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饭店凶杀案的案发现场之后,我们再来看魏律被杀事件,这件事的被发现时间与周木文凶杀案同样十分接近,只相差一天左右。
魏律的具体死亡时间目前警方并不确定,因为没有尸体,只是在地下室里间的方桌上,找到了疑似死者趴俯在上面的痕迹。
但根据之前的情节,我们可以大致来判断一下他的死亡时间范围,前提是,之前提到的在地下室打电话给龚梅叶,以及被所谓目击证人看到的男人就是魏律。
龚梅叶到达月桂别墅偏屋的当天下午,曾经在树林中与雇佣者通过一次电话,这个雇佣者当时就身处地下室中,周围环境与魏律家的地下室十分接近。
如果雇佣龚梅叶的就是魏律,那说明魏律在周木文被杀两天前的下午还活着。接下来,是玫园园去魏律家的当天早晨目击证人看到的男人,他从地下室里间走出来,被尸体吓到,又跑回里间,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假设这个男人是魏律,就可以证明,在周木文被杀前一天的上午,魏律还没有死。再假设之后,有某个人跟进地下室里间将他杀死,那么警方对魏律死亡地点的判断也有了佐证。
目击证人看到的女尸,究竟是谁?目前警方还没有透露,除了特定的人之外,也没有人见到过她,包括孟警官的助手陆弥。
他在与玫园园交谈之前,还没有前往负责陆弥凶杀案的警局查看尸体,所以女尸的具体情况,要稍后再说。
把话题回到陆弥身上,既然没有看到尸体,那么警方是根据什么判断陆弥已经死亡的呢?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就慢慢从接下来的情节发展中寻找答案吧。
玫园园离开魏律家之后,陆弥继续一个人留在房子里,进行搜查取证工作。
他并不关心玫园园接下来会去哪里,甚至没有询问一句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似乎玫园园接下来的行踪,与警方的调查毫不相干。
目送玫园园骑电瓶车远去,陆弥回到房子一楼客厅中央,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下午2:30,不见不散。’
这条信息非常简短,好像是在确定与什么人的约见时间,他一发完就立刻把手机收了起来,根本没有看回复的意思。
然后,陆弥开始在客厅里搜索,每一个小角落都不放过,甚至连地垫都翻起来看了一下,他想要找玫园园提到过的那件衣服,但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真的有把衣服扔在这里吗?’陆弥想着,顺手把酒红色灯芯绒电视机套扯了下来,拎在手里。
电视机放在靠墙的位置,不是挂壁式,底下有长方形的电视柜,陆弥隔着电视柜探出头去,想看看电视机后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电视机后面一尘不染,除了缠在一起的电线之外,什么都没有,陆弥挑了挑眉,缩回头继续观察其他地方。
手里的布料滑到地板上,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酒红色表面翻转过来,露出了一部分藏青色的里子,这种电视机套手感厚重,难洗,一般家庭不太会选择使用。
‘酒红色和藏青色搭在一起还真不好看。’
他想着,用脚踢了踢,然后无聊至极地把视线调转向其他方向,双手叉腰,这里其实已经被他搜索了好几遍了,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还是回地下室去吧,玫园园说的衣服,等一下打电话问问这边警局的人。’
——
差不多的场景,天色稍暗,男人打开门口电灯开光,目光在室内搜索着,不多一会儿,就停留在一件盖着酒红色布料的家具上面。
他快步走过去,掀开布料,朝里看了看,里面积满了灰尘,男人用手一抹,手指立刻变成了灰白色。
‘他怎么搞的,藏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是等着警察发现吗?’
嘴里抱怨着,男人行动没有停下来,把布料整个掀开来,用里侧一面大致抹掉家具表面的灰尘,然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剪刀。
‘我得把这个东西的内胆剪下来才行。’
他把酒红色布料平铺到房间另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开始修剪,由于身体遮挡,我们看不清他修剪掉了哪一部分,只能看到一些米白色的碎布布头不断落到地面上。
‘这东西还真难剪,待会儿要让那个女人来缝合了,我可没这个本事。’
想起给他帮忙的女人,男人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那个女人总是自以为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还给人扣高帽子,简直不能再讨厌了。
‘这件事结束之后,她就没用了,到时我得想办法安全脱身才行,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女人手里。’
此时,墙上的时钟发出报时声,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也许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再次提起剪刀的样子显得有些焦急。
可剪刀的刃口还没有插入布料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男人像即将被人逮住的老鼠一样,静止了几秒钟。
而后,迅速将酒红色布料和剪刀放归原位,蹲下捡干净地上散落的碎布头,再次环顾一圈房间,确认没有什么破绽之后,才向房门口走去。
敲门的人在户外,房子里窗帘都紧闭着,外面的人看不到屋里,男人走到一楼客厅中央,侧耳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隐约可以听到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声音。
——
陆弥依然站在一楼客厅中央,他在听,楼上刚刚好像发出了一声细微的磕碰声,不太清晰,是他无意间听到的。
这个时间,魏律家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对,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呢?陆弥有些紧张,他脸色凝重,抬头看着天花板,却许久没有挪动半步。
墙上的挂钟发出报时声,下午一点了,距离他短信里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终于,陆弥不再停顿,转身朝楼上走去。
‘那声音大概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吧?去看看再说。’