是距离道馆和九人足有数百里的距离。
抬眼朝身后望去,天空之中一片漆黑,同时还能听到阵阵轰鸣。
可一定要安全啊!大千忧愁地看了一会儿,随后便迅速离开了此地。
另一面,刚把大千送离后,雷劫就降了下来。
天际之上显露白光,一片缥缈,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随后白光收敛,白光不断变形,最后变成九道虚影,那是九个被光芒包裹住的人,此时却还看不清具体相貌。
和之前的大千雷劫时所出现的十三人略有不同,这时的九人身上的威压相对起来不算太大,众人感知之下发现这九人也都只是大劫境巅峰的修为。
同一境界下,比个高下吗?
有点不对,众人仔细感知之下,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些被光芒包裹着的人气息都好熟悉。
天际之上的九人身后显现法相,顿时威压猛增,众人皆是一阵皱眉,那法相和他们的法相一样。
随后九道光显现出人身,这九人的相貌和众人一样,却更加年轻,服饰也有所不同。这些雷劫之中的人无疑就是他们自己,或者说是年轻时的他们,过去破入大劫境时的自己。正在众人哑然时,天空之上的他们携着异象就朝着众人冲去。
九人笔直冲下,并没有合在一块,全部目标明确,两两相对全部针对如今的自己,向众人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九人有些惊讶,但随后也便恢复好了心态,若是以前,众人可没一个敢夸下海口比年轻时的自己强,但是此时道伤恢复,气血又旺盛到极点,众人早就想要一战来宣泄一下了,过去的自己毫无疑问是最好的对手,九人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纷纷腾空飞向天空,十八道流光两两碰撞,引发大爆炸。
过去我对现在我?谁又能获胜呢!
霎时整片天地冲撞不断,光华、爆炸充斥,实所昏天黑地之景貌。各种道术绚烂至极,时空震荡,空间裂缝也在剧烈的冲击之下再次出现。
这些孕育于雷劫之中的过去人当真是毫不留手,饶是众人此时全部精力充沛,气血上涌,都感到有些吃力。
和自己打架可比和别人打架要累得多啊,相同的道法、法相、思维,甚至习惯都一般无二,突破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大爷爷修的是时间大道,沧海桑田、枯木逢春之类的变化只是举手之劳,以往凭着这堪称无解的能力,对手还不知道就败下了阵来,如今碰上过去我,优势荡然无存,瞬间陷入了苦战。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九人所修大道皆是强悍至极,也是凭着这些大道众人才能在万国站稳脚跟,何曾遇过这种对手,吃过这种亏,一番争斗下来,竟是丝毫便宜都没占到。
这场战斗无疑是最艰难的,相同的两个人争斗,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无用,只能看哪一方想扛不住倒下了。
天地在法相碰撞下寸寸崩裂,光透不进来,暗也消失,规则断裂,空间裂缝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这场战斗的胜负如何。
这场旷古的大乱战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才结束,后来人来到此地都还以为是地狱一般,到处是大道痕迹,沟壑裂谷遍布百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附近的人便将这里定为“小地狱”。
距离叶清逃离不云观已经过去了三天,最终他还是捡了一条命回到了叶家。
只是那时的他看起来狼狈至极,被雷劫波及到的他看起来不怎么好,一到叶家叶清就说要见家主。
随后叶清被带到了叶家最核心的地方:叶少欢的新房间。
这简直不像是居所,更像是华美至极的宫殿,湖泊、假石、林木,外加上崭新的红墙白瓦,这就是宫殿,叶少欢的宫殿。
叶少欢觉醒道宫成功,甚至引发了天阶法相,叶逢修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给叶少欢修建新的居所,之前一直以叶少欢实力配不上居所的所谓长辈此时建议换居所的更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庞大奢华的宫殿在家大业大的叶家看来不过是连夜的功夫就建造完成了。叶少欢觉醒后一直是在修炼,天阶法相所带来的磅礴精纯灵力用了十几天都还没有吸收完。
此时叶清被带到宫殿之内,进入内室,一样就看见坐在床上、正在修炼的叶少欢。
此时的叶少欢旁边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青年男人,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端正俊美,简直像是个女人,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这青年男人无疑是个美人坯子。这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看着就像是个凡人一样,感受不到任何的修为和灵力波动。
灵力内敛,对于灵力操控极为精细的人才能做到这种程度,而无疑这种人都是高手,而像这个人一样完全内敛这要求更高,这人不简单,这个人就是叶家当代家主、掌控着整个东洲命脉、一门双帝、并且至今拥有双帝器的叶逢修。
叶少欢觉醒天阶法相后搬进了这新宫殿,叶逢修也就一直陪在身旁,从旁守护着这叶家未来的主人。
此时叶逢修看着叶清狼狈慌张地进来,不免有些不开心,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