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了一路,大营已经能够远远看到了,李鹿白突然用力嗅了几下鼻子,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空气中有一丝丝的腥味,好像是……血腥味!李鹿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刚刚缝合伤口后产生的错觉,因此问向身边的人,同时也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什么味道?我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啊?”于秀疑惑,其他几个侍卫也摇了摇头。
真的是她的错觉吗?现在好像又闻不到了。李鹿白看了看周围,这里往旁边去就是狩猎的树林了,该不会是什么受伤的动物刚好蹿过去吧。
虽然好像是虚惊一场,几个侍卫还是提高了警惕,分散将李鹿白和于秀护在中间,并提议道:“李先生,前面就是大营了,我们还是快走两步吧,把你送到了我们也才放心。”
“也好,麻烦你们了。”李鹿白示意于秀跟紧自己,一群人都加快了步子。
李鹿白又闻到了那股血腥味,这次非常真实,连于秀都忍不住向四周张望着,侍卫们更是警惕了起来。
“咦?那里有只兔子,好像是它受了伤。”于秀一句话,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刚刚从树丛里蹿出来的一只兔子身上,那兔子白色的毛上沾染了红色,看起来是受伤流血了。
“原来是它。”几个侍卫都松了一口。
“先生,我们把它带回去吧!”于秀说着就跑开去抱那只受伤的兔子。
李鹿白依然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一丝丝不安在慢慢扩散,她看着于秀跑开的背影,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别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从那浓密的灌木丛中闪出的人影要比李鹿白的声音更快,在李鹿白的话音还未完全消失时,沾血的大手已经扼住了于秀的脖子。
“你很警惕。”那人咧着嘴,发出的声音嘶哑粗糙,掐在于秀脖子上的手指不断收拢,无声地威胁着几个想要冲上去的侍卫。
“可惜还是被你得逞了。”李鹿白示意那几个侍卫退后,给足眼前这个已经受伤的贼匪空间,让他稍稍放松了对于秀的钳制。
“你是那个被搜捕的人?”李鹿白问道。
“如果你说的是赵则骞现在在找的人的话,没错,就是我。”那贼匪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似乎颇为得意。
“看来你需要一个人帮你离开这里。”李鹿白说着,上前走了两步,在那贼匪有所动作之前,自己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
“我跟她换。”李鹿白在那人开口之前,继续说道,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出声阻止。
那贼匪明显愣了愣,然后又“嘿嘿”笑了两声,满意地道:“很好,我本来要抓的就是你,毕竟你看起来更有用一些。”
“不过你看起来有点不好对付,以我现在的情况我得防着点,所以现在你让后面的那几个人把你双手绑起来,你再走过来换她。”那贼匪又要求道。
李鹿白全部照办。
“先生,你要是出事,王爷会怪罪我们的。”几个侍卫都不赞成她这么做,极力劝说。
“没事。于秀,待会儿你告诉王爷,是我自己自愿的。”李鹿白让人将她的手绑在了身后,然后快步走过去换回于秀。
于秀早已经泪流满面,由于惊恐,在恢复自由后,依然呆在原地不能自己走开。
“于秀,别怕,已经没事了。”李鹿白已经被身后的贼匪掐住了脖子,但是她依然镇定地开口安慰于秀。
“你们两个是相好吗?你倒是挺有情有义的,让我都有些不忍心分开你们了。”那贼匪继续嘶哑着喉咙发出那种“嘿嘿”的笑声。
“如果你想活着离开,最好现在就带我走,我还可以为你指一条生路。”李鹿白再次开口,已经换上了一副冷漠的口吻。
“你!”那贼匪瞬间恼怒不已,狠狠地踢了一脚李鹿白的小腿,疼得她差点跪地,平时笑吟吟的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先生……”于秀哭得更厉害了。
“我现在受了伤,只会拖累你自己。”李鹿白咬着牙说话。
那贼匪依然恼怒,不过没有再出手伤李鹿白,而是警惕地挟持着她,慢慢往树林里退去。
几个侍卫试图追上去,李鹿白却出声让他们呆在原地,不要再靠近。直到被挟持着进入林子,眼前再也见不到那些人,李鹿白才悄悄松了口气。以身后那个人的武力值,即使现在他受了伤,那五个侍卫也没有办法从他手下全身而退。
“现在告诉我要往哪个方向走才能离开这里,为了你自己的小命,你最好别耍花样。”那贼匪用一把匕首抵住了李鹿白的后心,示意她带路。
李鹿白从来没有进过这片林子,又怎么会知道要往哪里走才能离开。李鹿白暗道,面上却已经胡乱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行,往树林深处去了。
“往这个方向走,穿过这个树林就可以找到通往山下的路了。不过这个林子很大,我们要走很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鹿白暗示那个贼匪身上的伤可能撑不到走出这片林子。
“专心带你的路,你放心,我要是死了,绝不会留你一个人的。”那贼匪作势将匕首往前戳了戳,锋利的刀尖紧紧戳着李鹿白,让她选择暂时闭嘴。
两人走了许久,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那贼匪终于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在听到水流的声音后,选择前往休息。两人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深涧,奔腾的瀑布从深涧对面的高崖上倾泻而下,溅起的水珠飞过深涧打湿了他们面前的一大片空地。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别打歪主意,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那贼匪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涧阴森森地说道。
李鹿白选择乖乖坐着不开口。瀑布飞溅过来的水珠滴在她的脸上,她默默地任由那些水滴缓缓淌过她的双颊,流到她嘴边,缓解她走了许久的干渴。
贼匪看着李鹿白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胸腔中有什么愤恨借着这笑声抒发了出来。
李鹿白不去管他,继续艰难地解着渴。那贼匪接了瀑布水爽快地喝完后,已经找了一块大石头靠着闭目休息了起来。
“别想着逃跑,被抓回来可没有现在的待遇了。”贼匪闭上眼睛前还不忘恐吓李鹿白。
李鹿白也压根没有打算现在逃走,天色已黑,她对这个林子一点都不熟悉,随便乱走恐怕只会迷失方向,更何况鬼知道这个让人狩猎的林子里会有些什么动物,万一碰上只猛兽,她恐怕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