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潋滟坐在门槛上,叹了不知道第多少口气,终于有人来了。
闵潋滟起身,板着脸盯着不远处走来的男子,男子周身没有萦绕着灵气,是个普通人,长相阴柔,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美丽,周身的气质让闵潋滟很是不喜欢。
“阿欢!!”她身后的小莲高兴的大喊,可是还是没敢走出来。
那名叫阿欢的男子一笑,小莲兴奋得“嗷嗷”叫着原地蹦哒。
“姑娘,有人来接您了。”男子在闵潋滟三步外站定。
闵潋滟看向他身后,没人,撇撇嘴。
“笨蛋!看天上啊!”房杓大喊。
闵潋滟看上去,没好气道:“现在终于想起我了。”
“乖~大爷我可是天天想你的。”房杓下去带着闭上眼睛的闵潋滟离开。
“那人是谁?”闵潋滟问,也算不上好奇,就是给人感觉怪怪的。
“单珠,暂时有用的人。”
“那莲心找到了吗?”闵潋滟开口问,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想,还好有房杓挡在前面,不然得吃一肚子气。
“找到了,不仅莲心,还有一株长莲心的灵莲,有了灵莲,姐姐一定有救的。”房杓答。
闵潋滟‘嗯’了一声,“我们现在回去吗?”
“这…我们得等两天,单珠说两日后随我们一同回去,他要的报酬有些复杂,得姐夫允诺才行。”房杓为难,虽然知道河烙出瑕为了闵涟漪肯定毫不在乎,但他私自答应不知道会不会起反作用。
“他提什么报酬了?”
“其他的东西就不提了,主要是河烙家修行方法及客卿之位。”
“姐夫肯定不会在意的,没什么,我们对等两天,先写封信回去让姐夫好好照顾姐姐。”闵潋滟轻声道,“这两天你也累极了,好好休息吧,两天后我们去接他。”
“嗯。”
“那人心术不正,你不用因为他拿东西救了姐姐就对他好。”房杓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开口。
“哦?”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他以后进了四相山你离他远点。”
“好。”
……
闵潋滟与房杓去接人的时候,天还没亮,那人却已经在院子里站着了。这个院子极大,他的旁边有一个池塘,种满了荷花,现在荷叶枯黄,池塘萧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景物荒凉,连带着他看起来也显得苍凉、落寞。
看见二人,他扯了扯嘴角,道:“你们来了。”
“你这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的吗?”房杓开口,就算不喜欢他,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到位,总归是有求于人,关心关心才能拉进关系。
那人摇摇头,“起得太早,有些不适应。”
“噢,那走吗?”
“嗯”
“房杓你带着他先回去吧,我慢慢赶上来。”闵潋滟道。
“你不御剑吗?”房杓反问。
“不了,你们先回去救姐姐。”
“行,我带他回去了就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会回来的,你守着姐姐,要是姐姐出了问题再来带我。”
房杓知道是想让他守着单珠,免得出意外,应了声“好”。
“这位单公子,”闵潋滟叫住他的脚步,叫阿欢她实在叫不出来,“你不带小莲一起吗?”
单珠怔了怔,道:“不了,她不喜欢去不熟悉的地方,以后有机会我会来接她的。”
“哦,好吧。”闵潋滟也不会再去照顾一个小孩一样的人,万一小莲见她对她好,缠上了她不让她走可就麻烦了。
小孩子一般对对自己好的人都会有依赖,可是她又不可能天天在这儿陪小莲,小莲自己又认地方,还是算了,自己慢慢的往回走好了。
“那我们走了?”房杓见闵潋滟没问题了,带过单珠询问一下闵潋滟。
“嗯,快回去吧。”
……
闵潋滟再次回到四相山,闵涟漪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正在修养。
看来那灵莲着实是个好东西,药到病除,难怪房杓后来感叹要是灵莲生在河烙家就好了,说不定有一堆储存好的莲心备用,也不至于将灵莲直接用药,以后都产不出莲心了。
再怎么可惜,他们都不觉得给闵涟漪用掉可惜,听闻闵涟漪安好的消息,闵潋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
安安静静的等着闵涟漪醒来,也不像以前活泼。
单珠在四相山住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好话,竟真的让河烙出瑕吩咐奴仆像对待贵客一样对待他,锦衣玉食,功法秘籍,任君挑选。
连带着带单珠来的房杓都分了一杯羹,可以随意阅览河烙古集,房杓当然是求之不得,每每单珠去古集收藏室的时候都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一起去,不知道防什么。
单珠也知道他不得人信任,几乎不会拒绝房杓,不过房杓知道分寸,单珠去灵术室的时候就不会跟着进去。
“姐姐都已经没事儿了,你怎么还每天板着个脸?给我脸色看呢?”房杓伸手捏闵潋滟的脸,闵潋滟伸手拍,没拍走,房杓成功捏住。
闵潋滟暗自气愤,又打不过他,“你管我!”
“诶哟,长脾气了。”房杓松手,闵潋滟脸上一片红印。
“今天不去跟着你的好兄弟看书了?”
“我为什么跟着他你还不清楚?可别寒碜我了,你在想什么?这么严肃的脸。”
“我要学着稳重一点,不能遇到事就慌神了,不然太让人笑话了。”闵潋滟道。
“哈哈…这可不是板着脸就能学会的,”房杓将手盖在闵潋滟发顶,“你不会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我比你高,有事儿都是我顶着,伤不着你。”
闵潋滟闻言感动,刚想开口就听房杓继续道:“毕竟我是你大爷嘛,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可去他大爷的!“……要死啊!滚开!”闵潋滟低吼,真是的,一点儿也不解风情。
“嘿!你这姑娘变脸怎么这么快!”房杓跳脚,“我可是你大爷你也让我滚?!”
闵潋滟气恼,一边追着他打一边喊:“快滚快滚快滚……”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闵潋滟打累了,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喝了口水,太舒服了,她决定休战,房杓也凑过来倒了杯茶,押了一口,“这么好喝,难怪你连打我都懒得动手了。”他也找了张椅子坐下。
“房杓,谢谢你。”闵潋滟突然正经道。
房杓愣住,不太适应她这么严肃,“谢什么?”
“谢谢你在姐姐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瞧你说的,姐姐也是我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姐姐,救姐姐也是我的事。”
“哦。”闵潋滟握着茶,垂下眼睑。
“那什么…你怎么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我又没打你又没骂你,你可不许赖在我身上啊!”房杓赶忙放下茶,“为了防止你诬陷我,我走远点儿好了。”
“嘁,我是狼吗。”闵潋滟嘟囔。
……
暖暖的太阳高高挂,是个晒孩子的好日子,几人一边儿围着没满一岁的奶娃逗弄。
“碧锦~碧锦笑一个~”房杓拿着一个拨浪鼓,“哒哒哒哒”的逗着小女娃,小女娃的眼睛从左边,移到右边,跟着拨浪鼓转来转去,就是不笑。
“姐姐,这孩子和你一点儿也不像。”闵潋滟撇嘴,“笑都不笑一下。”
“小孩子哪会笑啊,像夫君也挺好的,就不用担心被坏人骗走了,是不是啊碧锦。”闵涟漪笑,孩子咂了咂嘴巴,仿佛觉得有道理。
“不好,孩子像你才好,”闵潋滟扯着闵涟漪袖子,撒娇道,“姐姐~你得好好教她~侄女儿得像你才行~”
“好好好,像我像我,碧锦快要周岁,明天阿爹就来了,你们怎么办,跟着阿爹回去吗?”
“哎呀!能怎么办!只能和爹爹一起回去呗。”闵潋滟绞着手指,“估计这次回家就很难再来看你了,家里的人本来就不赞同我在这儿浪费那么久的时间,回去估计得忙活好一阵儿了,姐姐你会想我的吧?”
“是当以修炼为重。”闵涟漪点头。
“其实也可以不回去的,”房杓沉吟片刻,“我们去外面玩儿,就当出门游历了。”
“爹爹不会同意的。”闵潋滟撅嘴,“被发现了得打断我们的腿。”。
“哎呀…就我们去啊,偷跑呗,不带用的人,低调出行,你去不去啊。”房杓问得特别挑衅,就好像闵潋滟不同意就是懦夫一样。
闵涟漪失笑道:“我说,你们可以不用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让我告密也不好,不告密也不好,我很为难的。”
闵潋滟犹豫许久,还是挺心动的,在房杓一波又一波的暗中激将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姐姐,你不会说的对不对?你帮着我们拦爹爹两日,过后天大地大,他也管不了那么远了!”闵潋滟作可怜状。
“涟漪姐,谢谢啦。”房杓也拱手拜托
闵涟漪想着两人年幼,是该好好看看外面的景色,同意下来。
于是两人说走就走,房杓与闵潋滟拿了东西,当晚趁夜色做贼似的跑了。
对于两个好动的人来说,在家枯燥的修炼索然无味,在外就算是受伤,铁爬打滚,也好过安逸,因为刺激、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