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也是一件体力活。激动,兴奋过后便是疲惫。
秦凡洗漱后就爬到床上昏睡过去。
父母的房间里微微透出小声的对话,“我知道了,先让他自己处理。”
“他怎么处理?他还是个孩子啊”妈妈的声音。
“处理不好,我再出面。”
“这样行么?我担心。。。。。。。”
“先把东西给他,就是那个,烟,阿诗玛的,茶叶,就那罐黄山毛峰吧。”
“这烟是准备送给他姥爷的。。。。。。”
“烟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听你的。我去看看他睡了没有。”
妹妹秦颖烦躁地翻着书本,书上的字在她的眼里却是虚虚的,一个也入不了眼。心里暗自埋怨,哥的事传到她班里,她的头就没抬起过,同学们起哄,她想骂人,却不知该骂什么。回到家,也没人关心她,好难过啊。
夜深,皋安城里,只有主干道有些零零星星的路灯。“啪”,又一盏路灯被打灭。“瞧,我打得准吧。”暗处,一浑孩子举着手里的弹弓,得意洋洋地夸耀道。
民慧路旁,一片PF区里仍有一间有灯光透出。
“红儿,今天作业很多吗?太晚了,早点睡吧。”
卫虹望着书桌上的课本,不禁苦笑着,不知自己愣神了很长时间。今天中午,同桌秦凡发神经似的,抱住她狂亲一通。当时自己都蒙了,等他抱住老师猛亲时,自己才反应过来。不禁又羞又恼。趴在课桌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眼不见秦凡被老师掐着颈子,叉了出去。只听见班上男同学的怪叫声,唇和脸上还留有温软湿润的感觉。羞耻和兴奋交结在一起充满着自己。已不知下午的课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只隐约记得放学后,平时要好的女伴在身边安慰的声音,偶有谴责的话。唇和脸不知搓了几回,可那种感觉却愈发的强烈起来,引得年轻的心“砰砰”跳得也愈发的急促。唉,今晚注定是不眠夜了。
月亮渐渐隐去,天空静静泛蓝,太阳仍旧升起。
天空下的古城不知几时热烙起来。
秦凡顶着微乱的头发,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白皙而精致的脸,已近男人型的身躯,神情还残有青葱的影子。抿了抿嘴唇,竞是红润,近似女孩的嘴唇。敲门声,妈妈推开门:“别臭美了,快洗脸刷牙。喏,你要的东西。”说着,把手里的包放在桌上。“妈,都说我长得像你,可我一男的,却长着一张女孩的脸。”秦凡望着依旧漂亮的妈妈,抱怨着说。“我喜欢。”妈妈笑说着离去敲妹妹的门:“颖儿,快起了。”
妹妹打着哈欠,走出门。看到秦凡:“哥,你害的我一夜都没睡好。”“妹,对不起了。”秦凡有点愧疚地说,昨天的事,对妹妹有影响。
“哼。”了一声后,忙着洗漱。“快吃了,上学去。”妈妈催促道。早点是稀饭和馒头,秦爸已快吃完了,看着秦凡说:“去老师那,态度要好,说话要甜一点,应该没问题。”“跟那女同学也好好说。”妈妈紧接说。
妹妹吃完早点,挎上书包要先走。妈妈问:“等你哥骑车带你上学。”和爸妈抱了一下,说:“不了,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爸妈,我先走了。”秦凡张开双臂:“来,跟哥也抱一下。”妹妹跺着脚,羞恼地说:“爸,你不管管哥?”妈忙说:“你哥跟你开玩笑呢。”转过头:“你也是,妹妹已上初三了,快成大姑娘了,你还想象小时候。”秦凡讪讪地搓了搓手,内心里是真心想抱抱妹妹。
因为在前世,自妈妈去世后,兄妹相依相从,妹妹的性格和为人处世,与母亲极像。秦凡逐渐有了亦母亦妹的心理。在秦凡极难时,均是妹妹和妹夫无条件的支持。妹妹已成他心里深处的逆鳞。
和爸妈告别,挎上那包包,骑上车。没骑多长路,就见前面妹妹和她的两个同学并排走着。骑到跟前,停住问:“小妹,真不要哥带你?”妹妹扭过头,看着她的同学说:“不了,哥,你先走吧。”秦凡笑着朝她的同学点点头说:“那你们慢走。”她的同学用乌溜溜地眼睛看着他。向前没骑多远,就听背后嘻笑声:“哇。。。。。。。花样哥哥。。。。。。嘻嘻。。。。。。。”“花痴!”
一路上,上学的学生居多,其次是骑车上班的大人们。骑车上学的学生也有很多了。汽车当时很少,空气也非常的清新。秦凡骑在车上,感受着这久违的清新,迎着初升的太阳,心说这年轻的早晨真它嘛的好!
快到校门口时,学生也渐多了。进入校内,寻找着自己的班级:高二(三)班。秦凡记得班前不远处就是学校的大礼堂。绕过教学楼,这也是学校唯一的一座四层高楼,领导和老师大都在这办公。看到远处的礼堂,穿过几间初中部的教室,沿着学校也是唯一的水泥路,快骑到礼堂前。应是自己的左手边的第三间。教室廊前已停了不少的自行车.
秦凡把车停好,不远处的两个男生冲着这边喊:“秦凡,快过来。”秦凡回过身。两死党:吴玉和李进军。秦凡和他二人都是初中同学,还都是老师眼中的差生,但这三人在初中毕业考试中,都走了狗屎运,三人竟然都考入了这所重点中学的高中部。老师们也是大跌眼镜,虽然如此,他们还是老师眼中的差生。分班时,三人又同分在三班。秦凡进入高中后,学了美术,走艺考路,待遇稍好点。此二人却是坚定不移地做一名老师眼中的差生。
“秦凡,秦凡,情烦得没完。”吴玉调笑着说。秦凡走上前,笑着锤打了二人两下。笑骂道:“吴玉,你这没钱的太监。”李进军嘿嘿地笑着。“不准叫太监,再叫我跟你急!”吴玉急道。“太监,太监,太监。。。。。。。”秦凡不停地说着。李进军在旁乐不可支,随口:“死太监。”秦凡暗道“不好!”只听得“嘭”一声,李进军已被放翻地下。
秦凡伸手将李进军拉起:“你这不行啊,尽被打那行?”吴玉“啐”了一声:“天天坐在冰美人身边,被冰得话都说不好了。”吴玉说完自己也笑了。李进军仍旧“嘿嘿”地笑着,秦凡想了想也笑了起来,因为他想起冰美人谁了。
这女孩长得非常的漂亮,在全校都有名,但就是不笑,最起码秦凡是没见过,问其他人,也说没见过。渐渐地就有“冰美人”之名。冰美人除了上学,放学和上厕所,基本上是钉在自己的座位上。秦凡喜欢爱笑的女孩,更喜欢爱笑的漂亮女孩。对不笑的冰美人敬而远之,只是私下起了“呆赫本”或“木本”,因她长得近似小赫本。
再想想,还真想起两起与冰美人有关的事,一是某日,三人无聊,说谁能把冰美人逗笑或开口说话,那日,秦凡头一热,逗笑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周幽王,没那本事。但逗她开口说声“讨厌”把握还是大的。结果是:秦凡站在冰美人课桌前,盯着她的眼睛,可她始终眼对着桌上的课本,秦凡不甘心,就慢慢蹲下来,下巴抵在她的课桌前沿,眼睛对着她那好看的双眸。终于她微微抬起头,就那么木木地看着秦凡的眼睛,这时班里还有不少同学在教室里,全屏住呼吸,等待奇迹的出现,时间一分一分在流逝。秦凡咬牙坚持着,望着她的眼睛,心里竟在祷告:快点说“讨厌”,快点说“讨厌”。。。。。。终于。。。。。。。秦凡“崩溃”了,慢慢站起来,不慢不行,腿都麻了,不甘心,又低下身,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赢了。”秦凡坏坏地想,只要回:“无聊”或“讨厌”,甚至是“滚”。冰美人垂下眼睛,又看向课本。秦凡抬起身,环视教室里的同学宣布:“失败!”“轰”班上的同学快笑疯了。。。。。。。。只是秦凡想不起这事是已做过了,还是没做。如果在这之前没做,以后秦凡是不会再干这无聊的事。
还有一件事和李进军有关。也是某日,具体时间,秦凡记不清了,只记得李进军这二货,满脸沮丧地跑过来,十分“悲哀”地说:“没想到那么漂亮的女孩,会去拉屎。”吴玉一听,头往后一仰,只看到下巴,笑的都快没声了。半晌,冒出一句:“你想憋死她!”一下,三人都笑抽抽了。原来,李进军刚想进厕所,却见冰美人从厕所出来,结果,这二货屎都没拉就跑过来了。
正想着,吴玉用胳膊捣了捣秦凡,嘴一唿,秦凡看去,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见远远的走来冰美人,形单,眼微垂,迈着小方步。走到教室,还必须从他们面前经过,除非从教室后面绕过去。没有停顿,仍然走着。秦凡的记忆已十分模糊了,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内心如此强大。仍是小赫本的模样,还有点酷酷的感觉。哎。。。哎。。。怎么走得有点变样了,哎。。。哎。。。怎么会拿书包遮着脸了?进教室的最后几步几乎是跑进去的。回看吴玉和李进军,只见这二人直钩钩地盯着,还有自己的,想起在大学里屡试不爽的目光压力。
看着吴玉和李进军,也知道二人的命运走向,李进军毫无意外地去当兵了,退伍回来在皋安城市管会上班,憨憨的外表下,心黑手狠,多次把人打昏,职务上升缓慢。吴玉,毕业后开始做生意,一度生意做得很大,但在一次抢地时,遭对手暗算,双腿被打残,公司被内鬼整垮后,只能坐在轮椅上,靠着一小的烟酒百货店度日。
秦凡微叹,对吴玉二人说:“我们这样子,象不象混混?”
吴玉诧异地望着秦凡:“我们就是混混,而且是个有文化的混混。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李进军憨憨地接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对对,就是这句话。玛的,你搞的象背书的一样。”吴玉笑着拍拍李进军的肩,接着说:“所以,我们要做有文化的混混,做一个可怕的混混。是不是,进军,哈!进军你这个名子太好了,搞得我想进军巴黎!进军柏林!进军莫斯科!进军,你爸太有才了,我真它玛的喜欢!”越说越亢奋。进军在旁点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