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房子的门了,我给你打开。”
随着手电照明一看,淡红色又腐朽的门,是那种老式的牛头锁,包工头将门打开后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凉嗖嗖的腐味从房间里扑面而来。
“好黑,赶紧开灯。”我说道。
“我就知道你来了会要求里面能开上灯,但是没办法,催了好几次电工老是不进来,所以我给你安排了咱们的电工,不过他确实今天很累,可能明天早上再来帮你弄吧。”包工头回道。
“你废话一大堆,不就想说我今晚没有电灯吗?”我怒道。
“额,是这样。”
我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屋子一看,的确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厅,正中间有一张四方桌,桌脚旁有烧过的黑色纸炭,顶上还有好多烧过完的香头和红蜡。
我问道“这间大厅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
“以前家主在这里住的时候用来供祖先的。”包工头憨笑道。
我摇摇头表示很不满,打开了一间卧室房一看,除了一张大木床,只垫了一张席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窗户像一扇小门,我走近一看,玻璃窗都坏了,绑着纸箱皮。
晕,这样的环境换做你敢住吗?
“今天都不下雨了,怎么不开窗?”我说道就把窗给打开。
嗡嗡嗡一下子好像飞进来好多东西。
“不用开窗,尤其是晚上。”包工头像是被惊吓一样,速度过来把窗给合上。
我都被吓得在一旁发愣了。
“是这样的,外面的草好高,如果你窗户一打开,就有好多的蚊子飞进来。”包工头笑着解释道。
“靠!你怎么不早说?那我这间房子刚刚岂不是飞进来了好多蚊子?”我问道。
“是的,不过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一盒蚊香了,赶紧的傻逼拿过来。”
傻逼是现在站在卧室门外的那个工人,他人瘦瘦的却长得很高。
他走进来将蚊香递给包工头,包工头再递给我。
“我能不能到那边间看怎么样?”我问包公头。
“那边间是厨房。”包工头笑着说道。
“中间一个大厅卧室在左厨房在右?谁建的这样的房子?”
“本来人家右边也是卧室的,厨房在院子里的那口井的旁边,不过年代已久已经坍塌了,所以家主干脆就把右边的那间卧室用来做厨房,再说了,人家家主也就是清明扫墓的时候会回来而已。”包公头道。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拿电灯照看房子围墙的质量,没有披色,是蓝色的砖头建成的,那种砖是挖窑洞来烧成的。
“挺结实的呀,怎么厨房就先塌了呢?”我疑惑道。
“厨房是泥屋,以前家主建这个烧砖房就是为了他的两个儿子娶老婆用的。”包公头说道。
唉~跟那包工头啰里啰嗦了一大堆,才突然间想到我最想问的,便道“对了,那你们又是住哪里?”
“我们比你更惨,民房都不能住,搭着小帐篷守工具。”包工头抱怨道,似乎我很过得很好。
又简单的聊了会儿后他们就走了,给我留下了个照明手电筒,我竖着放,让光射到天花板去,这时我才看到天花板原来是黑色瓦盖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随便拿件不穿的衣服把床给拍打了一遍,然后从行李包内拿出棉被垫了上去,在拿条夏天的薄盖被出来用于睡觉时盖着。
都简单的整理好后,我还喝了两瓶八宝粥才躺在床上,玩会儿手机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我听到轰隆的一声,醒了过来。
下雨了,而且下的好大,还打雷。
我在枕头边拿起手电筒打开,让光竖射在天花板上,整间房子就明亮起来了。
我爬了起来,趿拉着我那双牌子的运动板鞋,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前,刚想打开,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门外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大厅交谈。
“我们家好像住了个外人,是嘛婆婆?”
“嗯,应该是你父亲租给他住的吧。”
声音是一老一幼,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就是个老太婆跟她的孙女在交谈,但是这里怎么会有其她人在交谈呢?那胖工头不是说对面的卧室是个厨房吗?
我轻轻的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通过缝往外望,天啊,大厅围墙亮着幽兰光,四方桌前多出一个红色椅子,老太婆就坐在上面,旁边一个看似七八岁的女童就抱着她的大腿很天真的在问些什么?
“你们是谁啊?怎么进来的?”我干脆把门全部打开问道。
屋内的白灯射出来后,女童害怕的躲在了老太婆后面。
“打扰你了是吧,年轻小伙?”老太婆慈祥说道。
轰隆—雷声震耳欲聋,但大厅是封闭式的,看不见一点闪电的光。
“打扰是不打扰,就你们怎么进来的?”我问道。
“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你问我是怎么进来的不搞笑吗?”老太婆回道。
“胖工头已经同我说了,这个家的人全搬城里住了,否则怎么就租给我们?”
“哼!我俩婆孙不稀罕到城里去住,还是老家的土味好。”
“不是你稀不稀罕到城里去住的问题,是现在你们家已经租给我们公司了,有合同有据的,你俩还这样做不摆明的违约合同吗?”
老太婆听后怒了,她站起来冲我道“小伙子,你别给我嚣张气焰,婆婆不怕你凶。”
“我—”搞不懂,我都不知道我凶什么了“好好,你们接着继续聊,我睡我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好像已经忘记了是几点钟现在。
把门关紧回到床上后,想打开手机来看现在是几点的,手机却没电了,这才想起昨晚在家洗澡时手表落在洗手间里了,本来早上出门时是该想起的,但还是忘记了,直到下了停车场后想起来,但又是懒上去拿了,导致现在连个时间都不懂。
我靠近窗户想把纸皮给撕开,一想到胖工头说的蚊子成群害怕似的抽回了手,这才发现雨水在窗户里漏了进来。
靠,破房子一个,明天我也宁愿去跟胖工头们搭帐篷算了。
听到天花板上面瓦声哗啦啦的,我就知道雨肯定是下的非常的大,想想胖工头们在帐篷里面,说不定内漏水比我这更严重,不禁还是觉得这个破房子好。
这个晚上我很难睡着,因为上面是雨落在瓦的声音,左边又是两婆孙欢畅的交谈声,时不时还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反正昨晚我又是怎么睡着的,我都不清楚,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胖工头来喊我后我才醒来。
总之,醒来时感觉好困,昨晚根本就没睡好。
大门包括大厅的门胖工头是有钥匙开的,就我卧室他没有钥匙,他把我敲醒来后现在正在大厅里等我开门,我将门打开后第一个就是看到他坐在四方桌上笑眯眯的,旁边还站着傻逼手里拎着红色袋子。
“有没有给我准备好牙刷毛巾之类的?”我问道。
“早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呢,走吧。”胖工头说道。
我就奇怪了“刷个牙要跑到哪去啊?”
“老村河啊!”胖工头说道“哦,对了,你想在院子的那个井刷也行,不过得让傻逼去老村河给你挑一担水来我想才能打的起来。”
“你的意思是院子的这口井打不起来水?”
“是吧,租房给我们的主人已经说过了要用一担水来倒进去才打得起。”
“竟然是这样,怎么事先不给我准备好?”我怒道。
“怎么准备,我们一个工人的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买水桶和水缸?”胖工头唉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他两走。
今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的。
出了大厅的门就看到院子了,除了通往院子的大门是条人能走的直道外,周边都长满了草,草丛中,我看到了一条好像人刚走过两三次的草路,草路的尽头处有发绣了的铁,想必那就是一口打水的井了。
出了院子的大门左边是一个大鱼塘,水蓝幽幽的,面上时不时出现波圈。
鱼塘北面是山,有好多大树的山,东面有个刺林挡住了后面是上西王顶和进水井窿的路,南面是老学校,现在已经破旧不堪,不成了,西面就是叫老村,全是本村农民的住宅房,而我住的那房,是最靠近大鱼塘边的。
直走了会儿,下了个小坡就到一条小马路,小马路边有条桥,通过河对岸,河对岸有水泥铺的阶梯铺位,是供给本村村民洗衣服用的。
这条河宽度10多米左右,走在桥上往底下望,清澈见底,都深不到膝盖。
以前我经常在书本上看到过有关在河里洗衣服的文章,体会到了老一辈的艰辛,想不到现在竟然亲身体验,说不定往后自己的衣服也都要拿下这条河来洗。
抵达水泥铺后,几个在上游洗衣服的妇女得知我们是来刷牙洗脸的,都主动的往下游挪动,好让我们在上游打到更干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