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图澄宄再次回到枫姝山,心中百感交集,姜老真是一个好人,当初她下山,姜老给了她所需的一切。
所以在她知道房杓是骗她的后,也不忍辜负姜老的好心,算了,带孩子嘛,孤独忍忍就过去了。
她带着悲壮赴死的决心上山。
呃…这草屋只有一间还完好无损,其他的都已经坍塌,这…不是人住的吧……
“姜老?”她踏进唯一正常的草屋,只有一张桌子,上面用镇纸压着纸,她抽出来一看。
姜老写的。
“澄宄姑娘:
当初为了等您,迫不得已住在此山中,现下老朽已带小主人下山到璋城里生活,姑娘归来后向西北方行驶百公里,再找深束街,门前两株梅花树的就是小主人与老朽居住的地方。
望您早日寻来。”
“啊!!!又要走!!!”澄宄哀嚎。
你下山早点下啊!我以前不是还在山上呆了那么久吗,我还以为你们就要锁这山上了,没想到我走你们也走,澄宄崩溃。
“哟,瞧瞧,瞧瞧,这不是我们房杓关爱有加的花灵吗,你终于回来啦,不过一回来就这么伤心可不太利于你成长呀。”
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澄宄寻声望去,呀,好绿。
男人身着暗绿色长袍,头发用冠束起,头上还别了一张树叶,真是奇怪的审美。
不过她闻到了淡香,看在是同类的份上,不嘲笑他了。
“你认识房杓?你是金泽?”能找到这里来的,也只有万花楼楼主金泽了吧,没听姜老说过还有其他人来过。
“呀,小可爱居然知道我,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你从哪知道的呀?”他靠过来,眨巴眨巴眼。
澄宄望天叹了口气,齐绒诚不欺我,这金泽果然是有事靠谱,无事傻乎。
“齐绒说的。”
“你还见过齐绒了?看来你这几年真的是去游历去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听说他挺忙的吗。
“啊呀,你出世的时候我没来得及看你,还不允许几年后来看你吗,我就是好奇房杓不让我碰的花灵是什么样子而已。”
“你说得那么暧昧干什么,”澄宄翻个白眼,“他只是想让我保护他儿子而已。”
“哦?为什么不找我呢?我总比你这个新生花灵好吧,好歹我实力还是有一点的。”金泽摸着下巴认真的思索。
澄宄:实力是有,就是脑子可能缺了一点。孩子给你养还是给你玩儿啊。
虽然她也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不过她也不能辜负房杓的盲目崇拜吧,将孩子养正常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算了,你养就你养吧。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做到五年时间就长这么大的,长得太着急了不好,拔苗助长,以后实力太弱保护不了自己。”金泽说着,伸手想摸澄宄脑袋,澄宄躲开。
“你干什么?”也不是防备他,只是她不喜欢和男人接触而已。
“你居然躲开我,我好伤心,我好难过。”金泽秒变脸,埋下头捂住心脏,做痛苦状。
“……”
该配合金泽演戏的澄宄选择视而不见。
金泽演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无趣,直起身子,正经道:“我只是看看你的修为如何了,才好确定来帮你引灵的时间,以后不要自己超过自己极限来生长了,等你有了本命灵花再……再……”
金泽看着澄宄手心漂浮的灵花,膛目结舌。
澄宄覆手收起枯图花,好一会儿,金泽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做到的?不仅几年时间就能成长为大人模样,还能自己引出灵花。”他按住转身欲走的枯图澄宄。
澄宄总不能给他说,其实我也用了十几年才引出灵花,但是我早在两千年前就死了,前几年我又活了吧。
只好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金泽踢了踢地上的石块,不高兴道:“难怪房杓看好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都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不是啊,你看,他孩子不是需要健康快乐的成长吗?我这里没有你可以关照他孩子嘛,是吧?据我所知,房杓的孩子是个半灵,你可以去给他养养身体。”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啊,为了使他孩子融入灵体,不惜以自己为媒介。澄宄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阿爹阿娘,若不是那些人害死了阿爹阿娘,她当初也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孩子不是花灵吗?”金泽疑惑的问枯图澄宄。
澄宄张口道:“不是啊,有花灵的味道,但是肯定不是花灵,和人生的小孩嘛,一半一半不是正常的吗?”
“花灵都是天地蕴养出来的,怎么生孩子,我还以为他孩子是捡来养着的花灵,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对人族小孩上心?还将那孩子养成了半灵。”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说是和他夫人生的吗?怎么变了啊……”澄宄咋舌。
“这孩子肯定不同寻常。”
“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去照看他吗?”去吧去吧,澄宄暗自祈求。金泽修灵那么多年,御物飞行不在话下,如果去的话还可以带她一程,世界一下又变美好了。
“也行,反正事情做完了,就当修生养息了。”他负手走在前头。
澄宄看他施了一个驱尘术,头上的叶子…消失了?不是装饰品吗。
“我说,楼主大人,您是在这里等多久了啊?”
“啊…算算有两三天了吧…要不是看桌上的信还在,我都以为你已经不在这儿了。”金泽打个哈欠。
澄宄像看傻子一样看他,道:“你有病吧…不待在房子里,非要去外面感受风吹日晒。”
“你不懂,”金泽做高深状,“咱们都是天生地养的,自然是越感受自然越对身体好。”
澄宄无语,“那你感觉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明明楚沐说过将自己种在土里能更快恢复啊。”他转头看向澄宄,“你试过将自己融入本命灵花内,种在土里吗?”
澄宄:……厉害,别人骗你的你也信。
“没试过,种在土里感觉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再不医治一定会出问题。”这头脑,可真是简单得让人一点也不想提防,可长点心吧。
“我也觉得,诶,都怪楚沐,非要去河烙,我又不能放下她不管,还好都逃出来了。”金泽后怕道。
“楚沐是谁?你们去河烙干什么?不要命了吧。”在以前河烙族还没修灵是澄宄都不敢去招惹他们,现在修灵了他们居然敢去,佩服佩服。
金泽思索了一番,组织好语言,才道:“楚沐是我朋友,也是花灵,去河烙是为了抢她喜欢的人,唉,她挺执着的,还好那人也并非对她无情,不枉我走一遭。”
“又是一场爱恨情仇?”澄宄两眼放光,“快快快,说来听听,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金泽欲言又止,沉吟片刻,才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吧,让他俩给你说,他们总比我讲得详细一点,反正这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你这样真的很吊人胃口,让人心痒痒也牙痒痒。”她拉住金泽,“又不是秘密你还不说。”
“我也是前段日子才知道的啊!我连楚沐怎么喜欢上那小子我都不知道,你爱等不等。”说着甩袖加速。
“我说你生什么气呀!不会是你喜欢楚沐却被别人抢了吧,哈哈哈哈哈……你有点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